第269章 回不了头了

凤皇不善凫水，两人一沉入水中半天没个踪影，急得悬崖上的凤皇族人纷纷飞下来查看情况。

好在不一会儿，沧痕就抱着柏琼浮出水面，又拖着他往岸边游。

柏琼整个人就像泄气的气球，脸上一点生气也没有，涣散的目光看不见一丝光亮。

一直到被拖到案上，他嘴里才喃喃着：“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青蔓一直坚称亲眼看见自己屠了腾蛇族还捅了她一刀。

为什么刑樱也说她偷偷尾随的人是自己。

为什么那无法捏造的巫族追溯法术里的“柏琼”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

其实答案一直在他身边，是他本能地忽略了。

这世上和他留着一样的凤皇血脉，能完美模仿他的气味还能调动凤皇族人的，有且仅有一人。

那个他从小到大最信任、最值得托付，无话不谈的亲哥哥。

可即使此刻猜到了答案，他依旧不明白，沧痕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很支持自己和青蔓，明明答应了自己会在他们离开后代为接手凤皇族族长之位，明明可以有个彼此都满意的结局……

“柏琼，你一直是凤皇族的希望。”沧痕苦笑着，从体内取出了青蔓还给他的那片凤翎。

凤翎在空中飘了几个来回，最后重新融入了柏琼的躯体。

他拿到这凤翎后试过无数种方式，却始终无法将这无主凤翎占为己有。可即使隔了这么久，柏琼也没有主动召唤他，凤翎还是主动选择了他。

这就是凤皇族万年难遇的天赋之子，是他们天命所归的皇。

这样的人，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还是腾蛇族的女人，就弃凤皇族于不顾？

柏琼跟他说要和青蔓私奔的那天，他已经暗中定下了拆散他们的计划。

青蔓体内有凤翎，不能抢夺也不能杀。那他就杀了整个腾蛇族，灭族之仇，他们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再和好如初。

“柏琼，你可以恨我，可以杀了我。”沧痕翻身抓住柏琼的领子，猩红的双眼迸发出癫狂的星亮，“但凤皇族是你的使命，你这一生，都得为了凤皇族鞠躬尽瘁，孤独终老。”

他狼狈地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对自己身上汩汩流血的伤口恍若未闻。

“事已如此，你已经回不了头了。”

……

鸢栖梧一夜未眠。

她想了一晚上的破局之法，却发现无论哪种都不过螳臂当车。

据青蔓所说，凤皇骨管所做的蛊线最早出现是在慕琛祖母的身上，那说明巫族对慕琛的监视或许比她认为得更早。

而一直对外宣传隐世的巫族又为何会和一个凡人牵扯？慕允封手上为何有轩辕剑，慕家又在这场阴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蚩尤五部再加一个巫族，目前是已知的黎姜那边的势力。而自己手上的底牌除了仅剩的唯一一个腾蛇后人，便只有被关在灯里的刑樱了。

但依照她对这些疯魔的上古部落的了解，再重要的棋子终究只是棋子，在部落发展前面，谁都可以牺牲被弃。

胜算实在渺茫。

“咚咚。”卧室门被敲响，青蔓推开门，神情有几分诡异，“栖梧，慕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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