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你爱信不信！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想杀我呢？”林宪摇头，小声喃喃自语道，“我为他做了那么多年事，而且还对他忠心耿耿，他没杀我的理由啊。”

竟然这么轻易就试探出来了？

张宁也有些意外，诧异地看了眼林宪，这家伙这么怕死吗？还是说这家伙，喝了太多酒，所以脑子有点管不住嘴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他而言是好事。

“清清白白的林大人，这是承认你也腐败了？”

林宪却是瞪着眼睛说道：“我不信，肯定是你在危言耸听，而且，他要是真的想杀我的话，为什么今天不动手？”

“又不是老子要死，你爱信不信。”张宁冷笑。

林宪：“……”

他黑着脸说道：“我可是给了你五百两啊，你就这种态度？”

张宁觉得这人好像有病，“你不是不信吗？”

“我信不信，那是我的事。”林宪不满道，“但你收了我的钱，就不能这么敷衍我。”

老子向来收钱不办事。

但张宁也想弄清楚，林宪的背后是什么人，便耐着性子说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也腐败了的？”林宪想了想问道，“在醉云楼的时候，还是在这之前？”

张宁道：“刚刚。”

“刚刚？”林宪脸色微微一变，“就因为刚刚，我给了那两个女人，一百两银票？”

张宁点头，“有些人暴富后，会出现一些报复性的消费行为，你刚才的做法，就很符合这一点。”

林宪勉强算是听懂了张宁的意思，又问，“那你又为什么断定，他想要杀我？”

“我没猜错的话，他今天应该给了你不少钱？”

林宪黑着脸道：“就五百两，刚才还全都给你了。”

还就五百两。

不愧是腐败分子，说话就是大气。

张宁摇头，“以你在军器监的官职，作用有限，他平时会给你这么多银票吗？”

“这是因为我多半，在军器监要待不下去了，所以才……”林宪不满地瞪了眼张宁，我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是被你给害的？

张宁却冷笑着打断道：“所以你对他而言，已经没有用了。”

林宪的脸色微微一僵，“可我以前……”

“别提以前，我就问你，如果是你，你会留一个毫无用处，且还知道你秘密的人吗？”张宁摇头。

林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那他今天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好一会儿后，林宪仍抱着一丝侥幸地问道。

张宁似笑非笑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在醉云楼，跟本官装清廉，是他想让你试探我吧？”

“你连这都知道？”林宪震惊瞪眼，这还是那个废物吗？

张宁道：“你才试探完我，然后就死了，你猜，我会觉得这是一个意外，还是认为你的死有问题？”

林宪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一点，他之前确实没想过。

张宁又道：“而且看你刚才，在天音楼里的挥霍程度，恐怕你还想在这五百两花完后，再找他要钱吧？你的头上要是出现了一只虱子，你是想捏死它呢？还是任由它在你头上吸血？”

“噗通！”

林宪直接跪在了张宁的面前，恳切道：“少监大人，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你在给谁做事？”

林宪面露犹豫，但片刻后，还是咬了咬牙道：“顾掌柜。”

他知道，不背叛顾掌柜的话，张宁肯定不会管他。

“竟然是他？”张宁面露意外，他原本还以为，林宪应该是在给另外一伙人在做事，没想到，竟然又是这个顾掌柜。

这家伙够谨慎的啊，上次在天音楼里，给老子灌醉后，竟然还不相信老子，又让林宪来试探老子。

林宪连忙点头，“今日，我将试探少监大人的事，对他说了一遍后，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能看得出来，他对少监大人仍有所怀疑。”

张宁：“……”

妈的，这姓顾的是不是谨慎得有些过分了？

“那顾掌柜，叫什么名字？”张宁想了想问道，“平时都做什么生意？”

林宪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张宁瞪眼，“你不是说，为他做了好几年的事吗？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林宪道：“顾掌柜很谨慎的，而且我也不敢乱问。”

“那你平时，都是怎么跟他见面的？”张宁皱眉。

“他想见我的时候，会有人给我张字条，字条上面，会写着时间和地点。”林宪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每次送字条的人、见面的地点，都不一样。”

张宁都有点佩服了，“这顾掌柜，还真是滑溜得像条泥鳅。”他甚至都有点怀疑，那顾掌柜是不是真的姓顾了，这么谨慎的人，报个假姓也很正常。

但，只要顾掌柜在皇城活动，就一定能查到他的底细。

老子查不到，但老皇帝肯定能。

只是，这姓顾的这么谨慎，张宁有点担心，贸然查他的话，会打草惊蛇。

“今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小吏，有没有问题？”张宁想了想后，又问道。

林宪道：“少监大人，就这么说吧，整个军器监，就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自己没问题的。”

张宁：“……”

真该把这些人挨个拉出去砍头。

“我问你具体的问题。”

林宪摇头，“我和老方虽然关系不错，但这可是杀头的勾当，谁会把这么要命的事，告诉别人？”

“这么说来，你对我也没什么用啊。”张宁似笑非笑道。

林宪脸色微微一变，我又给你钱，又给你下跪的，现在你小子想过河拆桥是吧？

你还是个人吗？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却道：“有一次，我曾无意间，撞见顾掌柜，和一位大人的仆人碰面。少监大人若是愿意救我的话，我日后……”

“他跟谁碰面，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张宁却是冷笑着打断，“之前在醉云楼的时候，老子不是跟你们说过了，这些事不归老子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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