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觉醒,威震四方
短刀插进沙地的那一刻,陈无咎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了下去。
不是昏迷,也不是晕眩,更像是整个人被塞进了一口深井,四周漆黑,只有脊椎那块烧得发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慢得像要停了,可体内却有股东西在炸——不是灵力,也不是杀之精粹,而是某种更老、更凶的东西,像是从骨头缝里爬出来的远古野兽。
祭坛醒了。
不是之前那种小打小闹地吸收点残念就完事,这次是彻底翻了个身,轰地一声贯穿头顶。一股滚烫的洪流顺着脊柱往上冲,所过之处经脉寸断又重生,断骨自动接上,皮肉撕裂处结出暗红色的痂,连左肩那道差点废掉整条胳膊的伤,都开始往外挤黑血。
他睁眼。
世界变了。
风还是风,沙还是沙,但敌人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全成了慢动作。那个正高举火符的邪教执事,手指才刚抖了一下,火焰还没成型;深海战将双手掐诀,水矛才凝出一半;蛮族战尊的巨锤离地三寸,人还在蓄力。
在他眼里,这些人就跟树桩子差不多。
更绝的是,他耳朵里突然响起一阵声音——不是人声,也不是风声,而是一片片惨叫、哀嚎、怒吼混在一起的乱响,像是千万人在同时嘶喊。他知道,这是祭坛吞了太多亡者残念后,终于把那些没消化的“声音”吐了出来。
远古杀神的残响。
他缓缓抬头,嘴角咧开,牙上全是血。
“杀……不够。”
话音落,脚下一蹬。
地面炸开一圈沙浪,他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弹起,双臂张开,胸口那股压抑到极点的杀意终于爆发。一声怒吼从喉咙深处炸出来,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某种沉睡万年的凶物终于睁眼。
“吾归来!”
声浪化成环形冲击波,贴着地面横扫出去。最近的三个异族飞骑当场耳孔飙血,脑袋一歪,从半空栽下来,砸在地上连抽都没抽。那个举火符的执事手一松,符纸落地熄灭,人往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裤裆直接湿了一片。
深海战将的水矛“啪”地碎了,他连退三步,脚跟磕到石头才稳住,眼神第一次露出慌。
蛮族战尊更惨,巨锤脱手落地,震起一片沙尘,虎口崩裂,血顺着锤柄往下滴。他瞪着眼,死死盯着陈无咎,嘴里嘟囔了一句他们族里的禁忌咒语,像是在驱邪。
没人敢上前。
刚才还围成铁桶阵的高手们,现在全都下意识往后缩。不是怕他站起来,是怕他开口说第二句话。
陈无咎没理他们。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和沙的右手,五指一张,又一握。皮肤底下隐隐有金纹流动,像是血管里灌了熔化的铜水。他抬脚往前走,每一步踩下去,地面都微微颤一下。
持黑曜权杖的老者脸色变了。
他身为海外邪教三大长老之一,活了快两百岁,见过的狠人不少,可从没见过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能在重伤濒死后直接换个人似的站回来,而且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这种金灵境九重巅峰的老怪物都感到心悸。
“杀念返馈?不对……这是觉醒。”他低声自语,手已经摸向腰间的保命符。
可晚了。
陈无咎看都没看他,只是抬手,五指虚握。
那老者护体灵光“咔”地裂开一道缝,紧接着胸口凭空出现一道血线,从左肩斜划到右腹,深可见骨。他低头一看,整个人僵住,等反应过来想喊救命时,鲜血已经喷了旁边两个手下一脸。
扑通。
尸体倒地。
全场死寂。
陈无咎这才迈步,直奔深海战将。那人咬牙催动灵力,水幕瞬间升起三重,还夹着毒藻缠绕,试图封锁他的路线。
陈无咎脚步没停。
右手成爪,往前一探。
水幕像是纸糊的,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他的手穿过水流,精准捏住深海战将胸口那颗蓝光闪烁的本源晶核,五指一收。
“咔。”
晶核碎了。
战将双眼暴突,张嘴想喊,却只喷出一口带着冰渣的血。身体晃了晃,轰然倒地,鱼鳞般的铠甲迅速失去光泽,像是干涸的河床。
陈无咎拎起尸体,随手一甩。
三百斤重的躯体飞出去七八丈,砸翻两个刚想偷袭的邪教护法,其中一个被砸断了腿,另一个直接被压在下面,半天没爬起来。
“下一个。”
他站在尸堆中间,断刀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握回手里,刀尖拖地,划出一道浅沟。
剩下的异族高手脸色全变了。
飞骑不敢再盘旋,悄悄往高空退;几个邪教执事抱团后撤,其中一个甚至开始念遁术口诀;海族那边更干脆,两名统领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可陈无咎没打算让他们走。
他左脚往前一踏,杀神祭坛嗡鸣震响,体内剩余的杀之精粹轰然炸开,速度瞬间提升到极限。人影一闪,已出现在一名异族刀客面前。
那人反应不慢,立刻横刀格挡。
可陈无咎根本没砍他。
左手一掌拍在对方胸口,五股精粹顺着掌心灌进去,直接震碎心脉。那人眼睛瞪大,喉咙里咕噜两声,软倒在地。
第二个目标是个背弓的邪教射手,正在搭箭。
陈无咎甩手掷出断刀。
刀刃旋转飞出,精准钉进那人咽喉,把他钉在身后一根旗杆上,双脚悬空蹬了两下,不动了。
第三个是个海族祭司,正准备施法召唤潮傀。
陈无咎冲过去,一脚踹翻祭坛模型,顺手抽出对方腰间匕首,反手插入其肋下,往上一挑,心脏当场破裂。
四具尸体倒下,他连喘都没多喘一下。
杀神祭坛在他体内疯狂震动,每杀一人,就有新的精粹涌入,而且比以往浓烈十倍。这些精粹不再需要他手动分配,而是自动强化最需要的部分——杀一个,速度涨一分;再杀一个,力量又提一截。
他感觉自己现在能一拳打穿山壁。
远处,最后一名异族统领终于忍不住了。
这家伙使一对弯月刃,金灵境九重中期,自认身法顶尖,见陈无咎越杀越疯,干脆绕后偷袭,想从背后一刀割喉。
风声刚起,陈无咎就偏了头。
弯刀擦着脖子过去,只划破一层皮。
他反手就是一肘,撞在对方面门。鼻梁塌了,眼眶裂开,那人踉跄后退,还想举刀,陈无咎已转过身,左手抓住他手腕,右手夺过弯刀,直接抹了脖子。
血喷了他半边脸。
他甩了甩头,血珠飞散。
剩下的敌人彻底崩溃。
有人开始逃,有人跪地求饶,还有个邪教执事当场把面具摔了,大声喊自己是被迫来的。
陈无咎没追。
他站在原地,呼吸平稳,像是刚活动完筋骨。脚下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有异族的,有海族的,也有邪教的。杀神祭坛仍在嗡鸣,精粹如潮水般涌入四肢百骸,他的双目泛着暗金色的纹路,像是有火焰在瞳孔深处燃烧。
风卷着沙打在他脸上,他抬起手,抹了把血。
然后,缓缓抬头,看向远处最后一个站着的人——那个手持巨锤的蛮族战尊。
两人隔了五十步,谁也没动。
战尊握紧锤柄,指节发白。
陈无咎咧了咧嘴,把弯刀扛到肩上。
“你,排第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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