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武林大宴，推选盟主
“什么？”
霍都手中折扇“啪”地一合，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他果真来了襄阳？师兄可看真切了？”
“绝不会错！”
达尔巴语气笃定，“青年，破剑，还有他身边那个特征明显的跛足少女，与传闻中一般无二！
他们似乎在寻客栈落脚。”
金轮法王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眉头微蹙，沉声问道：“他可曾有何动作？是否注意到你？”
“他……他似乎根本未将我放在眼里。”达尔巴回想起陆少渊那平淡无波的一瞥，心中仍有些发堵，
“我与他对视，他眼神毫无波澜，视我如虫豸，随后便自顾离去。弟子谨记师父吩咐，未敢轻举妄动。”
“嗯，你做得对。”
金轮法王缓缓点头，面色凝重如水，“此子实力深不可测，潇湘子三人之死便是前车之鉴。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绝不可与之冲突。”
霍都眼珠转了转，摇着折扇道：“师父，师兄，这剑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武林大宴即将正式开始时现身……其意图，恐怕不简单啊。”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此人行事肆无忌惮，非黑非白，亦正亦邪，黑道他杀，白道他也杀。
此次进襄阳，或许只是为了凑凑热闹，并非是为了对付我们蒙古而来。”
“毕竟，他杀了全真六子，和郭靖也算是有大仇！”
金轮法王沉默片刻，点头说道：“霍都所言，不无道理。
郭靖黄蓉召开这武林大会，旨在团结中原武林，共抗我蒙古。
若能让他们自相残杀，方是我蒙古大幸！”
他看向达尔巴和霍都，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手严密监视陆少渊的动向，但切记，只可远观，不可靠近，更不可挑衅！
我要知道他每日行踪，接触何人，有何意图。”
“是，师父！”达尔巴与霍都齐声应道。
霍都想了想，又道：“师父，明日便是武林大会正式比武较技之日，郭靖黄蓉广发英雄帖，天下豪杰齐聚。
我们原定的计划是凭师父的神功压下群雄，夺得盟主之位，即便不成也要搅乱会场。
如今多了陆少渊这个变数，是否要调整策略？”
金轮法王沉吟道：“计划照旧。陆少渊此人，观其行径，孤高绝傲，未必会参与这等‘俗事’。
他若现身会场，我们便静观其变，只要他不主动插手，我们便不去招惹他。
他若不出手……哼，我等按原计划行事即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若他真敢强行出头，与我蒙古为敌……那我们就退避三舍，让他一让。
然后寻找机会，大军围困，一击必杀，绝不能给他逃脱的机会。
记住，没有把握之前，绝不可对他露半点儿敌意！”
达尔巴与霍都感受到师父话语中的忌惮与杀意，心中皆是一凛。
“弟子明白！”
金轮法王挥了挥手：“去吧，加紧打探。明日武林大宴，便是见分晓之时。”
达尔巴与霍都躬身退下。
……
翌日，郭府内外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偌大的府邸前院、中庭乃至后花园的空地上，四周设下无数席面，来自大江南北、三山五岳的武林豪杰、帮派首领、成名侠客齐聚一堂，怕不有上千之众。
喧哗议论之声，直冲云霄。
人人脸上都带着兴奋、期待，以及一丝对大敌当前的凝重。
吃到一半以后，酒也喝渴了些，气氛也完全火热了起来。
郭靖与黄蓉夫妇身着简朴常服，立于主位高台之上，向四方豪杰抱拳致意。
郭靖面容敦厚，气度沉雄，虽未刻意运功，但那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已令在场群雄心折。
黄蓉俏立一旁，巧笑倩兮，美目流转间，已将场上情形尽收眼底。
“诸位英雄！各位朋友！”
郭靖声如洪钟，压下了场中的嘈杂，“郭某与内子邀四方豪杰，今日在此设下英雄大宴，承蒙天下英雄赏脸，齐聚襄阳，郭某感激不尽！”
他声音一顿，环视全场，继续道：“如今蒙元铁蹄南下，襄樊危在旦夕，家国沦丧之际，正是我辈武人挺身而出，保家卫国之时！
郭某不才，愿与诸位同心协力，共抗外辱，卫我河山！”
“共抗外辱，卫我河山！”
台下群情激昂，纷纷振臂高呼，声浪震天。
群雄之中，一位丐帮七袋长老站起身来，朗声道：“黄老帮主、郭大侠！在下说两句：
如今大敌当前，蛇无头不行，我等江湖草莽，若无人统一号令，终究是一盘散沙。
依老夫愚见，正该借此良机，推举一位德才兼备、武功高强的武林盟主，方能号令群雄，齐心合力，共御外侮！”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响应。
“说得对！是该有个盟主！”
“没错，咱们得拧成一股绳！”
很快，便有人高声提议：“要说盟主，我觉得非丐帮老帮主洪七公洪老爷子莫属！”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附和。
“不错！北丐洪七公，侠名满天下，武功盖世，德高望重，正是盟主的不二人选！”
一个手持判官笔的老者捻须道。
“是啊，若非洪老帮主，谁能服众？”
然而，立刻又有不同声音响起。
“洪老帮主自然是好的，但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也不知在何方云游。
这抗蒙大业迫在眉睫，盟主之位岂能空悬以待？”一个背负长剑的老者扬声道：
“依我看，不若推举郭靖郭大侠！郭大侠镇守襄阳多年，劳苦功高，武功已臻化境，为人更是侠义无双，由他担任盟主，统领群雄，才是正理！”
“对！郭大侠合适！”
“郭大侠！郭大侠！”
支持郭靖的声浪顿时高涨起来。
又有人道：“洪老帮主德高望重，可为名义上的总盟主。
郭大侠常驻襄阳，勇毅仁厚，正好担任副盟主，主持日常抗敌大事！如此两全其美，诸位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兼顾了洪七公的威望与郭靖的实际作用，立刻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此议甚好！”
“就如此办！”
郭靖在台上连连摆手，满面诚恳道：
“诸位英雄抬爱，郭某感激不尽！但郭靖才疏学浅，实难当此重任！
在场英雄豪杰众多，胜过郭某者不知凡几，盟主之位，还请另选贤能！”
黄蓉也笑道：“靖哥哥所言甚是。
盟主之位关系重大，需得天下英雄心服口服方可。”
那最先发言的丐帮长老又道：“郭大侠过谦了！您坚守襄阳，义薄云天，天下谁人不服？
这盟主之位，非您莫属！若是洪老帮主在此，也定然是这般主张！诸位说是不是？”
“是！”
“请郭大侠勿再推辞！”
群豪呼声雷动，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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