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浣碧听进去了，谁比谁差？
但宫中的份例就那些，
有人的多了，
自然就有的人用的少了。
内务府的人都是人精儿，
宜修的意思，
那是理解的非常透彻。
内务府里头，总管就给她们开上会了：
“以后的日子当差，你们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上头的意思你们可都看明白了？”
“现在宫里头一派祥和，正是好时候，你们可别出什么乱子！！！”
“往后啊，这景仁宫和翊坤宫的差事，是第一要紧的差事！！！！”
“上次是谁收了碎玉轩莞常在的礼，自己心里有数，上头的意思清楚着呢！以后谁要是还敢替碎玉轩偏殿那位办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内务府总管一顿敲打，
甄嬛的日子就更难了。
碎玉轩的炭火总是半温不冷，如同甄嬛如今的恩宠，勉强维系着体面。
浣碧捧着内务府新送来的、明显次了一等的衣料，指尖冰凉。
余莺儿嚣张的嘲讽、欣贵人意有所指的“提点”，如同魔音绕耳，日夜不休。
“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周全……”
“若是跟了个得力的主子，说不定比现在有出息得多……”
这两句话，像两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浣碧心里。
她看着铜镜中自己姣好的容颜，再对比甄嬛近日眉宇间挥之不去的郁色，一个念头破土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她不能跟着小主一起沉下去。
皇后娘娘如此打压小主，她若不离了这碎玉轩，只怕永无出头之日，甚至还要被牵连受苦。
可是，该如何另寻出路？
直接去投靠皇后？皇后身边已有剪秋，自己一个碎玉轩的宫女，未必能得重用。
余莺儿？那更是个蠢货，仗着一时之势罢了。
欣贵人？位份太低，背后又无靠山。
浣碧思来想去，最终锁定了一个人——曹贵人。
曹琴默，位份不算最高，却能在华妃身边立足多年，且华妃对她颇有几分倚重，足见其心计手段。
投靠曹贵人，就等于间接投靠了华妃。
这是一条看似迂回，实则可能更稳妥的捷径。
打定主意，浣碧开始寻找机会。
她利用外出办事的间隙，悄悄留意曹贵人的行踪。
终于，这日午后，她打听到曹贵人带着温宜公主在御花园一角晒太阳。
浣碧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
在距离曹贵人几步远的地方，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决绝：
“奴婢浣碧，叩见曹贵人，求曹贵人救奴婢一命！”
曹琴默正逗弄着怀里的温宜，闻声动作一顿，目光锐利地扫过跪在地上的浣碧，却不急着叫她起来，只淡淡道：
“哦？你不是莞常在身边的贴身宫女吗？好端端的，怎么跑到本小主这里来求救？”
浣碧抬起头，眼圈微红，话语却清晰：
“贵人明鉴！如今碎玉轩处境艰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意难测，奴婢人微言轻，实在惶恐，日夜难安。奴婢……奴婢不想跟着小主一起……求贵人给奴婢指一条明路！”
曹琴默是何等心思缜密之人，立刻明白了浣碧的来意。
“你倒是会找地方，只是，本小主为何要信你？你又凭什么认为，本小主能救你？”
浣碧知道这是试探，也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她叩首道：
“奴婢不敢求贵人立刻信任，奴婢只求一个效忠贵人与华妃娘娘的机会！奴婢服侍莞小主多年，对小主的性情、习惯，乃至……乃至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都略知一二。若蒙不弃，奴婢愿为贵人耳目，万死不辞！”
“起来吧。”
“你的心思，本小主知道了。”
“只是…………我为何要信你？”
浣碧一怔，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道：
“奴婢万不敢欺瞒，碎玉轩偏殿，日子过得太苦了……奴婢也曾提过想要……可小主………”
曹琴默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虽然很淡。
“倒是个伶俐的。”
她从腕上褪下一个成色普通的玉镯，递给浣碧，
“这个你拿着，往后有什么事，不必直接来寻，想法子告诉本小主身边的音袖即可。”
接过玉镯，浣碧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她知道，这第一步，她走成了。
“奴婢谢贵人恩典！定不负所托！”
当夜，
曹琴默便将白日之事，细细禀报给了华妃。
翊坤宫
华妃正对镜卸妆，闻言嗤笑一声：
“甄嬛那个贱人，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笼络不住，真是废物一个。”
“不过，这个浣碧……倒有点意思。她真想投靠本宫？”
曹琴默温声道，
“她是想寻个出路，如今皇后娘娘态度明确，她怕受牵连…而且……嫔妾观其言行，似有不甘人下的野心。”
“野心？”
华妃挑眉，随即露出一抹讥讽又了然的笑，
“本宫就喜欢有野心的人，告诉她，只要她好好替本宫办事，盯着甄嬛的一举一动，将来……本宫未必不能给她一个前程。”
她如今对皇帝已无眷恋，乐得用这些“前程”来收买人心，给甄嬛添堵。
顺便还能卖宜修个人情。
“是，娘娘。”
曹琴默应下，又道，“那皇后娘娘那边……”
“宜修那边，本宫自会去说。”
华妃懒懒道，
“多个眼线总是好的，你让那浣碧机灵点，别露了马脚。”
得到了曹贵人的初步接纳和华妃的默许，浣碧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回到碎玉轩，面对甄嬛时，依旧是一副恭顺担忧的模样，心底却已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为新的主子递上更多有价值的“投名状”。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姐，既然你不能给我一条青云路，那我就自己走。
谁比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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