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巴蜀府战事失利
“将军。”一个参谋跑过来，脸色有些发白。
“南线春蓬府急电。夏军也在那里登陆了，而且......而且攻势很猛。驻防的府兵一触即溃，近卫三师正在接敌。电报里说，夏军的火力非常凶猛。”
沙立眉头一皱：“具体点，有哪些火力配置。”
参谋咽了口唾沫：“前线报告，夏军步兵大量装备自动火器，射速极快，压制力很强。
他们的班用机枪也很厉害，枪声听起来不像我们知道的任何型号。
而且他们的步兵炮和迫击炮反应很快，我们刚暴露的机枪阵地，几分钟内就会遭到炮击。”
自动火器？沙立心中一动。
夏国人不是靠着美国援助的美械师起家的吗？
M1加兰德是半自动，什么时候换成全自动了？
还有那奇怪的机枪......
“告诉三师师长，目的是拖住夏军，不是打阵地战。利用山区丛林节节抵抗，消耗夏军锐气和弹药，不要贪功冒进。”
“另外，把夏军新式武器的特征详细记录下来，最好能搞到一两件实物。”
“是！”
参谋刚离开，又一个通讯兵冲了进来，这次脸色简直像见了鬼：“将军！滩头方向！一团侦察连遭遇夏军先头部队，交火了！”
沙立猛地转头：“战况如何？”
“接...接触不到五分钟，侦察连就...就顶不住了！连长报告，夏军一个连规模的部队，火力密度堪比我们一个营！
他们有一种冲锋枪，弹鼓供弹，射速快得吓人！还有他们的步枪，也是连发！侦察连损失惨重，正在后撤！”
指挥部里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参谋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沙立。
沙立的脸颊肌肉抽动了一下。
五分钟？
一个精锐的侦察连，装备着从美国人那里买来的M1卡宾枪和勃朗宁机枪，五分钟就被打垮了？
他走到窗边，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向滩头方向。
那里依旧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命令一团一营，在城北废弃砖厂一带建立阻击阵地。”沙立的声音依旧冷静，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配属六门75毫米山炮。放夏军的先头部队过来一点，然后，给我狠狠地打。我要亲眼看看，他们这些新式武器，到底有多厉害。”
这还是当年倭国留下来的94式75毫米山炮，沙立也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还能拿出来用到。
他放下望远镜，目光扫过指挥部里一张张紧张的脸。
“诸位，夏国人以为拿下呵叻高原是靠他们本事？那是我曼谷的老爷们舍不得派真正的精锐！
今天，就让他们知道，曼谷的近卫师，不是那些乡下府兵可比的！”
“传令各部队，按照预定计划，梯次防御，灵活反击。我们要把巴蜀府，变成夏国人的血肉磨坊！”
“是！”指挥部里响起一片应和声，士气似乎提振了一些。
但沙立转过身，再次望向窗外时，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阴霾。
奇怪的机枪，还是全自动的，为何自己没有听说过？
这难道是夏国人自己制造出来的武器？要是这样的话，夏国那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无论如何，火力优势只是优势之一。
战争，最终要靠纪律、训练和决心。
他相信他的近卫师。
滩头往北一公里，那片开阔地边缘的废弃砖厂。
11师二团一营的先头连，确实在这里撞上了铁板。
“哒哒哒哒哒——！”
砖窑高大的烟囱顶上，一挺暹罗军的M1919重机枪喷吐着火舌，死死锁住了连队前进的道路。
夏军士兵的子弹打在残破的砖墙上，噗噗作响，溅起漫天红砖粉末。
“迫击炮！搞掉它！”连长躲在半堵矮墙后面，声嘶力竭地吼。
“连长！我们的迫击炮还在滩头，没跟上来！”通信兵喊着回答。
“操！”连长一拳捶在砖墙上。
他们是轻装急进，想趁暹罗军没反应过来直插城下，结果在这里被堵住了。
“二排！从右边绕！三排火力掩护！”连长迅速下令。
阿旺就在三排。
他趴在一个砖垛后面，听着头顶啾啾飞过的子弹声，手心全是汗。
他试着探出头，但很快被对方的机枪压制住。
阿旺只好双手举过头顶，凭着感觉，朝着烟囱方向扫了一梭子。
距离至少三百米，他知道根本打不中，只是也想压制一下。
但这种随缘枪法，对烟囱上的机枪，造成不了一点伤害，依旧稳稳地扫射着试图从右侧包抄的二排弟兄。
“刘老歪！枪榴弹！有没有枪榴弹？”排长吼道。
“就两发！太远了够不着！”刘老歪检查着自己的步枪下挂的发射器，骂骂咧咧。
就在这时——
“咻——轰！”
一枚炮弹准确地落在三排掩体附近。
幸好准头不够，不然三排就要报废一半的人了。
“注意防炮！”三连长大吼一声，将头埋进沙子里。
阿旺貌似被炮炸聋了，没听到连长的话，扭头看向炮声传来的地方。
只见大约四五百米外的一片小树林边缘，两门暹罗军的75毫米山炮刚刚发射完，炮口还冒着青烟。
炮位旁边，隐约能看到不少暹罗士兵的身影，钢盔在阳光下反着光。
连长拍了拍脸上的沙子，看向对面的炮兵阵地，脸色变了：“这不是地方守军，是暹罗的近卫师！奶奶的，藏得够深！”
“全体隐蔽！防炮啦！”
话音刚落——
“咻咻咻——！”
更加密集的枪声从正前方和左右两侧响起！子弹像泼水一样洒向开阔地上的夏军先头连。
阿旺亲眼看到，一个刚从砖垛后探出身准备冲锋的战友，上半身猛地一震，随即向后仰倒，胸口爆开一团血花。
“火力压制！还击！”各排排长的吼声在枪声中显得破碎。
阿旺扣动了扳机。
50式自动步枪清脆的“乓乓”声在他耳边响起，弹壳一枚枚跳出，震的胳膊发酸。
他根本看不清具体目标，只是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射击。
他左侧不远处，班里那挺仿制“猎隼”通用机枪（MG42）终于开火了。
“嗤嗤嗤嗤嗤——！”
那种独特的，有点像撕裂布匹般的声音瞬间压过了不少暹罗军的枪声，长长的火鞭扫向树林边缘的暹罗军阵地。
一分钟一千发子弹的射速，让对面暹罗军的火力明显顿了一下。
显然，他们没听过这种恐怖的枪声。
但很快，对面的山炮直接打了过来，将机枪阵地掀翻了。
“手榴弹！”刘老歪吼着，奋力将一枚卵形手榴弹扔向几十米外的一处暹罗军步枪阵地。
但没有任何作用，只是吓唬了一下对面的机枪手。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开阔地上没有任何像样的掩体，双方完全暴露在对方火力下，比拼的就是火力密度、射速和士兵的承受能力。
阿旺打空了一个30发弹夹，手忙脚乱地换上新弹夹。
他身边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惨叫声、咒骂声、枪炮声混成一团。
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腔，这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这就是真正的战场？
和训练时想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清晰的战线，没有明确的指令，只有混乱、死亡和震耳欲聋的噪音。
“三排！向我靠拢！准备交替撤退！”排长的声音在嘈杂中传来，带着一丝急切。
撤退？刚上来就要撤？
阿旺愣神的功夫，被刘老歪一把拽倒：“发什么呆！想死啊？撤！”
他们开始利用砖厂残存的矮墙和砖垛，互相掩护着向后移动。
暹罗军的火力紧追不舍，子弹打在砖石上，噼啪作响。
直到退出一百多米，进入一片低洼的坡地，暹罗军的火力才渐渐稀疏。
他们似乎没有追击的意思。
阿旺背靠着土坡，大口喘着气，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摸了摸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飞溅的石子划了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他看了看周围。
跟他一起冲上来的班里七八个人，现在只剩四个还站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或多或少带着血迹或尘土。
排长清点着人数，脸色铁青。
远处，砖厂方向，那些墨绿色军服的暹罗士兵并没有冲出来，反而似乎在加固工事。
第一次接锋，夏军这个轻装冒进的先头连，在暹罗近卫师预设的阻击阵地前，吃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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