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礼服
男人故意拖长了尾音重复，眼底漾开细碎的笑，“想我开心啊。”
“你不如嘴对嘴的喂我，说不定我会更开心。”
白雾柳表情复杂，尽可能委婉地说:“你是不是最近刷什么东西了。”
比如什么古早霸总小说什么的。
【救命，好油。】
楼待鹤:“……”
啧。
-
三天的假期（划掉），在白雾柳悉心照顾之下，病怏怏的楼待鹤终于在三天后有所好转。
那时候两个人一人手里好几个玩偶，跟搬家似的又从楼上挪到客厅。
小女仆们大受震惊。
原来楼先生还有这种爱好。
白雾柳将他安置好，又把林隐开的药片摆到他面前，“中午我会打视频检查，你最好乖乖喝掉。”
“哦。”楼待鹤睡眼惺忪，懒散地半眯着眼。
趁他闭上眼的瞬间，白雾柳倏然俯身贴上的的唇，一触即离。
“走了走了，晚上再见～”
飞一样。
当他再睁开眼时，只看得到小姑娘跑的飞快打开车门的背影。
原本七天才能批下来的走读申请，三天就发到手里。
白雾柳感叹，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啊。
到学校刚好赶上早十的课，白雾柳一进教室，看到程玥桔拎着俩包子冲她挥挥手。
这节课是水课，教室容纳几百个人，两个人缩在边边角角小仓鼠一样啃包子。
“你看社团群消息了吗，这周末我们要去做公益活动，在孤儿院。”
“嗯，靳时暑假跟我提过。”
程玥桔:“？！”
她情绪激动，差点弹起来，膝盖磕到桌子，整个人呲牙咧嘴，引起周围人频频回头。
程玥桔立刻闭上嘴，讪讪地打了个“抱歉”手势，压低声音说，“你不是说和他不熟吗，怎么这都和我说？”
“我从小住孤儿院啊，他来问我介不介意，如果介意的话就换个地方。”
程玥桔:“那你怎么回他的？”
白雾柳:“我说，‘没问题，收到’。”
程玥桔:“彳亍。”这很白雾柳。
不一会儿她又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那你知道这次活动谁负责采购物资吗？”
白雾柳想也没想，“靳时？”
“大错特错！是你老公！”程玥桔摇了摇手机，“就知道你没看手机，群里刚发的通知，云鹤集团赞助了这次活动，负责人亲自到场。”
白雾柳呛得直咳嗽，想起早上柔软触感的吻，耳根又开始发烫，“他……人还挺好。”
“有你这么形容的吗？”程玥桔翻了个白眼，“这分明是照顾你给你撑腰啊！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你们两个结婚……唉，悲哀，没想到这么甜的糖只有我一个人来嗑。”
白雾柳咬了一大口包子，“清醒一点，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我压根就没和他说过这件事，只是巧合好吧。”
程玥桔:“巧合？你是说A市这么多家公司偏偏赞助公司的老板是你老公，而且刚好就碰上我们学校的人？”
白雾柳犹豫:“没准呢……他、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参加过公益活动。”
程玥桔直呼牛批，她竖起大拇指，“论自我pua，你是这个。”
-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和的度过。
包括为订婚仪式筹备礼服和宴会的楼家人。
作为小辈中第一个结婚的人，这场订婚宴一定要大办特办。
午后高定礼服店内，水晶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楼慕亦坐在天鹅绒沙发上，看着孟汀挑三拣四。
服务员跪在地上为她整理裙摆，空调开的很足，她额角却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刺绣也太粗糙了。”孟汀不满地扯了扯腰间的珠片，“你们店怎么做事的啊，我等了半个月的衣服就这样糊弄是吗，我胳膊上都擦出红印了！”
服务员连忙低下头，“孟小姐，这些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定制的……”
“我现在后悔了，这里、这里，都给我重新做！”
服务员被她趾高气昂地宁静，露出为难的表情，“现在重新定制的话，可能会逾期……”
“什么意思，你这话是说我在故意为难你是吗？”孟汀声音尖锐起来，转头佯装委屈，“阿亦，你看我这里……”
大片白色的裙摆映入眼底，楼慕亦有些晃神。
记忆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
少女踮着脚尖提起裙摆，两人面前是一整面高大的镜子，他也是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她。
很简单的白色礼服，甚至称不上华丽，落在人群中都不会叫人多看一眼的程度。
那道朦胧的身影看不清神色，却能勾起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阿亦，我真的好开心！”她的声音无比雀跃，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赢得了全世界。
下一刻，他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只有你自己开心，要我们所有人陪你演这一场戏，你就这么自私吗？”
女孩微微顿挫，露出些胆怯，“抱、抱歉——”
那一刻，楼慕亦想去伸手摸摸她的头。
可他手指尖微动，却听到孟汀尖细的嗓音像是指甲划过玻璃。
他心底没来由的烦躁。
“差不多得了。”他揉了揉眉心，耐心即将告罄，“这件就很适合你。”
孟汀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略显阴沉的脸色，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她转身对服务员使唤道，“我要试那件限量版，现在给我去拿。”
孟汀再次回到试衣间。
只是这次等的有些久，服务员要进去查看，被楼慕亦拦下，“我去，你不用跟来。”
黑色皮鞋停在更衣室门口。
更衣室内半掩着门，孟汀低落的声音从室内传出来。
她在打电话。
“妈，阿亦最近对我越来越不耐烦了，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啊……”
这委屈难过的语调，让楼慕亦搭在门把上的手顿住了。
是啊，自己在做什么？
就凭借几个荒诞的梦境，就开始对这个在自己重病多年不离不弃、陪伴照顾他整整两年的女孩厌烦？
他紧锁的眉头舒展，自己最近被梦影响的太深，心底生出几分自责。
最近频繁混乱的梦搅得他头疼，甚至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一些模糊的记忆又能代表什么呢？
孟汀才是真真切切守在他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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