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古代的科举之路23
这晚，零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过饭后，就早早睡下了，大家也没有多问零落什么。
第二天
私塾书房里，零落和秦之问他们，一起把县试正场的答题情况，默写下来给冯先生看。
毕竟正场的成绩，对于县试的通过，有着决定性作用。
冯秀才一一看过之后，皱着眉，抚了抚胡须，一针见血点评道：
“这个君子和而不同的破题和承题，之问和陆渊答得中规中矩；”
“兴道和武阳，你们破题的方向有些偏离题义了；有鹤的破题就很精准，没什么问题，答得不错。”
秦之问紧张道：“先生，那我们答得有希望考中吗？”
陆渊、吴兴道他们听了，全都一脸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冯秀才。
斟酌思考了一会，冯秀才道：
“有鹤初覆时，被宋县令提堂考试了，排名肯定在前十之内；陆渊和之问，其他题目答得不错，也可考中；”
“只是兴道和武阳，你们两个还得看阅卷官偏向和这次其他考生答题情况了，属于可中、可不中之间。”
吴兴道和谢武阳听后，不由得担忧起来。
这次县试，青山县大概有1000名考生，只录取60人，可以说是竞争非常激烈了。
在一阵沉默的氛围中，零落和秦之问他们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旁边愁眉苦脸的吴兴道和谢武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冯先生也只是预测。
说多少话，都不能打消他们的焦虑，还有点成功者向他们炫耀的嫌疑。
还是冯秀才先开口道：
“你们都回去看书吧！过两天就知道结果了，我也只是猜测，这次不中，明年再考就是了。”
两天后
零落和他爹，连同秦之问和他的家人，一起坐在茶馆二楼里，等待放榜。
现场已经是人山人海，热火朝天了。
秦之问看着零落慢悠悠的品茗，有些佩服道：
“有鹤，你一点都不紧张期待吗？”
零落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秦之问道：
“期待啊！但是我们已经等了两天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
一旁，秦之问的爹（秦壮）笑道：“我看林兄弟比较像是考生等着发榜嘞。”
零落转头看向她爹。
只见林大郎眼睛一直盯着县衙，一点风吹草动，都想要伸头去看，是不是发榜了？
都没听到零落他们在提他。
零落试着提了句：“爹，要不你去窗边看？”
话音刚落，林大郎迅速起身，挤到窗台前，回过头道：
“这里看县衙比较清楚，我先给你们看看情况。”
这下，秦壮也去凑热闹道：“林兄弟，我也来看看。”
留下零落和秦之问，无奈的相视一笑。
秦之问他爹可是镖局镖师，长得人高马大，自带压迫气场，没想到性格是这样？？
突然，秦之问兴奋道：“有鹤，你快看，那不是章丘北吗？”
零落顺着秦之问指的方向，就看到了章丘北和一群人围坐一桌，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不过，真实情况是：一群人捧着、夸赞着章丘北。
而章丘北只是脸上挂着淡笑，也不多说话，眼睛却流露着些许高傲。
“是他，你怎么知道他？”零落疑惑道。
难道章丘北的神童名号，已经这么响亮了？
“我见过他一次，还是我爹接到护镖单子的时候，那次恰好是章举人一家子要进京，给章丘北他外祖母贺寿。”
“他是有名的神童！你来私塾时应该听说过，而且你初覆的时候，应该见过他。”
“确实见过，也听说过。”
没想到，章丘北的母亲，是京城来的，那不是下嫁吗？
秦之问语气期待道：“也不知道你和章丘北，谁能拿下案首？”
“你这么看好我？”零落有些惊讶道。
“当然，你这么聪明，说是神童也不为过了，甲班其他人都悄悄叫你林神童。”
“呵呵！谢谢哦！”
不一会，一队衙役拿着县试榜单，敲锣打鼓的从县衙里出来了。
“让让…让让。”
很快，衙役就在拥挤的人群里，清出路来，去贴发榜。
瞬间，秦之问结束话题，按捺不住起身，往窗台那边走去。
而林大郎和秦壮，一转眼，已经跑下楼去了。
零落赶紧喊道：“爹，你别下去，等会人群没那么挤了，我们再下去一起看。”
回答零落的，是她爹头也不回的背影…！！
不一会，章丘北的小厮跑上楼来报喜道：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您考中了第二名。”
章丘北同桌的一群人，前面刚拱手恭喜，嘴上的案首俩字，差点说出来。
好在小厮后面开口及时，没让场面变成无法挽回的尴尬。
本来还高兴且胸有成竹的章丘北，笑容都有些凝滞起来。
这时，旁边一个读书人好奇问道：“那案首是谁？”
小厮看了眼章丘北黑沉的脸色，迟疑而小声说道：“是下溪村，一位名叫林有鹤的人。”
“什么？谁？”一群人听到林有鹤这个名字，脸上全是又惊讶又茫然。
案首怎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农家子？
偏偏这时，秦壮和林大郎回来了。
林大郎一上楼，就高兴得大声喊道：
“金宝你是第一名，案首啊！”
这下，二楼里的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零落。
本来还默默在角落里，吃瓜看戏的零落，瞬间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了。
接着，秦壮高兴道：“儿子，你考中了，排25名嘞。”
回过神来的众人，纷纷向零落靠拢过来，道了声恭喜。
零落只好也回了句：同喜！同喜！
随后，秦之问和零落一同互相道喜后，茶馆掌柜就上来给零落他们桌免了费用。
好不容易，零落想拉着她爹走了。
没想到，章丘北直接走过来道：“林有鹤，我叫章丘北。”
“嗯！我知道。”所以呢？
“下次，我会夺回第一的。”
“好！你多多努力！”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章丘北，黑着脸，甩袖离去了。
林大郎也意识到，之前他太激动了，搞得儿子还得源源不断的应付一群人。
在林大郎反思着和零落一起下楼时，两人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躺在大街上，崩溃哭诉道：
“为什么还没考中？三十年了…为什么榜上没有我？苍天啊！佛祖啊！”
一旁一个穿着破旧的中年男人小声说道：“爹，咱们回家吧！”
“……”
“爹！你怎么了？”
“……”
“二弟，快来，爹晕过去了！”
不一会，两个男人就把老者抬往医馆去了。
林大郎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感叹道：
“还好金宝一次就考中了，老丈考了那么多次，都没考上，也是可怜啊！”
零落无语：可怜啥啊？他的家人才可怜呢！没有金刚钻，硬揽瓷器活。
考了三十年都没考上，她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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