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三具尸体排排躺
“这是什么情况？”
班长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从小到大的素质教育，让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别提去“理解”白板上的字。
“嘘！”
“你小点声。”
一旁的女孩提醒道，她用手拽了拽傻站在原地的班长，“这都是被默认的事情，你也别太紧张，照着白板上面的提示去做就行了。”
“你看，大家都是这样干的。”
班长心下微颤，目光落到不远处正在洗手的姑娘身上。
班长认出了这个姑娘，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会专门买罐头喂养校园里的猫，会主动捐钱给山村里的孩子，还会……
还会遵守白板上的内容。
班长瞳孔紧缩，她目睹着姑娘用纸巾擦干了手，在路过脏水池时停了下来，然后伸出一只脚，放在跪着的人面前。
“我需要使用擦鞋服务。”
“好的。”
跪着的女孩轻声道，她似乎也习惯被这样子对待，尽管嘴角还带着淤青，却垂下柔顺的脖子，将脸贴上了来者的鞋面。
一下又一下，用脸去擦着鞋。
“你干什么？”
见班长要冲上去阻止，刚才提醒的女孩近乎吓坏了，压不住声音道，“何婵，你疯了吗，你不会是想要救她吧？”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班长将女孩的手一寸寸甩开，语气在此刻冷得吓人，“我不仅知道我在做什么，我还想问你们，一个个袖手旁观事不关己的，又是在做什么？”
“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副队长气息不稳，他刚刚听完了班长的描述，感到了难以置信。
一个教书育人、培养祖国下一代青年的学校，竟然会纵容这种现象的发生，这完全是在践踏受害者的人格尊严，漠视国家的法律法规！
“可是，何婵。”
“你只写了两封信。”
副队长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尽量温柔地开口道，“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你在写完举报信后，又写了一封自己是在造谣的检讨信。”
“尊敬的校长，您好。”
“我是写举报信的何婵，我再次向您和被我恶意造谣的同学道歉，是我自以为是的行为，让同学们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我感到了，深深的忏悔。”
滚烫的卷发棒，冒着白烟的胳膊，无人在意的惨叫声。
当何婵透过洗手池的玻璃镜，看到自己的脸上已经混满了眼泪鼻涕，连表情都变得扭曲时，第一次陷入了崩溃。
“知道错了吗？”
何婵被拉住头发，恍惚地抬起了身子，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漂亮到能原地出道的脸，此时嘴角正挂着笑意。
这个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校花祝真。
“我本来是不想管这些事情的，只是央央（祝真的闺蜜）求我，说你坏了她的事，我才决定替她教训你一下。”
“你可真是个傻子。”
祝真惋叹了一口气，用手仔细抚摸着何婵湿润的脸，像是一点不嫌弃，“你就没有想过，你救了她，谁来救你呢？”
何婵神色张皇，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心脏掉进了万丈冰窟。
她分明清楚地看到，有很多人都看到自己被欺负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他们像是在逃避什么脏东西似的，无视了何婵的悲惨境遇。
就连……那个被她帮助过的女生也一样。
唯恐避之不及。
“我错了。”
“我以为我可以改变这一切，但是我发现不能，所以我就让步了。”
回忆起一年前的事情，班长表现的异常坦然，她看着愤怒的两位警察，补充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是该悲哀于自己良知的动摇，还是幸运于她们对我没有兴趣。”
“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副队长压下心头的火气，恨不得能现在冲去病房，把躺在床上的祝真拷起来。
“只要你们的遭遇是真的，报警就可以帮你们解决问题，而不是像你所说的，成为一个漠不关心的旁观者！”
“校园暴力中，不论是施害者还是旁观群众，都是伤害程度不同的凶手！”
教室里，气氛一时间冷到了谷底。
班长不说话，不知何时，她的指甲缝里满是鲜血，那些事情对她而言，仿佛在这一刻近在眼前，连胳膊上已经愈合的伤疤，都在隐隐作痛。
“没有用的。”
“警察叔叔，没有人是傻子，如果报警有用的话，我们这些被伤害过的人，早就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祝真家里很有势力，连杀人那样的事情，她都能轻松的全身而退，她又会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
班长喃喃自语，却在说完这句话后，看到副队长骤变的脸色，后者握着笔的指尖用力到发白，墨点溅到了白纸之上。
“什么意思？”
“祝真杀过人？”
班长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我这也是听朋友说的，祝真闺蜜有一回喝醉了，说祝真看似是个不食烟火的白月光，背地里手上沾着好几条人命。”
“她和她爹一样，是个亡命之徒。”
“而且，祝真还有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但具体是什么病，我们也不知道。”
“传言说，祝真将杀死的人埋在学校的后花园里，作为战利品进行观赏。”
“每次后花园里樱花树开了，她就会带人去那里，说是要观赏一下，被尸体滋养过的花能长得多漂亮。”
“你确定吗？”
副队长站在后花园入口，一旁的女警不可置信道，与常人理解的“后花园”不同，松海国际高中的后花园，是由一整座山的樱花树构成的。
“这么大的一座山，我们上哪去找尸体，更何况，我们连何婵说的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啊！”
“那就去调警犬。”
“何婵既然敢在警察面前担保，说谎的概率不大，只是我们不可能拿人命去赌，赌这个传言是假的。”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真的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学校里，还被抛尸在了后花园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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