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三杯酒定国运,一纸令镇皇城!
秦老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汇入京城的车流,仿佛从未出现过。
院子里,一片死寂。
兄弟七个面面相觑,目光最后都像被磁石吸住一般,汇聚在那张被陈义随手放在石桌上的烫金请柬上。
京城饭店。
这四个字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烫得人眼睛生疼。
“咕咚。”
胖三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请柬,脸上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肥肉,此刻竟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
“老……老大……京城饭店?”
他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杀了人的后怕,而是一种直冲天灵盖的、极致的兴奋。
“那可是……那可是……”
他“可是”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那个地方,对于他们这些在市井底层摸爬滚打的粗人来说,就跟传说里皇帝老儿吃饭的“金銮殿”没区别,是只配在梦里闻闻味儿的地界儿。
猴子凑过来,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起请柬的一角,像是怕把它碰坏了,翻来覆去地看。
“乖乖,这纸比我见过的最俏的姑娘的脸蛋还滑溜。”
“烫金的,这玩意儿得花多少钱?”
“这是庆功酒啊!”
胖三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差点从石凳上蹦起来。
“老大,那位老人家亲自给咱们摆酒庆功!这面子……这面子在整个京城,是独一份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义字堂八个兄弟,在京城饭店最豪华的包间里,和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大人物推杯换盏,谈笑风生。
从今往后,谁还敢小瞧他们这群抬棺材的?
“老大,明天我穿啥啊?我那件压箱底的貂儿能穿不?再配上我新买的大金链子……”
“闭嘴。”
陈义淡淡吐出两个字,端起福伯刚续上的热茶,轻轻吹散了水面的浮沫。
胖三的幻想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讪讪地闭上了嘴。
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陈义,等他发话。
陈义喝了口茶,才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在兄弟们身上一一扫过。
他们脸上,有兴奋,有期待,也有一丝藏不住的茫然和局促。
“是庆功酒,也是鸿门宴。”
陈义声音不大,却像一盆腊月里的冰水,兜头浇在众人火热的心上。
“老大,这……”猴子不解。
“我们是什么人?”陈义反问。
“是抬棺匠。”
“抬棺匠,什么时候能坐到京城饭店里,让那位老人家亲自给摆酒了?”
众人瞬间沉默。
是啊,他们是抬棺匠,是吃死人饭的,是行走在阴阳边界,不被世俗待见的“下九流”。
京城饭店那种地方,跟他们八字不合。
“那老人家,请的不是陈义,也不是义字堂。”
陈义将茶杯放下,杯底与石桌碰撞,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他请的,是能替国器送葬、能为国殇开路、能执掌炎黄令的那个‘执绋人’。”
“这场酒,不是庆我们的功。”
“是给我们,立新的规矩。”
陈义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都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福伯,去给他们准备几身像样的行头,别太扎眼。”
“明天晚上,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
“多看,多听,少说话。”
“谁要是敢在外面丢了义字堂的脸……”
他没再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让所有人心头猛地一凛。
“是,老大!”
七个人齐声应道,神情肃穆。
胖三悄悄缩了缩脖子,默默把关于金链子和貂儿的美好构想,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
次日,傍晚六点半。
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京城饭店的门童通道。
车门拉开,八个身穿统一样式黑色中山装的男人鱼贯而下。
他们身材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每个人都身姿笔挺,气息沉凝。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面容平静,眼神深邃,一步踏出,周围那些衣着光鲜的名流权贵,竟下意识地避让开来,仿佛他脚下踩着的不是柔软的地毯,而是一条无形的界线。
胖三紧张地整理着衣领,手心全是汗。
这身衣服料子极好,剪裁合体,把他一身肥肉都收束得精神了不少。
可站在这金碧辉煌,连空气里都飘着钱味儿的地方,他还是感觉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的脚底下应该踩着黄泥路才踏实。
秦老早已等在门口,看到他们,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陈小友,各位,请随我来。”
他没有领着众人走向喧闹的宴会厅,而是穿过一条挂着“非请勿入”牌子的长廊,来到了一部需要特殊权限才能启动的专用电梯前。
电梯平稳上升,最终停在了一个从未对外开放的楼层。
走出电梯,是一间古朴典雅的会客厅。
没有奢华的装饰,墙上挂着几幅气势磅礴的山水墨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茶香。
客厅的主位上,坐着那位布衣老人。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军装,肩扛将星的男人,正是昆仑一别后的龙卫国将军。
看到陈义进来,龙卫国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义字堂的兄弟们,在看到龙卫国肩上那闪闪发光的将星时,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一个个站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出。
这阵仗,比在五行门门口抬着凶棺对峙,还要让人心头发紧。
“来了,坐。”
老人家指了指对面的红木椅。
陈义也不客气,坦然坐下。
他身后的七个兄弟,则像七座沉默的铁塔,一言不发地立在他身后。
“知道今天这顿酒,叫什么名堂吗?”
老人家亲自提起桌上的紫砂壶,给陈义面前的青瓷小杯里斟满了一杯酒。
那酒色清冽,却散发着一股仿佛从古籍里渗透出来的醇厚气息。
“庆功酒。”陈义回答。
“是庆功,也是上任。”老人家笑了笑,又给自己和龙卫国也满上。
他端起酒杯,神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
“这第一杯,敬过往。”
“敬那方镇国玉印,也敬昆仑山下,那数万埋骨他乡的忠魂。”
陈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入喉,却瞬间化作一股磅礴的暖流,与他体内蛰伏的紫金龙气轰然相撞,发出了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龙吟。
老人家放下酒杯,又斟满第二杯。
“这第二杯,敬今日。”
“你以雷霆手段,镇住了京城那些宵小之辈,为苏家,也为你自己,立下了脚跟。这杯,贺你旗开得胜。”
陈义再次端杯,一饮而尽。
老人家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此刻正牢牢地锁定着他,缓缓斟上了第三杯酒。
“陈义。”
他第一次,郑重地叫出了陈义的名字。
“前两杯,是了结因果。”
“这第三杯,才是真正的‘庆功酒’。”
“从你接下炎黄令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只是义字堂的杠头。”
“你,是这神州大地,新一代的‘执绋人’。”
“执国运之绋,掌阴阳之序。”
老人家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如同洪钟大吕,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杯酒,敬将来。喝了它,你便是我‘炎黄’一脉,真正的核心传人。从此以后,你要抬的,就不再是一家一姓的棺,而是这天下的‘棺’。”
陈义看着杯中清澈的酒液,酒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平静,淡然。
他没有丝毫犹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
老人家抚掌大笑,龙卫国也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三杯酒尽,名分已定。
气氛,却没有因此变得轻松。
老人家放下酒杯,神情重新变得凝重。
“既然你已上任,那这第一桩差事,也该交给你了。”
他从身旁的案几上,拿起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档案袋,递到陈义面前。
档案袋上没有一个字,只在封口处,用朱砂盖着一个古朴的印章——“绝密”。
“这是……”
陈义伸手接过,入手微沉,竟有一丝刺骨的冰凉。
“一份五十年前的旧档案。”秦老在一旁开口解释道,“关于一座,建在‘龙穴’之上的建筑。”
“五十年前,那里出了一件大事,死了很多人,最后不得不彻底封锁。官方的说法,是发生了特大火灾和瓦斯爆炸。”
“但实际上……”
“是那地下的东西,醒了。”
龙卫国接过了话头,声音低沉如铁:“我们动用了当时最先进的探测设备,甚至派了一支特种小队进去,结果……无一生还。”
“那东西,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任何现代化的武器都对它无效。最后,只能请动当时京城里硕果仅存的几位高人,联手布下了一个大阵,将整座建筑连同地下的‘龙穴’,一起封印了起来。”
“可就在半个月前,”老人家看着陈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监测到,封印,松动了。”
“一股极其庞大的阴气,正在从地底向上渗透。”
“按照推算,最多不出一个月,封印就会彻底失效。”
“一旦里面的东西出来,整个京城,恐怕都要遭殃。”
胖三等人听得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浸透了崭新的中山装。
这活儿,比在昆仑山抬国殇还他娘的邪门!
陈义却只是平静地摩挲着手里的档案袋,那刺骨的冰凉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他问道:“那座建筑,叫什么名字?”
老人家看着他,缓缓吐出四个字。
“故宫,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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