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暂定西凉

秦寿凝视着仓慈坚定的眼神，良久，突然放声大笑。

    “好！朕就给你三个月！”他挥手令旗官传令，“虎豹骑暂驻敦煌，但若三个月后羌地未平，朕不仅要踏平西域，还要你仓慈的人头祭旗！”

    仓慈深深一揖：“臣，领旨。”

    次日黎明，三百老卒整装待发。他们不是精锐战士，而是些识文断字的老兵，有的腿脚不便，有的目力已衰，但每个人都带着书简和农具。

    “带着这些破铜烂铁去驯服羌人？”许褚看着车队嗤之以鼻，不屑的说道：“陛下，不如让末将带三千精骑，十日之内定叫羌人俯首称臣。”

    秦寿默不作声，只望着那支奇怪的队伍消失在风沙中。

    仓慈的第一站是祁连山下的羌人部落。得知唐使前来，羌人首领扎德率众持刀相迎。

    “汉人！要么滚出去，要么死在这里！”扎德的吼声引来阵阵呼啸。

    仓慈不慌不忙，令老卒们展开一幅丝绸地图：“我等带来大唐皇帝的恩赐——开垦荒地者，三年不纳粮。”

    羌人哄笑：“我们要的是牛羊和盐巴，不是种地！”

    当夜狂风暴雨，羌人营地传来阵阵哀嚎。仓慈带人查看，发现多处帐篷被淹，老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挖渠排水，搭建高台。”仓慈不顾劝阻，带着老卒们冒雨施工。天亮时分，羌人营地已然无恙。

    扎德面色复杂：“为何帮我们？”

    仓慈指着一旁被冲毁的坡地：“游牧靠天吃饭，种植可保生计。大唐可教你们开梯田、修水利。”

    几番试探后，扎德终于答应试种唐粟。谁料一个月后，新苗刚出就遭蝗灾，羌人怒不可遏，认定是汉人带来灾祸。

    “杀了他们祭天！”狂热的羌人围住仓慈营地。

    危急时刻，仓慈打开最后三车货物——不是兵器，而是密密麻麻的竹笼。

    “放！”老卒们打开竹笼，无数肥鸭蜂拥而出，顷刻间将蝗虫吃得一干二净。

    扎德目瞪口呆。仓慈擦去脸上蝗虫残肢：“大唐有三十六种治蝗之法，这只是其中之一。”

    羌人终于折服，陆续有部落接受屯田。但西羌王烧当坚决不从，联合丝路沙匪，突袭归顺部落。

    “唐使不过耍小聪明！”烧当的铁骑洗劫了扎德的营地，狂笑道：“顺从汉人的，都是这个下场！”

    仓慈连夜求见秦寿：“请陛下发兵剿匪。”

    秦寿冷笑道：“三个月才过一半，就要认输？”

    “非为认输，是为履约。”仓慈递上地图，“沙匪巢穴已查明，只需精兵一千。”

    虎豹骑连夜出击，果然在魔鬼城全歼沙匪。秦寿下令将沙匪首级传示西域，丝路为之一清。

    消息传回羌地，各部震动。西羌王烧当陷入孤立，竟狗急跳墙，劫持了正在教羌人修渠的三十名老卒。

    “想要人？让唐皇亲自来换！”烧当的使者嚣张至极。

    秦寿勃然大怒，点兵就要亲征。仓慈却拦驾请命：“陛下不可中计。烧当想诱您深入荒漠，臣有一策.”

    三日后，烧当在约定地点没等到秦寿，却见仓慈单骑而来。

    “就你一人？”烧当疑惑四顾。

    仓微笑：“陛下说，杀鸡焉用牛刀。”

    突然四周沙地爆开，数百玄甲军破沙而出——原来他们已潜伏三天三夜！徐晃一马当先，直取烧当。

    混战中，仓慈被流矢射中，仍奋力救出被俘老卒。烧当仓皇西逃，被魏延截个正着。

    “大唐皇帝有令：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敦煌城外，西羌王烧当的首级被高高挂起。羌地各部纷纷来降，丝路恢复畅通。

    仓慈卧床养伤时，秦寿亲临探望。

    “你赢了。”皇帝语气复杂，淡淡的说道：“羌人归心，丝路畅通，甚至开始称你为‘屯田使君’。”

    仓慈挣扎起身：“非臣之胜，乃大唐之胜。今羌人渐从农耕，假以时日”

    “但张凯的话没错。新贵已开始圈地了。”秦寿望向窗外新立的豪强府邸。

    仓慈咳嗽几声，连忙说道：“所以臣请陛下在西域设都护府，不仅统兵，更要督田——土地必须归耕者所有。”

    三个月期满那天，敦煌举行大典。秦寿当众焚毁羌地旧契，颁布《屯田令》：凡西域垦荒者，无论汉羌，皆三年免赋，永业田归己所有。

    羌人欢呼震天，汉家豪强却面露不满。

    是夜，秦寿登城远眺，见仓慈正在田间与羌民交谈。荀攸悄然而至：“陛下真信仓慈能打破循环？”

    秦寿摩挲着含光宝刀，幽幽的说道：“朕不信任何人，但信利益。羌人得了土地，汉家得了丝路，朝廷得了安定——这才是真正的循环。”

    他忽然轻笑道：“再说，不是还有朕的虎豹骑么？”

    第二天，秦寿下诏设立西域都护府，仓慈为第一任都护，总领军政农事。虎豹骑暂留敦煌，名为戍边，实为震慑。

    临行前，秦寿将半块虎符交给仓慈：“记住，若有一日你成了新的豪强”

    仓慈躬身接过：“臣定自裁以谢天下。”

    皇帝大笑离去。车驾东归时，庞统回望敦煌方向：“陛下真放心仓慈一人镇守西域？”

    秦寿闭目养神：“他若忠，便是大唐基石；他若奸，虎豹骑朝发夕至。”

    忽然探马来报：仓慈当众立誓，都护府一草一木皆属朝廷，若有私占，天人共戮。

    秦寿睁眼，闪过一丝笑意：“告诉仓慈，朕在长安等他回来讲讲——如何用三百老卒、三十车农具，征服万里西域。”

    夕阳西下，皇帝仪仗消失在地平线。敦煌城头，仓慈正在督促丈量土地，身后是开始播种的万亩良田。

    更西处，丝路驼铃悠扬，商队络绎不绝。大唐的龙旗，终于插遍西域。

    但秦寿知道，这种和平也只是暂时的，现在中原强大，那些羌人不敢放肆，一旦中原陷入战争，这些羌人还会兴起，继续行风作乱。

    凉州之地，自古贫寒，乱者甚多，否则的话，也不会成为五胡的发源地。

    只是这一切对于秦寿来说都不算什么，他有强大的兵马，不服者，杀了就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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