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终于回来了
沈夫人在一旁心惊胆颤的，生怕沈聿淙误会是她的授意。
沈聿淙音色冷淡，给人很疏离的感觉，“恐怕要辜负曲夫人的好意了。”
曲夫人表情僵了一下，大抵是没料到沈聿淙会这么直接吧。
张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
沈聿淙直截了当的解释，“我心里有人，无法接受别人。”
虽然是早知道的事，但亲耳听他说出口，沈夫人还是忍不住为之震撼。
曲潇潇因为被婉拒而红了眼，“我可以接受的，你心里有人说明你重情重义，我看重的也正是这一点。”
“潇潇……”曲夫人想阻止她，觉得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太卑微。
“抱歉。”沈聿淙态度明确。
曲潇潇捂脸跑了出去，曲夫人赶紧追出去，生怕出事。
两人刚一走，沈夫人就着急解释，“我不知道曲夫人会来。”
“知道了。”他也看出来了，确实和沈夫人无关。
“你……”沈夫人想到他刚刚那句话，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还是没放下姜姜吗？”
“嗯。”他很坦诚。
沈夫人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沈聿淙已经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时间改变不了的东西存在。
沈夫人像陷入绝境的鱼，任凭她如何垂死挣扎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
整个人魂不守舍混混沌沌的，连手机响了也没留意。
还是沈聿淙提醒她，她才浑浑噩噩的接起电话。
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惊得沈夫人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次！谁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人情绪也同样激动，“是姜姜回来了！”
沈夫人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眼眶一下就红了。
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聿淙，聿淙，姜姜回来了！姜姜她终于回来了！”
……
沈家。
童妈眼眶红了又红，最后还是没憋住情绪，一个劲的掉眼泪，“你总算回来了。”
姜至耐心的给童妈擦眼泪，却越擦越多，她无奈安抚，“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童妈别哭。”
“我好好看看。”童妈红着眼睛仔细打量姜至，“瘦了，以前脸要圆一些的。”
“夫人知道你回来，肯定会很高兴的。”她又喃喃。
姜至心中有些发涩，“会高兴吗？”
沈阿姨……应该不想她回来的吧。
童妈想解释什么，门外有了动静。
“应该是夫人回来了。”她赶紧起身去接人。
姜至顿时紧张起来，局促不安的起身，心跳乱了节拍。
然而最先进屋的，并不是沈夫人，而是沈聿淙。
姜至回来前想过无数个可能。
比如她见到沈聿淙，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
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保持平静。
那些早已演练过千百次的画面，真到了这一刻，全都没派上用场。
她眼眶瞬间发酸发红，喉头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慌得手抖个不停。
最后还是沈聿淙先开口，“吱吱，怎么不叫人？”
他一步步向走来，眼底容着一汪汪能席卷一切的巨浪。
姜至心尖一下又一下地颤。
好半晌才开口唤他，“哥哥。”
沈夫人越过沈聿淙，快步走到将至面前。
她眼眶也是红的，盯着她看了又看，“你这孩子，还知道回来啊？”
“沈阿姨。”姜至也叫她，只是有些生疏。
沈夫人哽咽着将她抱进怀中，“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一切就能回归正轨了。
“吃饭了吗？童妈，赶紧弄些吃得给姜姜。”沈夫人一边擦着眼角的湿意一边吩咐童妈。
姜至赶紧叫住童妈，“我吃过了，我就是回来看看。”
沈夫人愣了一下，“什么叫回来看看？难道你还要走？”
“嗯……”她点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一股灼人的视线。
是来自沈聿淙的。
她没敢看他，心跳依旧是乱的。
“不行！”沈夫人一把抓住姜至，“你不能走！你走了聿淙……”
怎么办三个字还没说出来，沈聿淙出声打断沈夫人的话，“一个人回来的？”
姜至怔了一下，摇头，“不是。”
沈聿淙注视着她的表情，眼底的光深沉莫测，“住酒店？”
“嗯。”她点头，依旧没勇气和沈聿淙对视。
“不管怎么样，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姜至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苦涩。
贺丞佑电话打来得很是时候。
这是姜至来之前和他约定好的时间。
也是一通能让她保持清醒的来电。
姜至接起说了两句，然后和沈夫人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酒店，明天……一起吃个饭吧。”
“住什么酒店啊，你的房间夫人一直给你留着呢，回家了当然得住家里啊。”童妈也劝她。
姜至却摇头，“现在……不太方便。”
“什么叫不方便？”沈夫人同样困惑。
姜至艰难解释，“我是和对象一起回来的。”
沈夫人心口一窒，急忙看向沈聿淙。
后者仍旧站在那，一动不动，极端的平静。
像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送你。”沈聿淙开口。
姜至想婉拒的。
她没有勇气单独面对他。
可沈聿淙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弯腰拿起她放在沙发上的包，“走吧。”
她硬着头皮跟着他出了沈家。
夜风猎猎。
庭院昏黄的路灯，将男人颀长的影子延伸至她脚下。
姜至只觉得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沈聿淙刻意放慢脚步，跟着她的节奏，声音在夜色里有些苍寂，“这次打算呆多久？”
“一周。”
她回来只有两件事，确认他是否安好，看望外婆。
听到时间，沈聿淙脚下步伐顿了顿，“只待一周么？”
“……”姜至答不上来。
胸腔一阵阵蜷缩，窒息感快吞没她。
“要去看外婆吗？”他又问。
“要的。”
“什么时候去？”
“明天。”
“我陪你去。”
姜至想拒绝的，可那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默默点头。
沈聿淙将她送到入驻的酒店，路上彼此都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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