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知否9元旦朝会
她怀里的小身体又软又热,像一团晶莹剔透的水晶皂儿,神仙般好看,全汴京都没有哪家哥儿能比得上他漂亮。
小时候便喜欢甜腻腻地缠着人,这三年父母不在京中,不晓得受了多少冷落。
平宁郡主自己脑补了一番没爹没娘的小白菜,心疼得什么严厉话都舍不得说,抱着孩子泪眼婆娑。
元旦朝宴,辽使再次来贺,这次耶律洪基倒没有来,毕竟哪有一国太子去别国过年的道理。
正旦大朝会,向来只是文武百官和外国使臣参与。
但官家却特地召了齐霖进宫伴驾。
辽使跪左膝,蹲右膝,拱手摇肘行了一个契丹礼:“捏骨地!”
捏骨地是契丹语,意思是“圣躬万福”
这是辽使朝贺的固定开场。
“岁元肇启,景福维新。 ”
“共契祯祥,永敦欢好。 ”
“伏惟皇帝陛下膺乾纳祐,奉天永昌。”
说完助词,辽使便要进献国礼。
御衣三袭,名马二匹,散马百匹,北珠四斛,宾铁刀一柄。
还有一些弓箭,佩刀,布缎,野味果品,甚至还有一个辽厨。
特地带了契丹的食材过来,要当场给皇帝做契丹菜,以示共度佳节。
辽使锐利的目光定格在齐霖的耳垂上,见他的确还戴着太子的耳环,才道:
“去岁乾元节,太子殿下与贵国公子定下分饰之约,若小公子信守承诺,则让臣进献五百匹战马。”
他单独取出一卷礼单上递。
文武百官一片哗然,他们只知道是齐国公的次子率先戴耳环,是受契丹人哄骗。
但不知道他们还约定了东西啊。
官家不解释则是担心万一耶律洪基毁约,让齐霖成了这件事唯一的笑柄,所以只对外说是契丹人教唆的。
这么说来,这其实是齐家二郎守约重诺的佳话?
当然,只有少部分人觉得这是他言而有信的美好品德,大多数人觉得他谄媚重利,被契丹人羞辱了还不自知。
但这样一个场面上,大家自然不能拆自家台,只能恭维皇帝说,这是两国友好的见证。
齐霖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摘下了那枚耳环放在内侍的托盘上,与辽使礼单相换:
“誓言既成,此环物归原主。”
辽时笑着摇头,又挥手退了回去。
“太子殿下有言:不必归还,耳环染过汉家君子血,当为兄弟之盟,铸剑为犁。”
“太子已将另一只耳环熔铸成此刃送与小公子。”
辽使又捧出一个匣子,打开,取出一把宾铁匕首,柄处镶嵌七宝,是一把礼刃。
上面有一个圆环凹槽,恰巧可以把另一只耳环放入,好似合二为一的玉珏。
匕首刃身两面都刻了字,用汉语和契丹语,双语刻写:
“雪不封誓,山不阻盟”
一刃,一环。
一面威迫,一面柔情。
这是在提醒他,让他看到这匕首就要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
不过齐霖心里耍赖摊手,狐又不是君子,狐是动物。
看看实力而已,他说实力不行就是不行。
齐霖他接过匕首,旋身向众人展示,笑道:
“上京霜,东京月,尽在此刃,可见太子是个守盟之人。”
他特意说的守盟而不是守约,指的是守澶渊之盟。
他一句话,把耶律洪基单单送给他的礼物拔高到了国家政治外交层面。
文武百官间的气氛轻松快活了起来,纷纷祝贺。
“臣等贺官家万安,今北朝铭‘雪不封誓’于刃,恰应我朝真宗皇帝澶渊盟书‘山川共守’之誓。”
他们高兴,自然是因为明白了北朝下一任继承人的政治倾向。
毕竟宋辽之间安不安全,全看辽有没有想打的意愿。
要是北朝下一任新君生性好斗嗜杀,要撕毁澶渊之盟,大宋士大夫们可真要抓耳挠腮,坐立不安了。
这个时候的他们哪还有心情管什么耳环不耳环。
这是耳环吗?这是大国外交,你懂个啥。
等他们回过味儿来,又开始想七想八。
这北朝太子为什么偏偏看中齐家二郎呢?
忘年交?
抬脸看了那上座小公子一眼。
琅轩鹤骨,松雪裁玉。
颔首笑时,风洄兰煦。
是他们见了也想抱回家娇生惯养的程度。
截你羊头,这齐国公和平宁郡主也太会生了,两个儿子,一个赛一个地好相貌。
齐秉中接收到同僚们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低调优雅地微微一笑。
……
元旦宴过后,满汴京都知道了当初那耳环风波的始末。
叛逆少年们再次掀起了一次左耳单环的潮流。
被别人指着鼻子骂,就道:“你懂什么?官家都说了,这是履信践诺的象征,你骂我,莫非是对官家有意见。”
路人:不敢有不敢有,但你有什么资格戴环,你这兔孙有什么信义可言,给老子摘下来!
两人大打出手,无信者不配戴环!
有些人完全是跟风赶流行,觉得特立独行才彰显自己不一般。
但有些人则无法接受,认为男子怎么能学女子蛮夷之辈呢?这是轻贱自己。
而官家更是天天在朝堂上被大臣们怼。
大臣:你纵容齐二郎失德,你失察,有损大宋颜面,悖逆礼教!
官家:他是个孩子。
大臣:京中年轻一辈穿孔成风,这都怪你不制止,助长阴柔之气!
官家:他们都是孩子。
大臣:啊对对对,他们都有孩子,就你没有,人家戴个环也不影响传宗接代,你就知道龇个牙傻乐,还不快快立储君!
官家:……大哭
听闻官家回去就和皇后抱头痛哭了一场,召了齐霖入宫,又抱着哭了一场。
……
霜蒸雪煮,次第花开。
转眼又是两年多。
耳环一事从争论不休,已经变成了汴京人眼中的常态,倒不是成为主流审美了。
只是就算看见了也不会大惊小怪,但大家心里已经留下了刻板印象。
戴耳环的男子大都是那些无才无能,整日吃喝玩乐的闲人纨绔。
京外的官自然就不知道这些了。
一队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热闹的大街上。
盛竑携家眷入京,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汴京的繁荣。
就看到酒肆窗口居然有几个戴耳环的年轻男子在谈笑,不由眼睛都瞪溜圆了。
嗯???
是他看错了吗?
不是,他才多久没来汴京,这里的男子怎么连耳环都戴上了?
是他老了,还是汴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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