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否8齐家返京
顾廷烨冷哼一声:“是顾廷炀污了府里的丫头,又不想认,逼得人姑娘自尽,却赖在我头上。”
“我父亲不信我,把我打了一顿,绑了差点送宗人府。”
他又有些小心忐忑地瞄向齐霖:“你信我吗?”
全世界都不信他没做过,连对他疼爱有加的继母在父亲面前说的都是:
“廷烨年纪小不知事,他喝醉了酒许是不小心的,这孩子我清楚,心底不坏,他不是故意的。”
没有人信他,被父亲绑着拖在汴京的街上,路人指指点点。
顾廷烨都不在乎,他也只想要一个公道,要一个道歉,要一个理解。
可全世界都认定他是罪人。
他的解释无人在意,只能激烈挣扎,反抗,发疯来宣泄他的无助,痛苦。
就像一个不会说话,只能撕心裂肺哭泣的婴儿。
而听不懂婴儿喊痛的大人们只觉得他愈发烦人,认为他向来如此。
就算后来发现真的冤枉他了,父亲只说:
“苍蝇不叮无缝蛋,怎么他们不冤枉别人,就冤枉你呢?你要是和别人一样洁身自好,天天待在学堂里读书,不在外面沾花惹草,能冤枉到你身上吗?”
顾廷烨觉得好累,好痛,好委屈……
“我信。”
齐霖的声音坚定地响起。
海东青在他身边盘旋,宽阔的翅膀烟花般绽在他的身后,似乎想站在他的肩膀上。
但他的肩膀太小,巨鸟唯恐他支撑不住摔倒。
“你从不撒谎,只要是你亲口说的,我都信。”
在顾廷烨耳中这话简直是天籁之音,他心中喷涌出难以言喻的感动。
就在这时,齐霖主动抬起胳膊,巨大的海东青便落在了上面,展开的巨翼如伞般撑在他的头顶。
众人都难以想象,那瘦弱的手臂是如何支撑住沉重的海东青的。
哪怕知道小公子力大无穷,内侍们还是紧张地围过来,试图驱赶大鸟,生怕这畜生压坏了小公子。
也只有顾二,站在原地,他相信齐霖有这个能力,便放纵齐霖做他想做的事。
这一刻,他的心也有了落脚的地方,让他收起尖喙,松下爪子,停靠依偎。
因为有这样一个人,将一路下沉的他牢牢托住……
……
官家愁啊。
他让顾廷烨进宫劝说玉郎,结果这顾二回去就有样学样也给自己左耳穿了孔,还张扬地当街炫耀。
被顾侯爷拖回去一顿打不说,第二天,竟又有好顽的子弟模仿,攀比耳饰的精美。
这些孩子大多不学无术,桀骜不驯,抗尘走俗,大人不让做什么他们偏要做什么。
就连朝堂上都有言官批判此事,请求皇帝严禁这股伤风败俗的歪门邪气。
伤风败俗?可他宫里还有一个呢。
若是以前,官家可能也要斥责这股风气,但当这事儿是发生在玉郎身上,他就……
“诸位相公,他们都是孩子嘛,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
各位张扬小伙儿们被拖回家打了一顿,皮才老实,似乎无人再记得这场风波,私下嘲笑齐霖和顾二的人却不少。
而谨慎的人家听听就罢,顾二什么浪人他们不知道吗?
可那齐家二郎是从小养在宫里的,官家大娘娘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他们都默认了此事,你笑他?
你是要和官家对着干?
哼,官家看你不顺眼的时候看你还笑不笑。
时近元旦。
齐国公终于结束了巡查工作,拖家带口回到汴京长住。
齐霖早一月就让管事打扫起了庭院迎接。
平宁郡主激动地自己掀开帘子走下马车,看到小儿子的那一刻,连忙将他抱入怀中,微颤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睛都红了:
“我的儿啊,长高了,又长高了,怎么穿得这么少?冷不冷?快快快,都进府。”
她在登州时,日夜挂念独自留京的孩子,信件一天都要写上三封。
“阿娘,我不冷。”
不待他说完,已经被父亲抱了起来,圈在斗篷里。
“玉郎!”齐衡从后面辆马车上下来,高兴得直招手,于是齐霖也把自己的手伸出来招了招。
一家人都很兴奋,等热热闹闹地进了家门,他们这才注意齐霖左耳上的金环。
“这,这是这么回事!”平宁郡主捂着嘴惊叫一声,眼中已经浮现愠怒。
她就知道,玉郎又不是大娘娘的亲外孙,她才不会好好照顾!
齐霖知道他们必然会问,在三人重怒之前解释了前因后果。
“不过是五百匹战马,哪抵你一根汗毛?”齐秉中心疼不已,直拍大腿。
齐霖心道确实,但他想要。
可偏偏整个北宋无人能给他,只能撸起袖子自己上了。
“玉郎,你父亲说得对,快把它摘下来,不就是马嘛,你喜欢母亲给你买个养马庄子就是。”
他们无法理解那五百匹优质战马根本是有价无市。
不是你有钱就能弄到的,更不是你有权就能弄到的,北朝根本不鸟你。
太宗时期俘获了辽马四万匹,由此组建静塞军,充三千边民组建了一支重甲骑兵,每人配5匹马。
唐河之战,三千静塞军打八万辽军,还能以少胜多。
简直是大宋特种部队,与辽铁林军,西夏铁鹞子,女真铁浮屠引,蒙古重甲并称五大铁骑。
而到了仁宗时期,这么厉害的静塞铁骑却早就消亡了,原因是什么?
就是凋敝的马政,辽军死守战马资源,严禁出口。
导致静塞军的马匹无法得到补充,没有牧场,没有养马技术,文官反对,他们自己又繁育不出来。
渐渐的,骑兵没有马,那不是笑话么,这支传奇部队就此消失了。
齐霖都为此感到遗憾,但家人们自然无法理解,只觉得他是年幼被哄骗了。
平宁郡主心疼不已,控制欲极强,说着就要伸手帮他摘下来。
齐霖从她身上跳下来:“姑娘能戴,我也能戴。”
平宁郡主气得摘了自己的耳环砸了出去:“跪下,你不听母亲的话了是吗?”
她的脾气,真是一点没变过。
齐霖没跪,倒是天真可爱的齐衡都快跪成反射弧了,还记得将弟弟护在自己身后:
“母亲,玉郎还小,您不是常说言必信,行必果吗?”
“况且,玉郎都戴了这么久了,大娘娘却并未阻止,可见她和官家也是同意的。”
齐衡只是觉得男子戴耳环有些不合礼数,但是自家弟弟要戴,哦,那没事儿了。
平宁郡主冷笑一声,那是大娘娘她根本不关心玉郎,想起来逗两下,没想起来凉一边罢了。
她看着屋内屋外几十个高帽内侍,没有说出什么恶言,脸色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齐霖想拉他哥站起来,他还不肯,便道:“阿娘,跪来跪去,长不高,老了还膝盖疼哦。”
平宁郡主闻言,赶紧让齐衡站了起来,又拉着孩子的手,劝了又劝。
齐霖再次和她讲道理,告诉她辽马的难得。
“再难得也没有你重要,你是哥儿,穿耳洞环,别人背后还不知怎么轻贱你,传的什么龌龊谣言,玉郎,你是不知人言可畏啊……”
平宁郡主几乎是提着犟种的耳朵说话,齐霖知道固定认知很难更改,索性撒娇耍赖。
他凑上前直接在巴拉巴拉的平宁郡主的脸上亲了一口:“阿娘真好看~”
后者一愣,被打断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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