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北宋年汝窑天青釉洗
这小杯上宽下敛,斜壁含蓄,敞口圆转,卧足雅致。
瓷胎雪白细腻,釉料均净莹亮,薄如卵幕,润若琼玉。外壁淡勾青花,以黄、深浅草绿、矾红两种等敷色填廓,通绘子母鸡图。
一面是公鸡红冠绿尾,昂首高鸣,一母领着三雏紧随其后,觅食于野地,牝鸡羽翅朴色,凝神啄食,幼雏玩耍,一稚振羽立母背上。
另一面则雌鸡觅得红翅昆虫,雄鸡回望,幼雏追看,左方另有小鸡一双,草丛前后捉迷藏。
两面间饰浅黄萱草、艳红月桂,枝叶茂密,皆自青花寿石而出,发色淡雅恬静,浅青柔绿甚相宜。底署成化六字双行双方框款。
釉聚卧足,蓝款略蒙胧。鸡缸杯,即饰子母鸡图之盛酒小杯,环绘公鸡偕母鸡领幼雏觅食。其色彩缤纷鲜明,抚之柔润如玉,绘画更是率真可人,堪称神品。
数百年来享负盛名,上至宫廷、下至民间,全天下的人无不向往,是瓷器收藏家门梦寐以求的东西。
“赵伯,您这藏品,实在是精品中的精品啊!”我望了眼身旁这位衣着朴素,其貌不扬的老人。谁能想到他手里竟有这么件稀世珍品呢。
赵伯摆手,说这是他爹耗了半辈子心血得来的,也算不得是他的藏品。
我现在总算明白赵伯这藏品为什么轻易不给人看了。这样的珍品,若是有人见财起意,别说藏品了,赵伯自己都岌岌可危。
见我立在原处不声不响,赵伯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赶紧说没什么,“只是能见到这种稀有瓷器,心里有些激动。”
赵伯看起来有些高兴,又领着我到旁边的一个博古架,“你看看这是什么?”赵伯指了指架在上边的一件瓷器。
我细细一看,又是一阵惊叹,这竟是一件北宋年间的汝窑天青釉洗。
想不到赵伯竟有两件神瓷。
北宋晚期御瓷汝官窑,造于河南汝州,今宝丰县,近千年来地位之高,难以想象。称之为神品实在不为过。
此等神品,是历史之珍宝,哲学之精华,集中国美学之粹。
汝瓷小巧朴雅,温婉隽永,不仅代表我国陶瓷艺术之真髓,历史意义更是深远,古今名藏均以其为首,但它珍稀无比,一器难求。
这件汝官窑笔洗,釉如凝脂,天青犹翠,冰裂莹澈,器形巧致雅绝,底面可见三芝麻花细小支钉。通器完美臻善,当真属于汝官瓷之范。
我记得有一件还是台北鸿禧美术馆旧藏。
为什么这笔洗如此贵重罕见呢。
宋瓷类种琳琅万象,但其中汝瓷最是稀贵,位于陶瓷之首,存世之例寥如晨星,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究其愿意,有两点。一是,自古汝瓷就因起做工就特别受珍视。也就是说咱们先辈就特别爱收藏这个。
代代递藏,虽偶然有遗落的例子,但私人收藏中几乎没有可能再现未记录的瓷器。
二是,后世未见近似汝瓷的上好作品,同朝民窑也没有造出相近的。
前代不生产,后代造不出,所以那时候的汝瓷就成了绝世孤品。
虽然在南宋时候杭州官窑仿烧过汝瓷一类,但存世的汝官瓷明确可辨,不会受鱼目混珠。
“啧啧,您这收藏,实在是让我大开眼界啊。三生有幸,三生有幸。”我朝赵伯做了个辑。
“诶,这有什么。”赵伯微微眯起眼,带着点欣赏意味地朝我点点头,“能遇见你这么个知音我也是三生有幸。”
我说您真是高抬我了,略知一二而已。
“不过。”赵伯话锋一转,“你看过之后可不要……”
“可不要往外传是不是?”没等赵伯说完,我立马接上话茬,“您不说我也知道。”
赵伯是个好清静的人,如果被外人知道他这藏有这么多珍品,门槛怕不都要给人踏破了,说不定还会招来一群记者对他做个独家专访。
“那就好,小宁你果然是个识时务,知大体的人。”赵伯朝我竖起大拇指。
“对了赵伯,您不是之前提过,您父亲也留下来一枚戒指么?”
赵伯点头,说确实留下来一枚,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看看?”虽然知道那戒指不是老农民要找的那枚。但我想见见那传下来的戒指是个什么样。
赵伯犹豫一阵,说那戒指可能有点奇怪。言语里的意思是不看为好。
我也没坚持,也没说不看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赵伯,直视他的双眼。
如此对视良久,赵伯眼神闪动,说一声罢了,反正瓷器都给你看遍了,也不差这枚戒指。
说完赵伯领着我往左边的墙壁走去。
那里靠墙摆着一张展臂长的及腰高方桌,方桌上郑重地放着一直巴掌大的木方盒。
这么大一张桌子上却只放了如此小的一只木盒,也不知赵伯是怎么想的。
赵伯也不管这些,走过去小心地拿起盒子,打开伸到我面前。
未见其面,先闻其味。我还没看着戒指,就闻见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
这味道不强烈,但有些呛人,并带给人一种难以解决的阴冷感觉。
我皱了眉凑近一看,不过是一枚普通样式的银戒指。
这戒指有点像个扳指,戒面很宽,上边刻着四个古字,貌似是寿比南山。
戒指周身有点发黑,不过保存得相当完好。
“赵伯,你这戒指上,怎么有股很重的尸气?”
没错,是尸气,和老学者他儿子身上的有点类似。一样的都是从坟墓里带出来的那种至阴的难闻气息。
“尸气?”赵伯疑惑地问了一句,微微睁大眼睛。
赵伯的眉头朝眉心靠拢,“我说怎么老闻着一股怪味,原来是尸气。”
“没错。”我微微点了点头。
听赵伯这回答,貌似他也不知道原由,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戒指传出来的怪味是尸气。
果然,赵伯无奈地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赵伯说他如此在意这枚戒指,是因为这是他父亲吩咐过的,一定要将这戒指好好保存下去。
“这里面所有瓷器的来历,他都和我说过了。唯独这枚戒指,他只字未提。没说为什么要这样好好保存。”赵伯爱怜地看着那枚戒指。
“唔……赵伯,我冒昧问一句,你父亲有没有告诉你这枚戒指的来历。”我再度问了一句。
赵伯依旧摇头。而后忽然说,“对了,他偶然提起过,说这枚戒指是我曾祖父从哪里挖出来的,还嘱托我不要带在身上。”
挖出来的?莫非这戒指真是墓里的。
这大墓还好,还能给你算个文物,要真是从哪个不知名小墓里挖出来的,那就只能叫冥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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