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来道硬菜，烤全羊吧

直到傍晚，楚画都没主动和上官云说一句话，准确地说，她在躲着他。

上官云很是郁闷，便主动去了知府衙门，顺便瞧瞧张威审理得怎么样了。

张威不愧是大同府百姓风评最好的一位通判，就这会儿工夫，林虎被害一案的各类卷宗都已整理好了，连摆放都有讲究。

井井有条的样子，很对上官云的胃口。

他们这些做刑狱的人都有强迫症，各类卷宗都会按种类排列好，想看哪一方面的卷宗拿起来就是。

至少他们大理寺的人都是这么干的，上官云好奇地问了句，“张大人，可曾在京城任过职？”

张威呵呵一笑，“上官大人发现了？我这习惯来大同府没少被手底下的人说笑。当年，下官还年轻时，有幸在大理寺任过职，虽说是个小小的文书，却也受益匪浅。”

上官云点点头，“原来如此。张大人也是大理寺出身啊，我们大理寺都是这么整理卷宗的，着实方便，整洁，搭眼一扫就觉得心情舒畅。”

“确实如此，哈哈。”张威笑道，“这些年过去了，还是无比怀念在大理寺整理卷宗的日子呀。”

虽说也是大理寺，但比起大同府里的政务来，在大理寺的日子实在是悠闲啊。

上官云点点头，“那就预祝张大人早日回京。”

“谢大人吉言。”张威道，怎么说也是京城人，自然是想回去的。

但他在大同府经营这么多年，也着实舍不得这里的百姓。

上官云看完卷宗，又问：“不知张大人对郑屠户，该如何判？”

张威想了想，“那两个误导郑屠户的人是关键，若他们的存在属实，下官觉得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

砍杀他人前，哪怕再被误导也不能要人性命，何况，他和林虎还是同乡。

要下官来说，郑屠户这人也着实可恨，偏听偏信，看似憨厚，实则奸猾。骨子里的恶一旦放出来，那真是比恶人还要恶数倍呀。”

上官云扯了扯嘴角，“谁都有劣根，单看犯的是哪种错，吸不吸取教训了。小错改了，无伤大雅，大错想改也没机会，白白赔上一条性命。”

“大人说得是。”

上官云又问：“紫芙姑娘可曾画好那二人的肖像？”

张威道：“画好一张，另一张正在画，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走，一起。”

来到牢房，正看到穿着男装的紫芙在皱着眉头修改，那真是改了一遍又一遍。

“眼睛是这样的吗？”紫芙问牢里的郑屠户。

郑屠户想了想，“好像还要再大一点儿。”

紫芙咬牙切齿地拿起另一张，“你刚才说这张图的眼睛大了，现在又说这一张的眼睛小了。能不能说得再具体点儿！”

郑屠户抓抓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也记不大起来了，就是有这么一个感觉。”

上官云开口道：“找不到这两个人存在过的迹象，郑屠户你也只能秋后问斩了。”

郑屠户立马认真起来，“我，我，我再想想，让我想想。”

紫芙：“……”

她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大人一句话，这人的态度就变了，看来，她确实好欺负！

“我记起来了。”郑屠户道，“这人的眼睛确实比那张图大上一点儿，眼角有个小小的黑痣。还有鼻子，再高一点儿。额头也大一些，是个年轻人，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

紫芙这才觉得顺利，不由得朝上官云笑了笑。

上官云又道：“紫芙，多画几张交给张大人。留一份带到客栈。”

“是，大人！”紫芙应下，再次问起画像上的事情来。

出了大牢，上官云又吩咐道：“张大人，郑屠户所住的牢房务必严加看守，若他说那两个人属实，说不定会被人灭口，就像，前面两桩案子被灭口一样。”

张威一惊，“难道也是前两桩案子的凶手……”

“不像。”上官云肯定地说，“可能是另一伙人。”

上官云脑海中浮现出君五爷的身影，这人着实可疑。

张威赶紧应下，“大人放心，下官对于这类情况相当有经验。”

上官云看着他笑了笑，看来这大同府的通判也不好做呀。

回到客栈，天色已至傍晚。

楚画终于想通了，她为何要跟这人过不去？

不过是两碗面的事情，何必矫情？

母亲说过，对一个人过分关注，过分要求，过分矫情，那就是对他有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意思。

楚画不想变成母亲说的那样，所以她想通了，不再为难自己，也不再为难，别人了。

“你回来了？”楚画坐在大堂里悠闲地喝茶，看到上官云回来，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话，却让上官云喜得不行，赶紧走过来道：“回来了。今天的晚饭吃什么？”

楚画撇撇嘴，心说，咱能不能不说吃？

但她还是应了一句，“今天吃了一天的汤面了，我想吃点儿硬菜。”

“在大同府，怎样的菜才算是硬菜呢？”

上官云话未说完，吴大掌柜从后厨走了过来，“咱们吃烤全羊吧？人多，烤一只羊绝对不会浪费。”

楚画点点头，“没错，就是烤全羊。而且吴嫂已经炖了羊杂汤，保证美味！”

吴大掌柜又道：“我们还准备了不少馍，还有那我们客栈特有的油辣子，嘿，那味道，说得我都饿了。”

上官云也觉得肚子饿了，“那就烤起来吧？”

吴大掌柜笑道：“那么诸位，请移步后院儿，都准备好了。”

楚画笑嘻嘻地来到后院，看到后院烤全羊的架子已经支起来了。

“我来帮着刷调料，自己动手吃起来更香。”

上官云也道：“那我就帮着翻吧。”

天色渐黑，大灯笼挂了起来，再加上烧烤用的炭火，大家一点儿也不觉得黑。

随着夜色的降临，温度也越来越凉。

楚画紧了紧衣衫，说道：“吴掌柜，那书生可还在？”

吴大掌柜皱眉，“在。我照大小姐的意思跟他说了，可他说，他在这边住惯了，打算在会试前就都住在这边了，以免让家姐担心什么的。还说，银子他有。”

“哦。”楚画勾了勾唇角，这在她的预料之中，“那吴掌柜，你派个人去把他叫下来吧。毕竟是跟我们一道进大同府的人，怎么也得来跟我们一起来烤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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