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嫉妒和报复

楚画当然不会被一把切肉刀唬住，面色不变道：“我是谁不重要，郑屠户的解释才重要。”

然而上官云却是先一步挡到她前面，冷声道：“郑屠户，真想让我们在这边表明身份？”

郑屠户看了看四周，周边的摊主以及往来的赶集的人都看了过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盯着他的摊子。

郑屠户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又支起来的摊子就这么毁了，便恨恨地说，“跟我来吧。”

他拜托隔壁摊主照顾一下他的肉摊儿，便转身往茅草屋走去。

可惜这茅草屋太小，也就容得下他一个人，楚画这些人便围在茅草屋门口坐了起来。

虽不是席地而坐，也颇为简陋，李贵三人更是四下里借板凳，大多是从附近摊主那里借来的。

当然没有郑屠户的份儿，而郑屠户也不需要，踢了踢脚边上的干草，就这么席地而坐。

“你们到底是谁？”郑屠户冷着一张脸问，“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别总揪着不放。人，谁还没个过去，改了还不行吗？”

楚画点头，“改了当然可以，知错就改价值千金。我们今天来此不是来责备你，而是想跟你了解一下案情。”

郑屠户皱眉，“你们是谁，什么案情？”

上官云看了下李贵。

李贵会意，赶紧说道：“郑屠户，这两位可是从京城来的。这位是大理寺卿上官大人，这位是上官夫人。

我们来这边是想问问你跟来财赌坊林虎的关系，你别说你不知道林虎是怎么死的。”

马六接着说：“林虎被人砍死在来财赌坊前面的街道上，这事儿，大同府里的百姓都知道。”

王五也道：“郑屠户，可还记得我们仨？我们是赌坊里的常客，那年你跟林虎管事在赌坊里大闹了一场，我们可都看到了。”

郑屠户的脸阴沉沉的，咬牙切齿道：“林虎死得好，死了活该！”

上官云看了下楚画，皱着眉头问：“你为何如此恨他？”

郑屠户冷哼，指着李贵他们三人，“上官大人，你问问他们三个，他们恨不恨林虎？要不是林虎，我好好的一个家怎么会就这么没了！”

上官云下意识地看了下李贵。

李贵摇头，“大人，我不恨林虎，他虽然坏，可他没有硬逼着我赌啊。他砍赌鬼的手，那也是事先跟赌鬼们签了协议的，超过那个时间不还钱，才威胁砍手。我想林虎也不愿意砍，他更想要银子。”

马六和王五也点头，“我们也不恨，没人逼着去赌坊。”

郑屠户气得紧握拳头，“你们几个，是林虎的亲信吧？”

李贵摇头，“没有的事儿，我们在来财赌坊混了好些年了，这家赌坊刚建成没多久我就去那边玩钱了。”

楚画接着问：“我们得知，你以前和林虎关系很好，曾是同村，后来为何开始针锋相对了呢？”

郑屠户抬头，眼神阴冷无比，咬牙切齿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死了活该。”

“死了活该？”楚画再问：“你对他的仇恨不小呀，林虎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可有证人？”

郑屠户问：“你们在怀疑我？”

上官云点头，“没错。任何跟林虎有瓜葛的人都值得怀疑，你是其中之一。”

“我在睡觉，没有证人！”郑屠户道，“我那时还没把我妻儿接回来，哪来的证人？”

楚画问道：“你的妻儿？这就需要你回答我们初次见面时的问题了。听说你曾因赌把你的妻儿押在赌桌上？”

郑屠户突然起身，大吼道：“还有完没完，谁没个过去？”

影子和修武第一时间挡在主子跟前，冷声道：“老实点儿，坐下！”

郑屠户无奈，只好又坐了下来。

上官云冷声道：“回答夫人的问话？”

郑屠户道：“我，我跟林虎确实是同乡，我们一起从山里出来，一起在大同府打拼。

只是我跟着肉摊师父杀猪卖肉，干的是辛苦活儿，他整天跟着大同府的二流子们混在赌场花楼。

我们俩的差距越来越大，直到我那师父得了重病，他把女儿嫁给了我后，我跟林虎才没了来往。

可是没过几年林虎竟然成了赌坊管事，他羡慕我有妻有子，竟派人来给我下套，让我一头钻进了赌坊。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林虎就是来财赌坊的管事，直到我把房子输了，还让人设局让我把妻儿也押了上去，我这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林虎搞的鬼。”

郑屠户此时眼睛红红的，低吼道：“可是我的房子，我的妻儿呀，却被他算计着卖给了别人，我不甘心就扛着斧头去了来财赌坊。后来就是他们三个说得那样了。”

楚画沉默片刻又问：“那么你今天又如何得了银钱，把你的妻儿赎回来？”

郑屠户低头，“我，我去了外地，帮着人押镖，曾在一次押镖的路上救了主子，他便给我了一大笔银子。我就拿着这些银子把妻儿赎了出来，想重新开始。”

楚画点头，“这很好。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郑屠户这会儿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说道：“我问吧。”

楚画问：“你的妻儿，以及房子是押给了谁？”

郑屠户猛地抬头，“这，这跟林虎的死有什么关系？”

“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说这些话的真伪罢了。”楚画看了眼上官云，“你说呢，大人？”

上官云点头，“这很有必要。就算是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到，劝你还是说吧。”

郑屠户低头，“不是不能说，只是这些不能在人前说。我的妻儿好不容易回来，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曾经被人买走过几年。”

这就让楚画纳闷儿了，“你不想，难道大家就都不知道吗？这事情在来财赌坊里不是秘密。”

郑屠户道：“没人知道他们是被谁买走的，赌桌上的那个人转手就把他们卖给了别人，那人不是大同府人。”

“那你告诉我们，他们是被谁买走的？”上官云追问。

郑屠户依然不说。

但是下一刻，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我来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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