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怀疑总有原因
楚画扯了扯嘴角，“先去屠户那边吧，李贵他们都带上了呢，不去多不好意思。”
上官云笑道：“你何时在意别人的看法？想来是有其原因。”
楚画道：“直觉吧。林虎的家人在他死后，可曾去过衙门为林虎喊冤？可曾催促过快些找到凶手？”
上官云摇头，“还真没有。”
“这说明，林虎的家人也不在意他的生死吧？”楚画冷笑，“一个赌坊的管事，手上怕是不止沾了血吧。”
“或许你说得对。”上官云叹了口气，“这桩案子真的可以归为仇杀。”
楚画点头，“先看看那个屠户吧。李贵他们觉得不对，想来是有道理的。”
上官云虽然认同楚画的观点，但是他还是不觉得屠户那边能有多少收获。
这难道不是赌徒之间的嫉妒吗？
马车走得不快，只因路上的人不少，车子根本跑不起来。
李贵指挥着车夫往这边，往那边，硬是走了三刻钟。
来到这边时，天色也不算早了，楚画的肚子意外地叫了起来。
声音之大，上官云听得清清楚楚。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个午饭吧？”上官云委婉地说，“我肚子都咕咕叫了，还很大声。”
楚画嘟起嘴来，冷哼一声，“我不饿，一点都不饿！”
她当先下了马车，心说，这人的情商还真低，吃饭归吃饭，何必说肚子叫呢？
还很大声！
上官云摸摸下巴，他真是好心，怎么就恼了呢？
楚画下车后，李贵三人赶紧跑过来行礼。
李贵道：“上官夫人，那个屠户就住在这个街角。昨天我还看到过他，说是要重新支起摊子来卖肉了。”
楚画点头，看了看这四周的情况，此地是菜市场的外围，环境有点儿乱，人流量也有点儿多。
“怪不得马车会走得那么慢了，原来是到了菜市场啊。”
马六接话说：“这是我们大同府最大最全的菜市场，小的经常跟着大师傅来这边采购。就是，不知道大师傅还收我做徒弟不，现在想想我只是个混账呀。”
李贵笑道：“戒了赌，你们大师傅肯定会收下你的。”
楚画也道：“我觉得也会。走吧，去见见那个屠户。”
李贵带着楚画和上官云又是饶了好一会儿还没到那个屠户的肉摊。
实在摆摊的人左一个右一个，只能绕过他们往前走。
这肉摊子后面还有一个简陋的屋子，楚画好奇道：“那是屠户住的地方？”
李贵点头，“以前屠户是有正经屋子的，自从沾了赌后就当掉了。然后在肉摊子后面搭了个茅草屋住着，再到后来卖了妻儿，又卖了肉摊儿。”
楚画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打理肉摊儿，那认真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赌徒。
李贵左右看了看，低声说：“可是在林虎管事死了后，这人就一下子发达了。说实话，我这心里确实嫉妒得很，就想知道他怎么一下子就有钱了，总觉得跟林虎管事的死有关。”
上官云冷笑，“嫉妒外加疑邻盗斧？”
李贵听懂了嫉妒，本来轻松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小的，小的就是想知道这个事儿到底是咋回事儿。小的还知道屠户跟林虎其实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他们，他们以前的关系还很好。”
上官云对李贵的印象本来就不大行，这会儿更不好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李贵低头，小声道：“是我，是我平时闲着没事儿打听出来的。”
“打听？”上官云又问，“你跟他们有仇？”
李贵吓得赶紧摇头，“没，没仇。小的就是，就是好奇。小的原来不知道屠户这个人跟林管事有旧，有一天无意中听到一个赌友说他们曾经那么好，没想到现在竟然变得跟仇家似的。
我就问他，他们怎么好了？那人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后来就再也没见过那人，但是我从那开始就对他们的关系好奇得很。
可是我又不敢问林管事和那个屠户。你们是不知道呀，那屠户当初有多厉害，曾提着砍大骨头的斧子来赌坊要钱，说是林管事骗了他，坑了他。”
“那天我也在场，就是这样。”王五也道，“那天真的差点儿就见血了。要不是林管事身边的打手多，他就被斧头砍了。”
“还有这事儿？”楚画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故事，不由得看了下上官云，这人的怀疑果然是有道理的。
上官云再问：“本官不信你只是因为好奇才如此关注这两人，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其他两人也都看向李贵，同样一个劲儿地问：“到底是为了啥？我们认识多了，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心思。”
李贵低头，小声道：“小的今年都快三十了，一事无成，赚点银子就忍不住拿来赌。有一回赚了点银子想带回家给老子娘打打牙祭，就来这边的肉摊子上买点肉。
在这肉摊子上我见到了屠户，也见过了屠户的婆娘，长得那叫一个标志啊。
再看屠户，长得也不行，还好赌，怎么就能娶到这么一个标志婆娘呢。
我就，就觉得自己为啥没这个好运气呢。就格外关注屠户，到后来听到屠户把妻儿卖了。
还特地来这边打听过，可惜那个时候，屠户把肉摊子也卖了，啥也没打听到。”
上官云点头，“这就对了。”
他就说吗，谁会无缘无故地关注别人？总是有原因的。
楚画点头，她没有斥责李贵，也没有瞧不起他，只道：“原来如此，人之常情。这个屠户姓什么？”
李贵道：“姓郑，以前这周边的人都叫他郑屠户。”
“那好，我们去见见郑屠户。”楚画当先走了过去。
终于来到肉摊子前，郑屠户也刚刚收拾好了摊子，冲着楚画笑道：“这位夫人，您要买点什么肉啊。我这边的肉最好了，斤两也足，买了保证你不亏。”
楚画笑了笑，“郑屠户，没想到你的口才也还不错，是个会做生意的。可为何当初会把妻儿押在赌桌上呢？”
听到这话的郑屠户将自己手中的切肉刀，重重地剁在了木头墩子上，“这位夫人，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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