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斧头和毒杀

“姓君的有很大嫌疑。”上官云摸着下巴道，“在商谈赌坊买卖之时，他们可曾发生过争执？”

老王捕头赶紧道：“我问过林虎的身边人，说是发生过争执，林虎不卖，然后君五爷带着人就走了。”

楚画道：“君五爷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也这么觉得，可是，君五爷等人出赌坊，然后又带着人回了客栈，这全程都有人看到过。”

老王捕头道，“他们进了客栈以后就再也没出来过，直到第二天，君五爷还带着人又去赌坊谈买卖一事呢。

出门后才听说林虎死了，他们觉得不妙，就又马上返回了客栈。如此一来，我们也不能把他怎样。”

楚画现在就觉得林虎之死跟君五爷有关，便又问：“那么君五爷又是怎么买下赌坊的？”

老王捕头道：“这个我也查过。林虎只是赌坊的一个管事，他有赌坊小一半儿的股。他死后不到一天，家中的妻儿便把这股低价卖给了赌坊东家，而赌坊东家转手就又高价把赌坊卖给了君王爷。”

“这么说来，林虎之死最终得利的还是君王爷喽？”楚画冷笑，“要说这桩案子跟他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

上官云接着问：“说说现场吧。”

老王捕头赶紧道：“现场除了血迹外什么都没有，连打斗的痕迹也无，可见杀人者是个高手。

这林虎在咱大同府也算是一号人物，能让来财赌坊顺利经营至今，他的功劳不小，不然赌坊里的东家也不可能给他那么多的股，看中的就是他的武力和狠劲儿。”

上官云想了想，“或许林虎的死也跟前三个死者一样的，碰到不了该碰的。”

楚画皱着眉头，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哪里可以作为突破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赶紧问：“听说林虎是被人砍死的，可知用的是何种兵器？刀还是爷头？伤口有几个？”

有时候，案情不得进展时，尸体也许能给出答案。

老王捕头深深地看了眼楚画，他还不知道楚画最擅长的一件事儿就是验尸，总觉得这位从京城来的夫人跟别人不同。

上官云冷声道：“老王捕头，说说吧，尸体是谁验的？”

老王捕头道：“是，大人。尸体是府衙里老仵作，干验尸这一行有些年头了，很有经验。”

“那就好。说说尸体！”上官云又问。

老王捕头赶紧道：“仵作说，尸体是被人用斧头砍死的，伤口只有两个，一个在后背，一个在前胸，最深的伤口在前胸。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伤痕！”

“斧头？”楚画沉声道：“这跟一剑封喉不同，看来凶手不是一个。用斧头的人，一般来说都不怎么灵活，属于力量型。

那么，他又怎么能轻易接近林虎？不是说林虎的功夫不错吗，一个常年习武的人应该很警觉，一个提着斧头的人靠近能察觉不到吗？”

老王捕头连连点头，“夫人分析得极有道理。林虎在咱府城是真的遭人恨，不知道砍了多少人的手，虽说都是些赌徒，也都跟赌坊签了协议，砍手的事儿我们官府还真管不了。

他要是没有警惕，或许早就死了吧。夫人这么一讲，我倒是觉得或许这人真的是被熟人砍死的。”

都是老刑狱了，一点儿提示就能让人灵光乍现。

上官云点头，“这也是一个可能性。林虎毕竟是个小人物，他的死激不起多少浪花儿。说说西城先生吧，前几天我们才刚刚跟他见过面，没想到……”

老王捕头叹气，“林虎之死，知府大人没打我们板子。可仅仅过了一天，西城先生就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这事儿知府大人问也没问就打了我板子。”

楚画算了算时间，“也就是说，西城先生昨天才死？你也是昨天被知府打了板子？”

老王捕头道：“打板子确实是在昨天午后，幸好打的人都是自家兄弟，力道把握得还行。可西城先生是不是昨天死的，这还真看不出来。

昨天一早他家里的下人去他观景的房间叫他时才发现他死在了那里。”

楚画皱眉，“死者是何时死的，你们知府衙门里的仵作查不出来？”

老王捕头感觉压力一下子就来了，他看了一下满面寒霜的楚画，真没想到这位年纪如此小的夫人竟这么有气势。

“这个，我们的老仵作在验完林虎的尸体后，出门时也不知怎么的，一脚踏空跌落在台阶上把腿摔断了。”

“真是巧了。”楚画冷笑，下意识地捏了捏手指，看来是时候出手验尸了。

上官云皱了皱眉，问：“现场可有发现？”

老王捕头叹气，“我们只草草看过现场，便被西城先生的儿子赶了出来，说什么不想让我们这些人玷污了西城先生的尸身。”

“既然现场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验，知府大人因何打你板子？”上官云冷笑，“这也太草率了吧。”

老王捕头皱眉道：“谁说不是呢？我只知道西城先生是被毒死的，他死在自己的书桌前，口吐黑血，死不瞑目，一点儿也看不出平日里的儒雅模样。”

杜瑶忍不住笑了，“一个死人能有什么儒雅。知道什么是红粉骷髅吗？人死后都一样。要我来说，骷髅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变成大胖子，又开始腐烂的时候。”

老王捕头眉头深深皱起，看着眼前没吃完的食物突然没了胃口。

那样的尸体他也见过，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毒杀吗？”上官云自语，“看来这大同府的水越来越深了。夫人，今儿也别歇着了，既然老王捕头的兄弟们帮咱们寻找楚兄，咱们怎么也得投桃报李，帮帮他们。”

楚画点对，“夫君说得极是。命案现场不得不看，老王捕头可还撑得住？”

老王捕头立即来了精神，“撑得住！大人和夫人请放心，王某人绝对撑得住。可是现在就去西城先生那边儿？”

上官云道：“兵贵神速，马上走。虽说现在去现场已经迟了，但也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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