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跨时代碾压
“主子，快趴下！”
戈什哈苦着脸，用力拉着多铎的衣角不断哀求。
而多铎却只是呆呆看着远处，随后眼中满是震惊之后的不断思考。
“怎么会全是鸟铳手？”
此刻在多铎的眼中，秦山这边就是派出了一支完全由鸟铳手和火炮组成的部队。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样的部队火力虽然强大，但一旦被近身，损失却会极为惊人。
所以这种战术虽然几方都知道，但在战场的运用条件实在是少的可怜。
只有那些门外人才会摆出这样的阵线。
但秦山是门外人吗？
如果秦山都是门外人，那他们这些狗脑子都被打出来的手下败将，岂不是连门外人都不如？
多铎深知这一点，所以眼中对于秦山如此奇怪阵线更加的疑惑起来。
略微回过神，身形被戈什哈给拉了下去。
多铎趴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战场，只感觉自己这一次还真是来对了。
城头上的李定国也是脸色惊愕到了极点，他的想法与多铎几乎一模一样。
他不会认为秦山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而既然不是破绽，那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招数？
李定国皱眉苦思，很快眼底一点亮光闪过，很快抓住了一点：
“除非...秦山自信我们的人根本冲过去！”
“可才三层鸟铳，这射速未免...”
李定国眉头又皱，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看向身边的亲兵。
“闯王赏我的千里眼呢？”
李定国询问，同样一脸疑惑的亲兵转头看了过来，而后连忙反应：
“小人这就去拿。”
亲兵转身跑开，而下方的闯军还在急速靠近。
一万老卒很难说有什么阵线，他们只是下意识排列的紧密些，随后吆喝着往上。
而秦山这边的军卒则一片沉默，只是将枪炮默默指向前方，让老卒们放眼看去，只能看见无数密集的黑口。
千里眼很快送来，李定国也顾不得爱惜，直接拿起千里眼看了过去。
而李定国也不看军阵，只是尽可能查看这些鸟铳手手上的铳。
看了好半天，也是得益于停火后硝烟被风吹散，李定国终于是看了清楚。
而后李定国眉头深深皱起，脸上的疑惑更加显眼。
“为什么没火绳？”
忍不住低语，身边义军头领们闻言看了过来，脸上也是跟着出现疑惑。
不是铳吗，没有火绳的也能叫铳？
义军脸色奇怪，而后李定国看着越来越近的一万老卒，脸色在一阵犹豫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大帅，若是奇怪，要不要把人先撤回来？”
一个渠帅小心开口，而已经冷静下来的李定国，却脸色不变：
“不，让他们继续！”
渠帅无言，退回去与身边人小心对视一眼。
李定国是一名传奇的领袖，他可以仁慈，但绝不会因为仁慈而做出任何不利于战局的举动。
李定国稳如泰山，身边义军也全部脸色沉默下来，而后瞪着好奇的双眼，看向远处大地越来越近的两方。
一千步、八百步、五百步、三百步...
老卒越来越近，前面全是举着盾牌的盾手，这些盾手将盾牌顶在胸前，希望以此避免自己被枪弹射中。
“鸟铳又不是没见过，弟兄们别怕，玩命冲上去就能赢！”
头领们在队伍中不断吆喝，以此给老卒打气。
此起彼伏的鼓舞勉强提振了一点士气，而后便是在这鼓舞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了过来。
老卒，冲过了一百步...
“开火。”
秦山轻声，带着身后巨大令旗猛然下压。
而后震慑天地的轰鸣，在安静了许久的秦军阵地上，猛然爆发。
火炮散弹、一万线列步兵齐射。
巨大轰鸣下，远处众人只感觉心下一颤，随后就是无边无际的硝烟立即重新浮现在大地上。
而后在硝烟的衬托下，是一道冲出硝烟，拖着淡白尾焰的‘弹潮’，仿佛狂风一般吹过了冲上来的老卒。
倒下！
除了前面几排变成大团血花直接消失不见的盾手外。
密集人群仿佛被狂风压倒的麦穗，就在这么眨眼功夫，没有任何哀嚎的直挺挺向后倒下。
随后原本密密麻麻冲上去的一万老卒...
没了！
硝烟还没得及被空气的流动弥漫整个战场。
一次齐射的短暂轰鸣不过是眨眼功夫，等着众人从齐射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摆在他们眼前的是再次寂静下来的战场。
是寂静而不是安静。
因为这一次不仅秦军沉默不言，原本喧嚣的一万老卒，也十分配合的倒地就睡，连个打鼾的都没有。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整个画面，却居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们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远处，好奇刚刚倒地发生了什么。
“他们...是真死还是假死？”
一个老农出身的小头目忍不住从自己的世界观来给出猜测。
听见这话的人群脸色奇怪，因为流寇装死几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此刻的小头目宁可相信是这些人装死，也不愿意相信就这么眨眼功夫，一万人...
就没了！
小头目的问题没有人回答，现场几百号人，只有被打破了沉默后，突然沉重起来的呼吸。
再强大的自我安慰，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也没有任何作用。
当人群开始接受自己一万老卒眨眼功夫就被消灭，此刻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陡然浮现的惊惧。
不是说秦山只是骑兵厉害吗？这步兵怎么更加夸张？！
骑兵要杀一万人，虽然手拿把掐，但绝对做不到眨眼功夫。
而秦山眼下的步卒，却居然做到了。
这让本来还有些希望的人群，如何能接受？
而远处的秦山这边，李岩等人也是被己方如此强大的火力给震惊了好一会。
直到好半天回过神后，李岩与马吉翔等人相互对视两眼，随后才忍不住的开口：
“秦侯，此战后，天下再无人敢与我军野战了...”
李岩有些沉默，而同样沉默的，还有远处山头上亲眼看见如此一幕，却再也没有力气站起身的多铎。
“大清...”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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