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大捷
其实林洛本想着胡编乱造一下,说自己半道中无意探听到的诸如此此类。
但此等说法太荒诞,此等事怎会被一外族屁民听到?别说萧子途不相信,就连李简这个愣头青也不会相信。
左思右想,她便祭出“做梦”大法,声称自己是做梦梦到的。
——虽然此等说法更荒谬。
可除此之外,林洛确实没有旁的说法能让他们信服。
反正她小时候开发的所谓的“奶茶”之类的饮品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食谱都是她“梦”出来的,此事不仅其父林秉生知晓,那时候,她也曾戏言于萧子途听过。
有此“前车之鉴”,想必接受起来也不是太难。
林洛完说紧张地看向萧子途,生怕萧子途把她当神精病看待。
萧子途的神色虽说没李简那般“见鬼”,可不难看出,眉眼间带着不易察觉的疑惑。
“你信我吗?”林洛轻声问道。
萧子途看着她微微动了一下唇,没答话。
“在你少年时……”林洛缓声问道,“你是否曾经在端午节救过一个四五岁溺水的小女童?”
萧子途抬了一下眼。
“你右手虎口处那个小牙印一般的疤痕,是你救她之时,她于昏迷中咬伤所致,对吗?”
“嘶……竟有此事?”李简不明就里,小声咕哝了一句,而后目光瞄向他家小侯爷的右手。
男子嘛,身上有疤再正常不过,就他们而言,身上留下的疤多到数不清,大多是箭伤等利器所伤,被牙咬伤还能留疤这有点稀奇。
他跟着小侯爷这么多年,从没关注过他虎口处还有这么一处完全称不上疤的“疤”。
萧子途下意识蜷了一下手指。
其实那处疤很淡很淡,淡到模糊,他身上无数处骇人的伤他都记不得皆是于何时所伤,不过那个小女孩却还记得。
“那个小女童是我。”林洛抿着唇,深深看了萧子途一眼,加重语气点明重点,“此事也是我梦到的。”
李简:“?!”
萧子途一言不发看着她,眸光沉沉。
那目光似一汪深潭,让人瞧不出端倪。
林洛心道,是了,“一梦黄梁”这种事太荒唐,他怎么可能会信。
若非亲身经历,她也不信……
静默片刻,她蓦地转身就走,古有“以死铭志”,她准备效仿一下,决计找根绳子自请“负罪”,用性命相押,以求他们一试。
转身之际,手腕一把被摁住。
萧子途手指扣得很紧,骨节明晰可见。
两人相视而立,萧子途一寸一寸凝视着她。
林洛心绪起伏,莫名心虚地想:完蛋,难道他觉得自己被“糊弄”被“戏耍”了吗?听了这么一耳朵“无稽之谈”?
就在她脑瓜子飞快运转想着还能如何“自证清白”之时,忽然听到萧子途对李简吩咐:“传令下去,将此消息散入科尔勒,半日之内务必传入都烈耳朵。”
林洛倏地睁大眼睛。
萧子途居然相信了?他真的相信了?
李简一脸空白地呆滞了一瞬,他显然没想到小侯爷会相信,而后目瞪口呆地道了声“是”,去执行侯爷交给的任务。
“诶——”林洛叫住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待我画张图出来,把关押王妃的地址画出来,我们时间不多了,直接把饭喂科尔勒嘴里。”
李简张大嘴巴:“你还有详细地址呢?”
林洛:“……”
林洛觉得大约现在她在李简眼里,和那村野时跳大神扮神棍的神婆没有两样。
她粗暴地回想了一下曾经她那个不靠谱的爹请来神婆给她“做法”的画面,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犹记得那神婆对她又是喷口水又是洒糯米,最后还抱着一只大公鸡,追着她洒了她一身鸡血。
而后自动将神婆代入她自己的脸……简直不忍直视。
林洛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准备去作画,一抬手,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萧子途扣着。
萧子途眸光一闪,松开了手。
李简倒回来,给她找笔纸。
林洛看着他拿过来一张白纸,翻了个白眼:“大哥,如此作画,我得做十二个时辰,黄花菜也凉了,帮我把北疆地图找来,我直接在上面标注。”
萧子途突然挑了一下眉,轻笑了一声。
这些日子来,内困外危,难得在他脸上能看到一点笑容,李简觑着他“啧”了一声,从善如流去拿图纸。
很快,一张画着王妃被囚禁详尽地址的图纸和一封写着当年事实的密信,被钉在科尔勒王宫,信里有理有据写的明明白白,包括王妃嫁与阿克图的时间,以及王妃早产两个半月的事情。
都烈得知消息后暴跳如雷。
此次蛮族出兵大梁是由阿克图牵头,由于都烈与阿克图之间有着夺妻的“情仇”关系,此次出兵围剿大梁的行动中,都烈只提供了粮草物资,并未派兵前去,自己也并未出征。
盛怒之下,他连夜带兵闪电般杀到北疆解救妻儿。
救出妻儿确认事实真相之后,翻回头调动举国兵力攻打北疆以报此奇耻大辱。
还在禺州堵道的阿克图听到斥侯传报之时,老窝已经被一锅端了,在他仓惶调兵回国之时半途遭到伏击,大梁北漠神军从天而降,痛打落水狗。
与此同时,北疆与科尔勒两部族混战的消息传遍蛮人联军大本营,混乱之际,大梁军突袭蛮族大本营。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蛮族群龙无首。
阿克图火烧眉毛地滚回自己老窝内斗去了,十一个部族实力不相上下,没了老大哥统领,各部族首领之间谁也不服谁,各怕各自吃亏,终是乱成了一锅粥。
大梁将士绝地逢生势气高昂,蛮人内讧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双方交战了数日之后,大梁将士一鼓作气将他们打出大梁北境。
至此,这是今年边境大梁打的最大的一场胜仗。
大梁将士俘获了敌军数名大将。
若不是北漠军营军械耗空,定能趁胜追击把边境线再往北移上数百公里。
在大梁将士荣誉回营之时,北漠军营终于迎来了朝廷的物资,押送粮草军械物资的正是睿王李景铖。
李景铖和嘉隆陛下费尽心思磨来的此次出行,他心急如焚,想亲眼看看萧子途伤情如何,刚一踏入北漠军大营,便听到消息:“侯北侯再次病倒,晕了过去。”
萧子途身带重伤殚精竭虑谋略,更是在突袭敌方大本营之时,亲自率兵反攻,多日里神经一直紧绷着,他头悬尖刀,靠着信念支撑不让自己倒下。
直至打了胜仗,绷紧到极致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绷到极致的弦稍一放松,千疮百孔的身子便再也支撑不住。
搬师回营途中,他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吐出,便晕了过去。
萧子途这一晕,别说林洛和李简,就连一贯胸有成竹的江老先生都吓的七魂没了三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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