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一桶金
甜品人人皆吃过，无非口味不同而已，奶茶却无人喝过。
“此谓奶茶。”林洛回道。
王怀远：“奶茶？我怎么从未见过？”
林洛轻咳一声，故意卖关子：“秘法，尚未外传。”
曹文正好饿了，一口抹菜冰团一口奶茶吃得津津有味：“味道独特，甘甜而不失茶叶的清香。”
林洛打量着王怀远的表情，游说：“王公子，此奶茶口感男女老少皆宜，尤其会受妇孺喜欢。”
王怀远喜形不于色，垂眸细细品尝。
林洛看了一眼少东家，“公子意下如何？可愿与我合作？”
王怀远抬眸：“不知林洛姑娘有何高见？”
林洛：“此三道甜品的制作工艺卖你，两道甜品二十两，奶茶四十两，一共六十两，另外，每卖出一杯奶茶，我从中提一分利。”
“什么？”老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摸摸下巴，“姑娘你打劫呢。”
王怀远指节轻扣了一下桌面：“林洛姑娘，羊奶珍贵，成本贵，成本贵卖价必高，价高未必卖得好。”
林洛呲着豁牙笑道：“所以，我才与乐县第一酒楼醉仙楼合作呀，醉仙楼的食客非富即贵，公子是轻视他们喝不起吗？”
掌柜忙“嘘”了一声，四下看了一眼：“姑娘小点声。”
林洛笑容不变，她瞅了一眼少东家：“再者，王公子，我想问问，你们酒楼可有面对妇孺的饮品？”
不待王公子回复，她自问自答道：“没有吧？酒……可不合适。既然没有，它就必定是商机，若醉仙楼有一款犹为适合妇孺饮用的饮品，则要比同行占得一分先机，就算卖价高，我敢保证，它一面市，必会供不应求。”
王怀远垂眸深思。
片刻后：“六十两银子贵了，三十两成交。”
林洛撇撇嘴，奸商啊……
这位小公子看起来是个儒商没有杀伤力，杀起价来可毫不手软，直接对半砍。
林洛并不与他讲价，反而不疾不徐开始画饼：“奶茶乃新鲜玩艺，世人皆有尝鲜的好奇心，比如……”
她注意曹公子身上的衣裳，正是那日成衣铺子女姬极力推销的那个料子与款式，于是一指他的衣服：“比如曹公子这身新衣裳，乃京城最新时兴的料子与样式，做这样一件衣衫贵吗？贵！但是，它却不远万里从京城传到乐县，并被公子们追捧。”
曹文微弹了她个脑崩：“小丫头，你还知道当下时兴什么衣裳呢。”
林洛捂住脑门：“嘿嘿。”
三纸无驴扯了一通，扯的嗓子干。
她喝了一口奶菜，把话题扯回来，高举那杯奶茶，比卖保险的还慷慨激昂：
“所以，它一旦面市，必定会同曹公子这身衣裳一样，传扬开，我们可在大梁各地开分店，称之为奶茶店，把奶茶店扩到乐县之外，比如襄州，乃至京城！”
王怀远哂笑：“一杯奶茶何以支撑开店？”
林洛勾起唇角：“没错，一种口味的确不行，所以你需要与我合作呀，我还会做好多种不同口味的奶茶呢，你我通力合作，我负责研制新品奶茶，王公子你负责开店售卖。”
对方沉默。
林洛顿了一下：“若公子不敢兴趣，我只好找凝翠楼合作喽。”
凝翠楼乃乐县第二大酒楼，与醉仙楼你追我赶……
对方依旧沉默。
敌不动我不动。
林洛知道自己那两道甜品要价要高了。
不过……奶茶无价嘛，有奶茶镇宅，捆绑销售自是要提提价。
否则，怎么挣钱。
再者王家家大业大，六十两银子完全是毛毛雨。
片刻后，王怀远开口：“四十两，不能再多了。”
林洛：“六十两。”
王怀远将杯中奶茶一饮而尽，慢条斯理道：“好，六十两成交，不过……每卖一杯奶茶抽一分利的利，这样的事情从未听说过，这个不行。”
林洛心道：“你个奸商，想得美，这是技术入股，若不抽成，她还不卖呢，来日有银子了，她自己开店，开遍大梁，让奶茶走进万户千家，届时可不止这几十两。”
掌柜的在一旁帮腔：“就是说呢，此种抽利方式闻所未闻，小丫头，每卖一杯奶茶抽成一利，不妥。”
林洛牢守底线：“六十两外加抽成，一厘都不能少。”
王怀远捏捏眉心冲她笑着摇了摇头。
言外之意，此事没得谈了。
林洛大方地也敬之以微笑，她起身，做了一个要走的动作：“王公子不妨多考虑几日，也不必在于这一时，失陪。”
她不疾不徐往外走，心底暗暗数着数。
一二三四……
按照讨价还价的行情，数到七应当就喊人了吧？
数到七时，少东家没喊她。
林洛：“？”
怎么与想的不一样？这么不识货的嘛？还是在玩心理战？
她昂首阔步继续往外走。
有道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走到酒楼门口之时，被掌柜追上来截住了：“小姑娘留步——”
林洛回头，只见楼上，王怀远冲她微微颔首致意。
KO！
搞定！
出师顺利！
这个小狐狸，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此时已过了酉时，林洛担心小九，于是匆匆与王怀远签了一份文书，约定明日她再抽空来酒楼传授制作流程。
王怀远支付了一半定金三十两银子。
离去之时，林洛用热乎乎的银子于醉仙楼打包了一份清炖肥鸭。
回家之时，她顺道路过成衣铺子把新制的衣裳和鞋子取上。
一路上雀跃地蹦回小院。
晚饭便是从醉仙楼打包回来的清炖肥鸭和甜美小糕点。
虽然下午吃糕点吃了一溜够，可林洛还是没架住嘴馋，啃了半条鸭脖、一条鸭腿外加一根鸭翅。
直吃得肚子浑圆。
能吃上肉的感觉可太幸福了！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过上肉肉自由的美日子了。
夜间洗漱之时，终于有换洗的衣服了，小九从净室出来后不必再披床单……
而她亦不必每日夜间赶着洗衣服。
那一晚，林洛兴奋得睡不着觉，非拖着小九与她一块失眠，于是二人于月下乘凉吹夜风一直到二更天。
她叽叽喳喳与小九讲述自己今日怎么赚的钱，描绘着往后的宏伟蓝图，小九静静倾听，听着听着，突然脖颈一热，一颗头靠了过来——
某个号称失眠的小丫头，不仅把小凤熬睡着，还生生把自己也唠睡着了。
萧子途拍拍林洛胳膊，轻轻唤道：“阿洛？”
梦中人迷迷糊糊听到呼唤，不知应了句什么，一点头从他肩膀摔下，萧子途伸手接住，梦中人依然未醒，于梦中还磨了磨牙。
他护着她的脖颈轻轻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阿洛，醒醒，回屋睡。”
小丫头睡得香甜，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咕哝呓语了一句，头在他腿上蹭了蹭，随即伸出小手环着他的腿，小猫一般紧紧抱着。
片刻后，均匀的呼吸声细细响起来。
萧子途静静听着怀中小家伙的呼吸声，嘴角浮起，笑了。
夜风徐徐，鸟语虫鸣。
尽管看不见，但他想，今夜月色很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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