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有些东西我要不起

在养病的期间，我彻底的消失。不知道怎么回事，刘璃竟然能找到我，期间来看过我几回，也带给我一些消息，不过我不想听。“裴毅，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有问题？”刘璃坐在一边，高跟鞋和地面敲击的声音，真他妈的诡异。“你看出来了？”我也装作还不错的样子和刘璃调侃，不过除了接收到刘璃鄙视的眼神，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两个月后，我才算是可以随便的走走。也捋顺了一些我一直忽略的事，比如早在很久以前宋然就是为三哥做事的。无缘无故的跑去T市我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的清楚。并且三哥和那边的关系一直很僵，只不过我一直选择忽视。我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无关对错。但是对于宋然我也有了自己决定，我不想让他再活着，因为想起他哪里就会隐隐的疼。当时我只是认为，只要他消失了，我就会忘了他，就像他从未出现过。

再此期间我不去理会任何事，包括三哥那边。更讽刺的是宋然竟然主动找我，我当然不会错过这次的机会，地点就是他的家。“这段时间还算好吧。”我看着他，就像不能理解那个女人当时的话一样，这种感觉让我极度的反感或者说是不安。我甚至以为，那双眼睛里依旧是从前对我的关心。“我还活着，你消失了会更好的活着。”在这个时候我理解到，活着是件不容易的事，何况是很好。

“这样我就放心了。”他坐在沙发上笑着说，这是我鲜少看见却极度喜欢的笑意，虽然那不过是过去。甚至于我用枪指着他的时候，他的表情也从未变过。“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那么小，四年过去了。”我一直记得宋然当时的表情，很安静或者说很满足现在的状况。我以为这只是对我的一种讽刺。

“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也的确不想再照顾你了。”我知道我的手是抖的，甚至不能确定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宋然。其实如果当时他说一句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依旧会每天去砸他家的门。“我告诉过你，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不要手软。”

当时的我真的是懦弱的，我做不到看着宋然死在我面前。“你是无关紧要的人吗？”我真的不掩饰的表示，我想听宋然说不是。“曾经。”他依旧毫不犹豫的说，让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个笑话。“怎么了？真的不想对我动手？那么下一次死的会是你。”

声和开门声是重合的，这一枪打在宋然的腿上，在前不久我的左腿也留下了一道十多厘米长的刀伤。“你在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做！”宋然似乎对这一枪毫无感觉，只是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与他无关，你不会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吧。”那的确是一个孩子，我一直记得当时那个男孩有着怎样清澈的眼神，不过此时那个男孩的眼睛里不过是愤怒。

我根本没有办法在这种场景下呆下去，毫不犹豫的第二枪打在宋然的心脏。我只是匆匆的看了他最后一眼，他似乎说了什么，不过我无暇思考也不想去思考。留在身后的，只是一个男孩隐约的哭声，和我留在那里的一份狗屁的感情。我一直不承认，在当天我有哭过，但是在那之后不久我才知道不该活着的人是我，从来不是他。

后来的不久，三哥告诉我。那天找人动手的的确是宋然，然后报警的人也是宋然。而宋然之所以会留在T市，是因为裴炎救了他一命。听到这里我隐约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为什么没再回来？”我想当时我的声音一定是不稳定，什么东西开始渐渐的浮出水面。“想要他命的人是我。”三哥看着我说，依旧是一种霸气别无其他。

这其中又有多少渊源我已经没办法再去思考。裴炎想杀我的原因不过是裴振华提出让我回到他的身边，而裴炎自然是不愿意。宋然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欠了裴炎一条命。不过，他是用自己的来还。而他选择死在我的手里，在这时我才想起，在我最后看他一眼时他说了一句话，是对不起。我想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只是对不起他自己。

其实我知道，三哥也不想让裴炎活着才会对我说这些。其实我从来没有恨过三哥什么，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我的确是个没出息的人，在那之后我开始继续过我的生活，玩我没有玩过的任何事。在极度疲惫的时候我也会睡得很好，不过这种效果只出现在前两个月。两个月后，我看见的每个人，甚至于说话的方式都像宋然，甚至一摸一样。这时候我才知道，宋然在我心里的位置何止是一点。我总是能看见，我的手沾满了血，是宋然的，以及他的那句对不起。

有时候，我的感官依旧很迟钝。就像这次，宋然离开已经两个月了，我才刚明白当时的我不想离开他。在那之后我开始药品，直到现在我也不否认那是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能让我忘记好多事，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在那段时间出入最多的就是药所，甚至于差点死掉，不过那也是很新奇的体验。而我也忘了宋然是谁。如果不是刘璃，我想我最后是因为药品死在自己的家里。“你这样算什么？真他妈的让人看不起！”其实当时的我，以为是那个女人说的话，在某些方面她们太像。我一直很听她的话，尽管不满意。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次是我自己编织的幻像。

戒毒用掉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那段期间整个人变得极度的消瘦，体质也不如以前。不过我已经很好的活着了，就像当时说的那样，宋然是谁我不记得了。我只清楚，裴炎想要我的命。在这时我也告诉自己，在未来我要做的事就是拿走裴炎的东西，所有。但是在多年后，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而抚养他的儿子时，我才深刻的了解到，我从来不是那个赢家。

在那之后，我一直在T市生活，之前我除掉了身上所有的疤，但可笑的是我依旧记得当时他们的位置不差分毫。我也假装过着忙碌的日子。依旧在玩的很累后睡得很好。我想遇见李漻也不过是意外，我和刘璃从酒吧的后门出来。当时都有点醉醺醺的，所以看见墙角有人时我不过感觉很新奇。当我隐约看见他的容貌时，我感觉有些眼熟。虽然说他是我喜欢的型，但是我也不会随便把人拖到沙发上，直观的反应这个人我同样搞不定。

后来刘璃告诉我，如果当时她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会宁可他死在这里。我想如果再选择一次，我也会做出和刘璃一样的决定。只不过有些事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就算没有结局。我依旧对一些事不是太过在意，就像李漻会出现在我家门前，。至于，我承认我对这些没有节操，没有任何的观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真的没有喝多，很清醒。但是他的眼睛我很喜欢，他身上的温度也恰到好处。

我虽然这样想，但当时也只限于当天的晚上。我以为我们也就会这样分开。只不过他显然是有自己规矩的人，其实我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那么烂的脾气和性格，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虽然我也是那个德行。

我想在无聊的时候和他打发时间也好。其实我当时真的很庆幸是李漻杀掉的裴炎，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我已经不想轻易的被挑起。忘记，其实谈何容易。不过我不知道，李漻不过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我知道，他在我眼里就像我在他眼里一样缺点多多。比如他会和我吵架甚至会动手，比如他会干涉我多年的习惯。也许只是因为我也玩的累了，他的确是特别的。我有反思过，很多人是先喜欢再，但是对我们来讲第一件事就是。我想男人都是这样的，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在推卸责任。

他完全是突然插入在我的生活中，也许是因为太久一个人，短暂的相处也会让我小小的伤感一下。他会再回来找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不会在乎。再后来我十分确定他是一个小气的男人，该死的烂脾气的男人，比我还差劲。

说我从来没在和他相处时想过宋然那就是狗屁，但是我从没有把他当成是宋然，他们完全不同。和他的相处完全的不顺利，不论从哪方面来讲。我一直一直记得一个叫赵默涵的人，在他面前我多少有点没底气，虽然别人不知道。我没底气不是因为他们多年的相处，只因为默涵那个人。不论哪方面讲，他都不会比我差，这点我心知肚明。

我和赵默涵一点也不熟，唯一的媒介不过是他。其实有些事现在想就和安排好的一样。像是程赫欠的一条命要还，像是默涵拿走的程赫的命也要换，像是顾天爱了默涵注定要离开。只不过当时的我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们。那我们又要拿出什么。

开始时我有想过和他分开，因为我觉得累，我不想自找麻烦。比如因为默涵，他竟然打我的脸，虽然我打回去了。但是当时我真的生气了，真的不想在看见他。我认为我还算让着他，有些事我也不会和他吵。但有些时候他总想知道的太多，而他却认为我想知道的太少。其实大多数，我只是在等着他说，但是他从未有过。

在吵架的第二天，他就去找我。说句实话，我不是没有想过他，而是在那种情况下我充分的理解我们有多不合拍。但是拒绝对我来说不是没有犹豫，我曾经也等过一个人说一些我想听的话，那一刻真的是痛的。

我记得当时我们站在酒吧的后巷，“我当时没想"他说了一半，但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没什么，也不是第一次。”我一点不说谎，我已经不是那么在意，就那种情况而言他不动手才会奇怪。其实我也有着挺高尚的人格。“以后不会在这样了。”我一直记得他当时的神色，我从没见过，也想不到以一天他会带着乞求的意味说什么。

很多时候他的确比我坦诚，他能够表达他想要的，或者想做的。我也想过留下，但是我更害怕，如果这次依旧是我被丢下，我又要怎么办。所以我拒绝，当时我不能理智的思考我们之间的不利因素，就算说出来也只是给他听。当时，我只想离开。其实我有时候就会犯贱，很多人遇见想要的都会去追，而我不敢。我一直认为，有些东西我要不起。而他是这其中最重的。

在当天回家的路上，我做了一件蠢事。我捡回了一只猫，事实上我比较害怕那种动物。但是当我踢了他一下后，它看向我的眼睛好眼熟，像是我不对一样。一个小畜生我还是敢捡回家的。虽然回到家我就后悔了。在那之后，我总是无意的想起他。也许他曾经住在家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他的影子。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又变得很轻松，因为这次我想要他在我身边。我做任何决定都很快，这次也不例外，但是却被他搅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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