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当感情不断膨胀

在那之后，我们的交集一直都不算多，但是因为他一直在李漻身边，也总是有见面的机会。我知道他过的并不好，当然不是因为我多理解李漻，而是看得见他身边不断更换的男人、女人。我心里也忍不住抱怨，你这么多人候着，非要默含在你身边干什么？当然，我也只是想想，默含已经开始在李漻身边做事，我也不会去挖朋友的墙角。但我也感觉，我的心思他不会不知道，甚至想这是不是叫做欲擒故纵的把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是我想错了。他爱李漻，这在我看来多少有些可笑，单恋不可笑吗？更可悲的是，我在后来才意识到，我和他没有任何的差别。一转眼，四年的时间过去。我以为我把对他的感情隐藏的很好，也消失的差不多了。四年后，我二十七岁，虽然时间不长，但是我把对他的感觉分为每个人在一辈子里都会对一个人怦然心动一次，在年少轻狂的时候。

在这一年我结婚了，我依旧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但是没办法，我的父母一直对我施压，被唠叨的烦了，也就听了他们的。当然这和我没有结婚时没有任何的差别。我依旧在外边花天酒地，但是比前些年收敛很多，我只喜欢干净的男人或者男孩。我感觉自己的口味变得挑剔了。我记得结婚那天，李漻那边忙着一笔重要的生意，是默含代替他来送的礼物。那时我正看着电视坐在休息室。

李漻的结婚礼物确实很实际，直接送来了支票。我看着眼前的人，和四年前最大的差别就是时常挂在嘴边的微笑，但我觉得，总是和当时对着李漻笑时差了点什么。除了这点，其他毫无变化。我突然有种想逗逗他的心情，“你的贺礼呢？”他依旧挂着微笑，“我们好像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

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依旧那么尖锐，只不过隐藏的比较深罢了，但是他的态度却没影响到我的好心情。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单纯的一个吻，然后这种感觉和四年前的记忆重合。我回过神来看着他，我以为他会生气，但是没有。“希望我结婚的那天，你能送点别这么恶心的礼物。”我想都没有想的脱口而出，“你不能结婚！”

他挑挑眉讽刺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下文，我挂起有些漫不经心的微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说出这种话，当时我可能真的有些无所适从。他的表情依旧不变，优雅的走出去，在跨出门口的一刹那回过头，“所以你和一个女人结婚了。”然后离开，我突然想大笑，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是为了掩盖一种心情，仅此。

我虽然不相信命运，但是有些事的确像是有一根线牵引着，让我们为那个终点而去。没有人知道，我在这一年遇见过裴毅，这连裴毅自己也毫不知情。一个城市虽然不算很大，但是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遇见。

遇见裴毅是因为我的那个表弟，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那张很欠扁的脸上有种奋发图强的意味。我听了他的话简直笑到不行，他说一个男人把他给采了，然后还甩了他，他说他要离开，修复一下受伤的心。然后闯出一片事业，我当时想，是什么样的人能搞定我表弟。我还想我真的谢谢他，激励了我的表弟。

在送他去机场的路上，他突然让我停下，用那种让人看了发毛的眼神看着路边调情的一对男女。我也顺着目光看去，着实惊讶了一把。我猜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准确的说是个男孩？看上去不大，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我觉得他真的要在路边和那个女人做，然后就趴在方向盘上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我笑的喘不过气，表弟有些愤恨的看着我，“我是你表弟！你竟然帮着外人笑我？”我看着他深吸了口气，“但是他确实刺激到你，让你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想又不是女人，“我竟然打不过他！”我听了直接大笑出声，我表弟更直接，还搂起衣服，“你看还他妈的青着呢！”

我收起微笑，“一看就一身刺儿的人，用不用我教训他一下？”我顺着他的话说，“不用！我撇撇嘴不再说话，心想你什么时候不卑鄙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我没有在意。

我后来曾经想过，我表弟要是出息一点，直接搞定裴毅，或者当时的我心血来潮教训他一下，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同，想到这里我又止不住冷笑，如果不是裴毅，默含也许永远不会来到我的身边。又是一个四年，我想这段时间不长，但是我们都变了。身边的朋友也随着年龄不断的成熟。但后来我知道，面对感情我们都还幼稚的可笑。

在这一年里再次遇见裴毅，是在裴家举办的酒会上。李漻算得上阴沉的表情我看得清楚。当时我也幸灾乐祸了一次，李漻不是重蹈覆辙像我表弟一样，被这小子采了吧。当然我只是想想，李漻可不是我表弟，可以让我没事儿的时候找找乐子。但是我的确想提醒李漻一下，我们和这小子比起来，算得上有着高尚的节操。

但是当时忘记了因为什么，最终没说出口。现在想想不论我说不说，结果都不会改变什么。至于默涵，我又把他作为对过去，或者说这一辈子的一个美好遐想，在我眼里，他永远是最好的。当然，也不否认是出于得不到的最好这一理论。

在这几年，我依旧会时不时的去那家酒吧坐上一会儿。偶尔还是会遇见他，我们会坐在一起喝杯酒，说说话。仅此，我也不会在开一些过分的玩笑。但我发现，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或是什么，这么多年的游戏花丛，多少让我有些疲惫。偶尔会想，是不是要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我也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我已经结婚了，对于女人，我的态度始终没有什么改观。而那个女人也很聪明，我们各过各的，但是我会负担他的费用。其实这种想法我只提起过一会，那次和他坐在酒吧的一角。“我说，你跟李漻这么多年，没想过离开？”

我不是想试探是什么，只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我发现他这段时间有些消瘦。“没有。”他很干脆的回答我，心底升起一股并不明确的失落。“我想找个人陪陪我。”我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正经。“因为年纪大了？”他也调侃了一句，我勾起嘴角，“可能是。”他却半天都没有说话，“你的想法不错。”我听了倒是多少有些惊讶，也没有错过他眼底的疲惫。“你知道，这不容易。”

我也变得多少有些感性，“是啊。”他轻声说，但我觉得，他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要不我们搭伙试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有了这种想法，所以就说出来。“你又犯病了？”他喝光杯子里的就，轻笑着问。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坐在一起安静的喝酒，然后看着眼前各色放纵的人。我们都不年轻了，过了那段轻狂的日子，也都变得沉淀起来。我说不出这是好是坏，但是我很喜欢这样和他坐在一起安静的喝酒，然后看着他离开，很放松的感觉。

在那之后，我似乎回到了以前的那段日子，我不断的换身边的男孩，不是我要放纵自己，我感觉我起码要找到一个可以长期固定的床伴。但是无论怎么换，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感觉。我突然还伤感一下，要是我以后都孤独终生怎么办？随即又想到了他，这么多年，我不是对他的身体不感兴趣，而是不愿意再看见他不高兴了。

我感觉自己还升华了一次，和李漻他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又感觉自己挺贱的，明明的是什么好人，还非要装神圣，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在那段时间里，我以为自己‘那里’出了什么毛病。

我没有想到，在那不久，我和他竟然发生了关系。不是我不想，而是感觉一切太过的突如其来。我依旧是去酒吧喝酒，没想到他那天喝的烂醉，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出奇的愤怒。我粗鲁的拉开那个男人，默涵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这么没眼色吧？”然后又坐到了一边。

我很吃惊，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李漻不是吗？我深吸一口气也坐下来，“是你眼神不好，我这么好的男人放着不要你找谁？”我心里多少有些期望，“好啊，无所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还小小的疼了一下，因为那句无所谓。我想他不过是要放纵自己，但我依旧带着他回家。

暧昧的灯光，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感觉，事实上，这个水晶灯见证了我很多的床伴。但是在我眼里的默涵，真的不一样。我记得因为喝酒的原因，眼底像是有水汽一样，一如多年前他看李漻的样子。我不喜欢和床伴接吻，但是我想了默涵嘴唇的触感，然后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我把他放在沙发上，还有微红的脸。在这时他不敢看我，我想他真的还和以前一样，脸皮那么薄。我没有意识到，默涵的每一件事已经种在我心里。那天我温柔的连自己都不相信，每一步我都做得很细致，很在乎他的感受。不是因为我的定力好了，是因为我感觉，他的每一个细节我不想再错过，并且我也乐得做这些事。

虽然我不想弄伤他，但是那天我忘记我做了几回，后来他似乎有求我轻一点。但是那个样子很快让我更兴奋。事后我帮他清理身体，以前我真的没有这样做过。我感觉他好瘦，没有什么重量

他的脸微红的靠在我身上，我仔细地看，总是带着水雾的眼睛，我想把这一切都印在我的脑子里。我无视他的拒绝，把他抱回在沙发上搂在怀里。一切美好的不真实，这么多年的念想，没有任何缓冲的到了我的怀里。我清楚的知道，只是人而已。

我的手指不自觉的划过他的睡颜，我暗笑，他连睡姿都这么乖巧，会不会很累。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当时的心情。看见他睡在我身边。似乎因为的我动作，他睡得不熟，“你真的很温柔。”我听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我想是不是我听错了呢。然后慢慢的合上眼睛，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离开。我感觉昨天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因为他想要放纵而施舍给我的梦。

但后来证明不是，我们总是会在酒吧遇见，然后一起回到我家。在这时我知道，李漻竟然搬去了裴毅那里，虽然惊讶，但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当然，我也清楚默涵心里怎么想。他的放纵只因为他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小心翼翼捧着的感情，一份很卑微的感情，因为裴毅的出现不复存在。那之后的不几天，林哲东回来了。这让我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出去避避，这一回来，又要热闹上了。

我到了包间，其他的几个朋友已经到了，身边都带着近期的床伴，林哲东还是没有变，一样的会玩。后来还提议要看看李漻的枕边人。李漻直接给裴毅打了个电话，我坐在李漻身边，感觉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就着刚才的那个电话来讲，竟有些不确定的慌乱的挂了电话。这实在少见，我们几个随意的调侃近期的状况，“一个多小时了，你的那位还没来？”

我也说不清我抱着什么心思说，但是我知道林哲东这人虽然爱玩，但是一向认为人要有自己的位置，不能越位，像是出来卖的，就要掂量自己的位置，我暗笑，裴毅不是出来卖的，这俩人遇上了可能会很有意思。“就是，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吧。”林哲东果然附和了一句，齐伽倒是打了一个圆场，我想可能是官场上磨练出来的，“非要找他干什么？”

李漻也对裴毅这么晚还不来很不满，听了齐伽的话眯了下眼睛，“你好像很了解他？”齐伽干笑，我瞟了眼林哲东还在偷笑，事实上我也在偷笑，不过别人看不出来而已。

正在这时，裴毅推开了包厢的门，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有什么好，不就是脸还能看，脾气简直烂透了。我也有点佩服李漻，他总是喜欢比较有挑战性的人。“怎么这么晚？”我听了李漻的语气，心里多少有点抖，想着他俩可别在这打起来，我们到时候看热闹不对，帮李漻不对，帮裴毅更不对。“路上堵车。”裴毅倒是乖乖坐在李漻身边，但是这理由听上去和他的脾气一样烂，不过李漻倒是很满意。“来这么晚？喝杯酒解解渴？”

我暗自挑了下眉，林哲东摆明了是要灌裴毅，我想今天一定有好戏看。“你不在Q市玩车震了？”裴毅的一句话，倒是让林哲东乖乖的收回酒杯，并且为了一段挺丢人的渊源站在了一条线上。我对裴毅算不上有偏见，但是却感觉这个人太聪明，事实上他在我眼里，也就是算个刚刚长大的孩子。

我一向不喜欢太过圆滑的人，显然的是他对我也没什么好感。我当然也不愿意承认，这种偏见很多来于默涵，其实我早就清楚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也一样不讨厌他的出现。反而希望他可以拴住李漻，也许这样默涵就会永远呆在我身边。我后来才知道，我的想法原来这么愚蠢。

反观同样聪明善变的齐伽倒是和裴毅说得来，粗线条的林哲东也是。我发现，裴毅身上有种奇怪的亲和力，表面上看好相处的不得了。我感觉他的过去也一定不会简单。我又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和默涵见面。依旧是这几个人，唯独没有了他。但是我很肯定，裴毅是这些年里，最能活跃气氛的人。

我也发现，和他在一起的人，没有办法把自己在他面前摆的高一个档次。看到这里，我心生反感，因为我记得，以前的默涵一样的骄傲一样的锐利，这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凭什么裴毅却可以骄傲的活着。是的，我看得见裴毅骨子里的那种高傲，他绝对不会是想表面一样健谈的人。

我看着眼前的说的高兴的三人，尽量收起讽刺的语气。“他们仨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李漻倒是没在意我，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裴毅。“也许你说对了，最近你好像没什么精神？”李漻看了我一眼，“你是被他们传染了吧？”李漻勾起嘴角，“你最近心神不定的。”

我也暗自惊讶了一下李漻的观察力，“他心里没我。”我说完自己愣住了，“还有你搞不定的人？”李漻倒是拉回了我的心思，“他呢？搞定了？”我把话题转向裴毅，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就在刚才，我突然知道了，我对默涵的感情是，那句脱口而出的他心里没我。我想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把他放在了心里，不过那时只是一角。但是在我们发生关系后，默涵便不断的膨胀，直到我看不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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