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觉悟
第三十一章 觉悟
“说。”
见顾渊没有拒绝自己，黎娘还道是有了机会。
她清了清嗓子，“黎娘年少时便曾听闻秦王殿下在漠北一战中是如何英明神武，一直想同秦王殿下认识认识，不知今日，黎娘可有这个机会？”
这又是唱的哪出？
柳衣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袖子，望向黎娘的眼神万分嫌弃。
难道全天下的男人，看到黎娘都会为她的表象所迷惑么？
屏风之后，并没有立即回应。
黎娘往前又行了两步，突听得里头回话，“昭妃娘娘还请止步。”
说话的人，不是顾渊，而是顾渊的侍卫——淮南。
“殿下向来不喜欢见生人，况且昨日之事虽听陛下之意直接了结，但事实究竟如何，娘娘心里清楚。外头不比宫里，晚了不安全，还是请娘娘在禁军护卫下，速速回宫。”淮南直截了当，堵住了黎娘后面所有可能出口的话。
黎娘咬着下唇，望着屏风之后的身影，显然是心有不甘。
“娘娘，马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跟着昭妃出来的太监小声禀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昭妃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只能乖乖下楼回宫。
等外头响起马车离开的声音，这二楼中，才显得安静了下来。
小厮上来，将几处屏风撤下。
沈玉安又一次见到了顾渊。
今日的顾渊，一身黑衣短打，与平日里轻袍缓带的贵公子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身侧，还放着弓箭。
“殿下今日，只怕不是出来喝茶的吧？”
看着顾渊面前的几案上，放着的仍旧在冒着热气的茶盏，沈玉安浅浅一笑。
顾渊比了个“请”的手势，“本王今日本是要同淮南出城打猎，经过酒楼，正好听说此处被宫里出来的人包了场，闲来无事，正好过来看看。”
沈玉安欠身一礼，“今日之事，多谢殿下。国公府中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未等沈玉安带着柳衣转身，淮南的声音便又响起， “等一下。”
主仆俩转身，面带疑惑。
“当今的这位皇帝如此折辱于你，为何还不肯放弃？”顾渊抬眸看向她，打量之中带着探寻。
沈玉安摇头，“臣女并非不肯放弃。”
什么青梅竹马的感情，早就一文不值了。
“谢临寒已有爱人与女儿在侧，他早就不是我需要的那个人了。”沈玉安垂下眼眸，“眼下，我只想自保。”
“以你眼下这尴尬的身份，你觉得自己要如何平安得留在京城？”顾渊将茶盏放下，“今日这样的折辱不过是小打小闹，终有一日，谢临寒会要你的命。”
“我知道。”沈玉安昂首，“这条命就在这里，他若是敢要，就试着来拿，不过我沈玉安的命，可没那么好拿。”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顾渊下意识得挪开了。
“你走吧。”他摆摆手，让酒楼的小厮送人出去。
淮南一直看着沈玉安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这才开口，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盘拖出，“殿下既然有意想保沈姑娘，为何不明说？”
“你看她这样子，像是需要保护的样子么？”顾渊无奈摇头，“尽管如此，淮南，有些事情，还是要早做准备。”
“是。”淮南应下，“那殿下今日还——”
“自是要出城打猎，这京城之中本就无聊得紧。”
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顾渊起身，拿了放在一旁的弓箭，带着淮南下楼，策马出城。
另一边，才刚回到国公府的沈玉安，连自家大门都还没踏入，便被谢临寒身边的首领太监喊住，“沈姑娘，陛下口谕——”
所有的人，都跪了一地。
此刻离黎娘回到宫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谢临寒的口谕便来了。
也不知黎娘回去又与谢临寒说了什么。
首领太监清了清嗓子，“即刻宣沈国公之女沈玉安入宫觐见，不得有误。”
“公公。”沈玉安给柳衣使了个眼色，柳衣便取了一锭银子出来，悄悄得塞给首领太监，“可否问问，这一次召我入宫，是为了何事？”
“这奴才也不知道——”首领太监摇了摇头，“奴才只听说昭妃娘娘回宫之后，上吐下泻，只说是在外头吃坏了肚子，陛下便命奴才来国公府传旨。”
如此一来，沈玉安心里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那天香酒楼？”沈玉安慌忙追问。
首领太监摇摇头，“昭妃娘娘今日离宫，只在天香酒楼用了些吃食，陛下自然是会派人前去调查——”
果然，黎娘在行香处吃了亏，她也是一定会讨回来的。
“好，我跟公公进宫去。”沈玉安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情是冲着她来的，绝对不能就这么连累行香。
昭阳宫中，御医们跪了一地。
“都是废物！”谢临寒一脚踹在为首的那个御医的身上。
年迈的御医被踹倒地，“陛下——老臣无能，老臣实在是诊断不出，昭妃娘娘这是何病症。”
“你这老匹夫！”谢临寒听了御医的话，更是火冒三丈。
就在他又要兜头一脚踹下去的时候，首领太监带着沈玉安进去。
“陛下，沈姑娘到了。”
谢临寒目光一转，看向沈玉安。
沈玉安也不回避他的视线，就这么定定得看回去。
若是换了平日里，沈玉安定然是不敢这样做的。
如此直视君上，等于藐视皇家。
可眼下，沈玉安知道谢临寒想要做什么。
“既然你们找不出昭妃的病因，那就让沈玉安试药，把那些东西都拿来让她吃下去。”谢临寒的目光冷下来，指着放在一旁的那些吃食。
都是从天香酒楼里带回来的，那些还未来得及处理的残羹冷炙。
“陛下，这——”御医们面对谢临寒的怒火，不免瑟瑟发抖，“臣等尚未查明是何物引得娘娘有如此病症，即便是让沈姑娘将这些东西都吃了，也是无用。”
“废话！”谢临寒盛怒之下直接拔剑。
凛冽的寒光闪过，年迈的御医已是一半的胡子被斩落，“下次再敢如此替这个罪人说话，朕割下的，便是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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