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352话里有话
“我们鼎鼎有名的钟氏集团的钟大总裁，这应该是第一次没有到场这么盛大一个招标会吧？这可是个好资源啊，不知道多少家企业都想要抢着要，结果您直接说不来就不来了。”
说着，黎正雄仰起头，好像真的在认真地思考和回想。
“对了，还好您那天是没有来，都看不到当时在场的小企业的老板们都是怎么喜上眉梢的！”
黎正雄笑道：“果然，其实小企业的人啊，都是恨不得你们这种人不存在的，不然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上次你宣布不来，可算是把有些人都高兴坏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提前过年了。”
钟世景的直觉告诉他自己，黎正雄现在是在为了接下来马上要说的事情做铺垫，于是他只好一言不发地等待——不然的话，他也没有心思和想法去接对方的话茬。
钟世景并没有兴趣和黎正雄闲聊。
“嗯。”钟世景淡淡地点头，“然后呢？”
他的心中隐隐浮现出来一个想法，难道黎正雄也是去了那个招标会的？
但是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这种招标会无非就是谁行谁上，基本上不管公司和企业的大小，小公司也有可能中标。
只不过这里一贯都是钟氏集团这种大集团占了位置和机会的，很多小公司其实也已经习惯了——没办法，很多类似于钟氏集团的大企业手上的资源都很好，也能拿出很好的投标方案，所以基本上都被他们收入囊中了。
很多小型企业也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所以也一直都是低头做事不说话的。
上次的招标现场钟世景居然没来，可以说是在业内引起了很大的波澜。在这之前，很多人其实都在猜测，钟世景是不是手上还攒着什么大招没有放出来，就等着在招标这天好好展示一番。
但是他们还是猜错了，因为当天钟世景并没有出现。
他们还不知道的是，钟世景其实真的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来为这次的招标做准备，也确实是准备好了优秀的方案准备再次把这个项目拿下，但是最后因为一个内部都没有人能够搞清楚的原因，钟氏集团失败了，不得不退出这次竞争。
钟世景不甘心吗？
当然是会有负面情绪的。不管是谁，都会因为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发挥不上用场而感到烦躁，就算是钟世景也是如此，不会有太大差别。
钟世景也隐隐能够感觉到，自己应该是被人摆了一道，但是到底是谁呢？
他目前也没有什么头绪了。
想必之前夏臻说公司里面的高层开了个集体的会议，大概说的也是这个事情，具体的内容，他们肯定也已经讨论出来了，只是需要去实施，去真正寻找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做的，居然要冒着危险来钟氏集团里面偷文件。
而且居然还真的偷到了。
多事之秋。钟世景心中默默地想。
不仅仅是秋天，冬天都已经开始了有好一段时间了，还是这样。
钟世景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从这一年的下半年开始好像公司里面就没有遇上什么好事，反而是麻烦事一大堆，他自己就算再怎么强心脏，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变化，有时候也会经常思考，自己的管理政策方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然以前也没有出现过在短时间内冒出来这么多事情的情况，怎么今年这半年就这么特殊？
还是……有什么人专门在暗中看着自己，给自己使绊子，让他出了一个又一个错误？
这一切都太难说了。
“我今天其实就是来感谢您的，钟先生。”黎正雄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钟世景还是感受到了对方非常明显的情绪变化——
不，不如说，黎正雄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掩饰自己的窃喜的情绪。
这个人是怎么了？钟世景又想要皱眉了。
整天阴阳怪气的，怪不得长宁集团现在好像确实是有点不行了，有着这样的领导，确实底下的人的执行能力都要大打折扣，钟世景都能想象出来这个企业里面的内部情况了。
“什么？”钟世景面无表情，“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就是因为我没有参加这次招标，所以你们长宁集团就中标了？”
黎正雄的脸上一瞬间有着惊讶的情绪闪过，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好了，继续笑道，“哎，怎么说呢。钟大总裁果然是很心思细腻啊。”
“……”
钟世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复对方了。他心说这个看起来真的挺明显的，你故意说出来这样的话，还说感谢我，八岁的小孩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难道黎正雄专门过来就是为了炫耀的？
钟世景又有点不确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太清闲也太幼稚了，钟世景无法理解。
“是啊。”黎正雄说，“要不是您的话，我估计我们长宁集团这次还是会无功而返的。不过我们这次拿出来的方案确实非常不错，毕竟竞争力那么激烈，不拿出点好东西来给他们看看，怎么知道我们的水平到底在哪里呢？”
钟世景听了，心中暗暗嗤笑：难道这个人又打算开始吹嘘自己的公司业绩和水平了？
可是这种事情又为什么要告诉钟世景呢？
“哦。”
钟世景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那么恭喜你们集团了，这次做的确实不错。”
钟世景当然是睁眼说瞎话了。他这次没有参加招标会，但是业内的很多企业的水平，其实钟世景也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哪家最有实力和竞争力，哪家比较弱，哪家偶尔出彩偶尔平平无奇，钟世景心中都是有着自己的认知和标准的。
他对于长宁集团倒是不怎么了解，也有可能是因为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的缘故。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对于现在的长宁集团不是很了解。
以前钟氏集团还和长宁集团是死对头的时候，他们两家互相都对彼此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什么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要摆在台面上来讨论一番，好像这样就能分出个上下高低。
自从黎正海走了之后，钟世景却渐渐好像把这个集团忘记了一样，平时不见面，工作上也很少有什么冲突的地方。
这以来，钟世景自己的心里是有点过不去的坎的。生死其实一直就都是大家都说不好的事情，那次是钟世景的运气好，所以才躲过了一次生死劫，但是谁也说不清楚天灾人祸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来临，每个人都应该做到准备。
黎正海遭遇了那样的事情，钟世景的心里是不可能有什么窃喜的成分在里面的。很多事情都说不准，当时死的可能是黎正海他们一对夫妇，也有可能是钟世景他自己。
钟世景只不过是抓住了那么二分之一几率的幸运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亲自面临过距离死亡那么近的时刻，就会对生命产生敬畏之情。
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时候的长宁集团，对于钟世景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黎正雄的意思，还是公司里面的高层一起做的决定，现在长宁集团涉及的方面已经和钟氏集团的路线错开了，两家各自不能影响到对方，平时没有什么不可抗力因素的原因的话，也碰不到一块儿去。
这是个很好的策略，因为在黎正海死后长宁集团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群无头苍蝇的状态，很难让公司继续发展下去。
这个时候，就应该跟钟氏集团，也就是他们一直以来最大的敌人说再见了。
只要不和钟世景对着干、争抢资源，那么基本上对方就不会插手长宁集团的事情。而长宁集团要趁着这个时候赶紧继续发展，冲着新方向继续努力，争取回到以前的高度。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还是很有难度的。
不过如果黎正雄真的聪明一些，还会选择到钟世景的面前来碰瓷吗？
钟世景很是疑惑。他觉得黎正海身上非常神奇的一点就是，他永远都不知道黎正雄是真的傻，还是只是装的傻一些。
对方的智商似乎是随着一些因素跟着一起变化的，很难测量和描述。
“做的不错？”
这次，黎正雄好像已经知道了钟世景心里的想法一样，直接嗤笑出声了。
“您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吗？就算是想要敷衍我，也不至于是这样吧？您钟大总裁究竟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们长宁集团的方案和企划了？”
黎正雄盯着对方的眼睛看着，有一瞬间钟世景似乎从那目光里面看到了一些让人触目惊心的情绪，又很快消失不见，好像只是一种错觉。
黎正雄接着道：“算了，你根本就没有看见过我们集团的方案，怎么还能说出来这种话？所以说啊，钟世景，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装作自己好像很深明大义的样子，但是其实最虚伪。”
说着，黎正雄好像就已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直接从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来了一沓纸，看样子俨然就是一个投标方案的模样。好像已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钟世景默然了一下，也不知道该露出来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只好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东西，打算装模作样的看一眼。
现在就钟世景的视角来看，黎正雄可能是有一点恼羞成怒的样子，以为自己是看不起对方，所以才想要证明给他钟世景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水平。
反正看两眼也掉不了肉，更何况如果自己不看，对方说不定又会情绪爆发一阵子。
现在他们还是站在公共场合里面，钟世景可不希望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乱子，那可就是有点让人窘迫了。
就在他们两个面对面站着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周围的好多人的目光都已经似有似无地在他们的身上转了好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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