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究竟是谁？！
“嗯，我明白了。”钟世景淡淡地点头，对着床上沉睡的夏臻又是一个深沉的凝视，曹琳下意识地就要撇过头，目光不小心和虞懿的视线相遇，她愣了一下瞬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曹琳在之前，是觉得自己作为虞懿的下属，完全是有必要“安慰”一下虞懿的。
虞懿难得在情场上失利，不管面上表示得有多不在乎，心底应该还是不会有太高兴的，曹琳这段时间跟夏臻相处得多了，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夏臻传染了，开始多管闲事起来，管不住自己的嘴。
这本来不是我的风格的，曹琳在心底说。
曹琳盯着虞懿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默不作声地继续自己头部先前的动作，看向一边的角落，不想去观察一下钟世景看向夏臻的眼神里都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复杂情绪。
虞懿也是一愣，他见着曹琳把头撇开，总觉得今天的曹琳有点奇怪，但是因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的缘故，所以觉得曹琳的一场应该和这场意外有关，也没有太过在意。
看到了曹琳，虞懿一进门就想到了要送曹琳回家的事情，打算在没什么事情之后，就和曹琳说明这件事，然后再和钟世景告别。
虞懿也不怎么想看钟世景对着夏臻情意满满的样子，又不知道对方还要看多久，眼见着钟世景目前还没有要离去的意思，虞懿先有些坐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就对着钟世景正专心看着夏臻的背影道：“对了表哥，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我看天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带着曹琳走了，她家里离这边远，我担心她到时候打不到车。”
“……”曹琳闻言，有些疑惑地看了虞懿一眼，不知道对方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一时间也不着急着开口，只是沉默。
“嗯。”钟世景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准许的声音，然后道，“成刚那边，你继续注意着动态。”
“好。”虞懿点点头，即使知道钟世景并不能看到自己的动作，“那——表哥，我们走了？”
虞懿转过头，对着曹琳使了一个眼色，曹琳会意，虽然不明白虞懿这么做的道理是什么，但是她也开始察觉到也许这个病房里面的气氛不太适合她继续待下去，再加上曹琳这一天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她亲眼在一旁看着医护人员个给夏臻上了药，换好衣服，又在夏臻的床边守了将近一个小时——
确实是没她什么事了。
离房间前，曹琳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看夏臻和站在她的床前的钟世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拎着自己的包，跟在虞懿的身后，慢慢地出了门。
虞懿又往远处走了几步，这才回过头来，盯着曹琳脸上的表情看了两眼，问道：“一时情急，还没来得及问你就把你带出来了……你还想接着在病房里待着么？”
曹琳有点诧异，想了想，慢慢吞吞道：“不用了。可是我既然跟着你出来了，不就是意味着在你刚才说要带着我走的时候，我就已经同意了么？为什么又问一遍？”
有些接不上话的虞懿站在原地想了几秒，这才意识到这就是曹琳的样子，她的性格，她所有理解和操作的方式。
倒是虞懿自己还是没有适应过来。
他起先想的是看着刚在一起的一对情侣大放光芒总有点奇怪，自己一个人走又说不过去，还担心曹琳看不清眼前的情况，还想继续待下去——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虞懿默默地颔首。
好在虞懿预料的没错，曹琳确实没什么别的想法和意见。
曹琳从一开始在虞懿身后两三步的地方跟着，逐渐变成了和对方一起平行地走着，医院里电梯停留在第一层，不知道进来了个什么样的患者，半天也不肯上来，虞懿对着那停留在“1”的显示屏幕发了半分钟的呆，然后非常果决地转过身去，对着曹琳道，我们还是走楼梯吧。
走楼梯就走楼梯。
曹琳没什么能反对的理由和想法。
夏臻在的病房的层数本来也不算高，而且他们是从上往下走，而不是上楼，不怎么费力气，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一直在那边傻站着等着，说不定还浪费时间。
曹琳一向坚持效率为上，虞懿知道对方不会拒绝自己的这个建议。
那就一起走吧。
曹琳身高不低，甚至要比夏臻高一些，一米七左右，是难得的高挑身材，跟在虞懿身边，也不显得太过娇小，反而有种奇怪的和谐感。
楼梯里的灯一直亮着，白惨惨的，照得人的脸都是冷冷的颜色，不带人情味。曹琳脚上还是一双五厘米的出勤单鞋，将近半天的功夫跟着虞懿跑来跑去，也觉得有点累。
曹琳是相当有些觉得愧疚的，她在安静地守在夏臻的身边的时候想了好一会儿，觉得要不是那时候她那么爽快地让夏臻一走了之，夏臻也不至于后来遇上那个样子麻烦——而且居然还拉上了钟世景。
心理活动很宽泛，但是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这是曹琳一向的习惯。虞懿这天还是没有太过于发觉对方的心理活动，用余光慢慢地去看身边的曹琳线条干净的侧脸，这才开口说话：“让你刚才一直看着夏臻，真是辛苦了。”
“没有的事。”曹琳淡淡地摇头，“我也就是跟着跑了一会儿罢了，从中午开始就是这样，进去救人和灭火的不是我，给夏臻上药的也不是我——也没做什么。”
虞懿听了，稍微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把自己心底那一点奇怪的感觉压下去了。
但是说到钟世景，曹琳却想起了什么，她在心底犹犹豫豫地把一个话题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该怎么说出口，怎么去表现得自己不是很在意，也不是故意要当作八卦来听……
语言的艺术生来就对曹琳极其的不合适，也难为她难得要照顾一下虞懿的心情，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
没想到曹琳还没开口，虞懿就说话了。
虞懿道：“其实我有一点比较好奇，因为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好像就没有见过夏臻，尤其是后来欧文听说夏臻在外边被人绑架，就更加地觉得奇怪了……夏臻没有来上班吗？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这种事情？她为什么不来上班？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很多事情都没有搞明白。”
“……”曹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脚下踢踢踏踏地走了一整个楼层，慢慢看到了医院一层的大厅中人来人往的影子，这才意识到原来两个人已经在沉默中走了这么久。
有些事情也不是光通过沉默就能够解决的。曹琳想，而且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之前夏臻确实是想要走没错，但是出了这样一件事情之后，夏臻的想法还会像之前一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回重新见到夏臻和钟世景，曹琳却隐隐地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场关系变化变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让曹琳心中隐隐地有了一个奇怪的预感，她放在心里考虑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说给虞懿听。
但是虞懿应该知道得比她更多。
总而言之……现在的夏臻的心思，真是很难猜了。但是曹琳能够预测的一点是，夏臻的想法应该会改变一些……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不能完全瞒过去。
曹琳理清了思路，这才道：“我确实是知道一点，但是你要和我保证，你不能和别人说。”
虞懿一听曹琳的话，就知道自己没问错人，对方确实知道些什么，一边在心中庆幸，一边肯定地对着曹琳点头：“我当然明白，但是我也要告诉你，如果这件事情关乎夏臻以后的安安危，我可能还是会选择告诉钟世景……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我一概都能做到。”
“唔——”曹琳思忖了一会儿，“我能理解，而且我也能继续选择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今天夏臻本来是打算直接离职不干的——是，没错，不是辞职，而是什么都不通知钟世景就离开的那种。她特地前来告知了我，但是我也不确定除了我，她还告诉了谁，总之，这个名单里应该是不会有钟世景的名字的。”
虞懿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我也只知道这些了，她和我告别之后，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她也不告诉我。准确来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猜，是因为最近有什么让她心烦的事情吧，这个事……也许还是应该问问别人。”
曹琳意有所指，虞懿不说话了。虞懿能看出来，曹琳已经把自己所能知道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了自己。
然后呢？
夏臻究竟得罪了谁？又是谁要将夏臻置之死地？
现在，竟然没有人能明白。
曹琳看见虞懿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在想什么？”
“在想夏臻的事。”虞懿也不掩饰，“虽然人抓到了，但是这三个男人背后的势力又是谁？我们目前依然不知道。估计，要等明天夏臻醒来之后，再问问她本人了，她知道的应该比我们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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