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 调查一下
陆舒棋和柳菲成婚三朝回门之后，便立刻启程前往鄢筝去了。
陆舒砚也在前一天就出发了。
陆舒窈早就知道，随着他们长大，分别在所难免，因此只是有些惆怅。
不过陆陶陶依旧不喜欢分别，在陆菁菁这里呆了几天，情绪都很低落，陆舒窈想了想，把手中潘瑾雪递过来的赏花宴的帖子交给陆菁菁：“你和陶陶也别天天躲在家里，出去玩玩吧。”
把两个人打发出去之后，陆舒窈继续埋头自己的事情。
直到身边的几个丫鬟都看不过去，劝陆舒窈也出去松快松快，陆舒窈想了想：“那就去清微小馆看一看。”
自去年陶原给小酒馆改了个名叫清微小馆之后，生意很快又重新好了起来。
今年年初那会儿，霍长舟干脆把那个铺子旁边的宅子的地契也给了陆舒窈，陆舒窈就让陶原把宅子那边修整一番，扩大了清微小馆的底盘，因为宅子那边改造不影响食肆的营业，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就改完了，而后闭门歇业几天，把原本的食肆修整一番，再重新开业，如今营业也有大半个月了，既然要出门，那就去看看清微小馆的情况。
原本的清微小馆并不大，也不过就能容得下四桌三四人一起吃饭，就这还稍显拥挤呢，如今有了旁边的宅子，陶原又有陆舒窈给的资金，便大手笔的进行了改造。
如今的清微小馆还是从原本的入口处进，只是进门之后便是一架屏风，屏风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一樽青花美人瓶，转过屏风之后便是豁然开朗，从前摆在这边的几张桌子已经撤掉了，连地面都换成了青石铺就的砖面。
厨房也换了位置，原本是厨房和后院的地方已经改造完成，成了待客间，若是来了什么贵客随从多，还可以让随从在这边歇歇脚。
陶原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这会儿迎了出来。
“东家。”
“陶掌柜，我就是来看看清微小馆改成什么样了。”
当初陆舒窈决定搞这个铺子的时候，可没想过小酒馆有一天会改成这般模样。
陶原便领着陆舒窈往里面走。
这里是待客区，尽管地方不小，却不显得空，简单的盆栽点缀，一张临窗的桌案，旁边的书架上还放着书，颇具文化气息，仿佛与食肆格格不入。
然而推开一道门，走廊上的风顺着门吹进来，将隐约的饭菜香气送来，若是此时有人饥肠辘辘，恐怕是想不起来任何文化气息了。
门外是一道走廊，沿着走廊不过几步，往左是一间大屋子，这边是清微小馆的大堂了，不需要雅间的客人都可以在这边，尽管清微小馆改造了一番，看着比以前地方大，档次也上去了，但是菜价是没有上涨的，而且有人就是喜欢这种热闹气氛。
这会儿还没到午饭的点，但是里面已经坐着两个喝酒的读书人了，陆舒窈听了一耳朵，原来正在讨论霍长堰出的新政。
陆舒窈微微一笑，示意陶原关门，随后继续往前走。
继续往前走就是几间雅间了，大小不同，位置不同，所能看到的风景也不同，这走廊呈口字形，中间的地方原本就是池塘，只是陶原命人把塘泥清了出来，然后在里面栽种了几个品种的荷花，又养了一群锦鲤进去，另外就是水边种了几棵杨柳。
这会儿还早，小荷还不到露尖尖角的时候，杨柳却已经发了新芽，垂到水面，加上远处一树晚开的紫叶李，偶有锦鲤跃出水面去咬杨柳的叶子，倒是颇有几分意趣。
就在陆舒窈看完之后，准备答应陶原的邀请在这里用午膳的时候，那边有伙计领着一群人到了走廊上。
这一群人约莫有十人左右，走在中间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正走着，那边恰有一只火红的锦鲤跃出水面去咬那鲜嫩的杨柳叶，随后落入水中，溅起一番涟漪。
“诸位，方才那一幕都看到了？那就以此为题做一篇文章，明日交上来。”
原来这群人竟是附近私塾的学生和夫子。
陆舒窈想到方才听到的题目，再看了一眼这池塘，莞尔一笑。
想必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就是文心私塾的那位文老先生了。
随后陶原也给陆舒窈介绍：“那位便是文心私塾的文老先生，文老先生从前已经很少带学生了，去年陛下登基之后，文老先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重新出山开始带学生了，因着那场动乱的缘故，正好文家隔壁那户人家搬走了，文家就把那宅子买了下来，改造一番，又多招收了一些学生。”
“去年到今年加开恩科，想来陛下求贤若渴，便是如今巷子里还在招猫惹狗的小郎君，也会偶尔冒出几句诗话来，连我家年年都说想要认字读书了。”
年年是陶原的女儿。
陆舒窈心中一动。
“那现在有收小娘子的蒙学吗？”
听到陆舒窈这么问，陶原摇了摇头：“哪儿有这样的蒙学啊，倒是有些大户人家自己家里设立的学堂，供自家子弟读书的地方，那是不管小郎君小娘子都能去读书的，普通人家要不自己教，要不请先生到家里教。”
“但是女先生本来就很少，多数都是为这些世家大族服务，毕竟世家大族给的薪酬丰厚，而且女先生与男子不同，她们很少在自家开办蒙学或者私塾，总之现在就是我没事回去抽空教一教年年。”
“如果有这样一间收小娘子的蒙学，陶掌柜会考虑把年年送进去读书吗？”
陆舒窈这么随口一问，陶原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迟疑了一番之后才开口：“如果是小郎君小娘子一同读书的话，我可能要好好想一想。”
“东家也该知晓，小郎君和小娘子性格是不同的，我家年年性子比较内敛，有人欺负她的话，我担心自己不能第一时间帮到她。”
“那如果是个只收小娘子的蒙学呢？”
陆舒窈这么一问出来，陶原倒是没有犹豫多久：“如果只收小娘子的话，那我大概会把年年送过去学一段时间的，年年自己感兴趣，我又正好有能力，正好又有这么一间蒙学，这自然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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