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 小小目标
尽管陆舒窈说实际行动是成亲之后的事情，可这个时候，陆舒窈已经在策划了。
她想做的事情就是让更多平民女子去识字，去接受教育，并不是说一定要女子去考科举去做官，而是让女子多认识一些字，能够让她们明白，除了力量，她们比男子并非就差很多，有些男子能做的事情，她们也能做。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陆舒窈凭着的也就是泾南县的那一点点经验，一是蒙学的经验，二是织坊的经验。
尽管泾南县的老百姓对陆舒窈都很信任，但是蒙学和织坊都算不上非常顺利，比如说蒙学刚开始都没有老百姓敢主动来，又比如说织坊那边招不上来女工，只因为那些女子生怕自己把蚕养死了赔不起。
陆舒窈慢慢才想明白，是什么让他们裹足不前。
是眼界。
而陆舒窈能想到的最快拓展眼界的方法就是读书。
如何能让天下老百姓都能读书和拓展眼界，那是霍长堰应该去做的事情，应该是霍长堰与那些世家臣子之间的博弈，她并不想给自己树一个太过于高，太过于不现实的目标，所以她就想有个小小的目标。
那就是从办一间女学开始，她想为与自己同性别的那些女子争取一个小小的机会。
尽管这是个小小的目标，但是想要实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前朝，还是如今，在陆舒窈所知晓的愿意接受女子入学的书院，目前依旧只有白鹿书院。
白鹿书院贯彻有教无类，无论贫富男女，只要满十岁，能够通过考核，交得起束脩，它就收这位学生，而且白鹿书院的束脩并不高。
但是对于真正的平民百姓来说，白鹿书院无形中设立了一道门槛，把他们拦在了门外。
那就是白鹿书院是有考核的，这个考核就意味着白鹿书院不教蒙学，得自己想办法请人教会之后，去参加考核，通过了才能入书院读书。
另外就是白鹿书院的束脩，白鹿书院束脩可没当初陆舒窈在泾南县定下的蒙学三百文钱那么低，白鹿书院进去读书只需要交束脩，束脩六礼很简单，但是在书院里吃住，以及买书都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可能某一样就是一个普通平民百姓家里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费，这个门槛依旧阻拦了太多人。
陆舒窈知道如今书价高昂和笔墨纸砚贵也是普通老百姓读不起书的原因之一，在泾南县的时候她就琢磨过，这个不是逼着书商降价就能解决的事情。
笔墨纸砚样样都不便宜，书坊那边印刷也不便宜，便是请读书人抄书，也不便宜，毕竟识字的人不多，还要保证不抄错，这自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整体来说，这不是从某一个环节去入手就能解决的问题。
如果想要书的价格下降，首先就得让笔墨纸砚的产量上来，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原材料的问题，靠人手工去做，价格永远都下不来，需要用上机械，就像是织布一般。
而这些机械，需要有人开动脑筋造出来。
笔墨纸砚的价格降下来，书本价格才能降下来，更多的人读得起书，更进一步提升生产力，如此循环，才能真正做到大家都能读的起书。
所以陆舒窈才说，想让所有老百姓读得起书，该是霍长堰考虑的问题。
只是她自己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想到这件事上去了而已。
那用来记录计划的小册子上面有很多书写到一半，然后又被她一条斜杠截断的内容，再从下面重新书写。
这个小小的目标，霍长舟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是陆舒窈还没有选定实施的地方，霍长舟便暂时没有动作，打算等陆舒窈定下来第一步之后，他再帮忙继续别的，他可能没法插手陆舒窈的那些一步又一步的计划，但是他可以帮忙建造房屋，帮忙寻找合适的讲师等等。
总归有他能做的事情。
短短十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陆舒棋迎娶柳菲的日子。
“我终于要有第二位嫂嫂了，然后等到了年底，我就要有第三个嫂嫂，还是我的亲嫂嫂！”陆陶陶和陆菁菁凑在一起感慨着。
陆菁菁好奇的问陆陶陶：“你很想有亲嫂嫂？”
陆陶陶转过脸来问陆菁菁：“你不想体会一下当小姑子的感觉吗？”
陆菁菁想了想：“等我大姐姐成亲了，那我就是秦王的小姨子了。”
陆陶陶愣了一下：“是哦，我只能体会一下当小姑子的感觉，你却能体会一下当小姨子的感觉，哎，我怎么就没有一个亲姐姐呢？”
徐燕婉从前面伸出一只手，在陆陶陶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陆陶陶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娘，我不说了！”
徐燕婉转过身来瞪了陆陶陶一眼，陆陶陶捂着嘴一个劲的摇头，表示自己接下来一定安安静静的，徐燕婉这才去忙碌着接待其他人去。
陆陶陶松开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菁菁，你怎么不提醒我娘过来了啊？”
陆菁菁坐在陆陶陶的旁边：“陶陶，我被你挡着，都没看到二伯母，怎么提醒你？”
陆陶陶问一旁的丫鬟：“什么时辰了？”
丫鬟报了个时辰，陆陶陶便站了起来：“菁菁，快到新娘子进门的时辰了，等到前面仪式完成，就会送新娘子进洞房，我们提前去等着吧？”
“好。”陆菁菁答应了陆陶陶。
她们两当时被陆舒棋拜托了，等新娘子送入洞房，他去前面招待客人的时候，要去洞房里面陪一陪新娘子的。
在路上，陆陶陶和陆菁菁遇到了陆舒窈，两个人马上黏上了陆舒窈，成为了她的小尾巴，最后跟着人群一起进了洞房。
这一幕在陆舒宸迎娶方孟瑜的时候已经发生过一次，陆陶陶和陆菁菁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凑在一旁看热闹，等陆舒棋离开之后，就跟在陆舒窈和方孟瑜身后。
方孟瑜成亲的时候，是陆舒窈给方孟瑜安排的晚膳，这一回陆舒窈和陆陶陶陆菁菁一起坐在一旁，因为柳菲的晚膳是方孟瑜安排好的。
不过方孟瑜到底是长媳，不能在这洞房里面久留，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留下陆舒窈陆陶陶和陆菁菁陪着柳菲。
直到夜色降临，陆舒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带着陆陶陶和陆菁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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