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闷闷不乐
十月下旬，清微小酒馆顺利开业。
而趁着酒馆开业，霍长舟和陆舒窈见了一面，这一面见的很匆忙，不过陆舒窈从霍长舟那里得到个消息。
“囤一些粮食？”
霍长舟点点头。
“不是为了让你们囤粮高价卖出，而是——”霍长舟顿了顿，“我有些担心明年粮食价格会乱，你二伯父去了幽州，大军在幽州，到时候真的断了粮草，可能会有麻烦。”
当然，边境士兵的粮草应该由朝廷负责，只是霍长舟真的无法保证，明年动乱四起的话，朝廷还能不能提供粮草，他和霍长堰可以做一些准备，也能想一些办法，但是他希望陆家也能自己做些准备。
陆舒窈当即意识到，这不是一件小事，不是陆家自家的吃用，而是关乎一国的大事。
不过他们两个人偷偷见面还好，霍长舟是没办法同陆璆鸣见面的，特别是她大伯父，近来一直被盯着，很容易泄露行踪。
陆舒窈抬头看向霍长舟：“我总觉得接下来可能不会那么平静，你是不是……不会长留在京城？”
霍长舟艰难的点点头。
“狼族最近动作越来越频繁，我得尽快想办法回到朔州去。”
自从十月入了冬，北方开始下雪以来，狼族的动作是越来越多了，大规模的入侵没有，但是对于边境百姓的劫掠却一直没有停过，小股骚乱的情报时不时就会传到京城来。
便是陆舒窈这等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也听到了一些消息传来。
霍长舟要去边境，陆舒窈自然是舍不得，这会儿她着实有些忍不住，上前搂住了霍长舟的腰。
霍长舟伸手把陆舒窈带进怀里，他自然也是舍不得陆舒窈的。
两个人默默的相拥了一会儿，随后霍长舟放开了陆舒窈。
“约莫就是这几天，我可能就要出发了。”
陆舒窈深呼吸了一下：“我到时候能去送你吗？”
霍长舟默默的摇了摇头。
哪怕他有人护着陆舒窈，他也不敢在这时候暴露出来陆舒窈，他现在不能有什么弱点把握在别人手中，而且陆舒窈留在京城，陆家本身都还在努力挣扎，他不能给陆家带来更多危险。
陆舒窈也知道这其中的顾虑，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没有抱什么希望。
所以霍长舟摇头的时候，尽管有些失望，却也能理解。
“那也就是说，今天可能就是今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陆舒窈这样说也没有错，霍长舟去了朔州，至少要到明年春天春暖花开之后才能放松一些警惕，如今还不到十一月，明年朔州那边春暖花开要等到三四月份，也就是将近半年不能见面。
“我舍不得你。”陆舒窈很坦诚的表达了自己现在的心情。
“我也一样。”
但是两个人都明白，这一次的分别在所难免。
“真的希望能够早日天下太平，这样哪怕你还要时不时去边境，我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霍长舟是战神将军没错，可是他也是人，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不敢保证他就一点伤都不会受。
狼族那边天生就比大梁人壮实，个个人高马大，而且力气也比中原人大上不少，而且最关键的是狼族那边的马匹，他们的马比起中原的马要更适合战场，因此狼族的黑骑兵团几乎是所向披靡，就是霍长舟也得避其锋芒。
“舒窈，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从前，他每次出征之前，段如嫣都要一遍遍的叮嘱他保护好自己，他也在心里挂牵着那唯一的亲人，如今心中挂牵的人多了两个，他还是要和以前一样，保护好自己，不让他的亲人，他喜欢的人为他担心。
最后陆舒窈依依不舍的送霍长舟离开。
她甚至想要去寺庙里给霍长舟求个平安符，然而这会儿既不是初一十五，又没有什么特殊的名头，她连去一趟庙里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为此，陆舒窈心情低落了两天。
然后陆舒窈收到了阿朱递来的消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终于打听到了赵潇潇的情况，原来赵潇潇现在根本不在镇国公府，她先是被镇国公夫人送去庄子上，名为养病，实际上就是把她禁足在庄子上，后来不知道赵潇潇又做了什么，镇国公夫人气急之下，把她送去了广华寺。
也就是太后娘娘每年礼佛的广华寺，把她交给了广华寺的僧人看管。
对此，陆舒窈其实是震惊的。
镇国公府不像陆家这样有不许纳妾的祖训，但是据陆舒窈所知，赵潇潇应该是没有什么庶妹庶姐的，也就等于说，赵瑶瑶出嫁之后，赵潇潇应该就是留在镇国公夫人面前唯一的小娘子了。
而从以往陆舒窈和赵潇潇的接触来看，赵潇潇在家里应该还是算受宠的，可就是这样的赵潇潇，就因为不愿意接受镇国公夫人安排的婚事，就成了这样。
这真的是因为镇国公府忌惮陛下的猜忌吗？还是镇国公夫人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呢？
陆舒窈不敢细想，同时也反应过来是自己之前太过于天真，还说什么为小叔牵线，她都不知道这其中到底牵扯到什么，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还好她没有在小叔面前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过陆舒窈还是起身去找了陆璆鸣。
“大伯父。”
陆璆鸣正在书房里面，陆舒窈进来的时候，他正背着手看着书房里挂着的舆图。
听到陆舒窈的声音，陆璆鸣回过身来，指着一旁的椅子：“窈窈，坐。”
“大伯父，我这边收到了一点消息，说是明年可能多灾多难，而且可能是天灾，明年的粮食收成肯定不如今年，说不定还会大幅减产，我们家要不要提前存点粮食？”
陆璆鸣并没有很大的意外，而是问陆舒窈：“窈窈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
陆舒窈有点儿意外，不过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听风就是雨，想了想还是说出了霍长舟的名字，毕竟他之前就在洛城见过霍长舟，凑巧遇到了也不是不可能。
陆璆鸣本不想继续追问，陆舒窈的态度其实很坦然，不像是那情窦初开的小娘子提起心上人的模样。
不过陆璆鸣想起宋芸娴跟他说的话，还是不放心的追了一句。
“窈窈近来同霍长舟走的很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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