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心神不宁
碧玺见到陆舒窈过来很是惊讶，连忙上前掀起帘子。
九月下旬已是晚秋，昨夜还下了一场雨，这会儿很是寒冷，陆舒窈一进屋子，便被暖风扑了一脸。
祖母和祖父老人家怕冷，这个时候屋子里已经烧起了火炕。
老夫人正搭着玛瑙的手从里间走出来，见到陆舒窈也很是惊讶：“窈窈，这么一大早怎么过来了？”
“祖母身体康安。”陆舒窈先福了一礼，然后才扶着老夫人去隔间餐桌前坐下。
“昨天那场雨下的突然，我晚上没睡好，早上一起来就想祖母了，所以就过来了。”
“哎哟，我看看。”老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陆舒窈，见她精神还好，这才放下了心。
“碧玺，让小厨房那边添两个窈窈喜欢吃的点心过来。”
陆舒窈连忙拦下了碧玺：“不用麻烦，白粥我也很喜欢的，而且祖母小厨房里做的小菜特别好吃，这小菜搭配白粥才最有滋味。”
桌上除了白粥和小菜以外，还有几样点心，红糖饼，葱油饼，葱油花卷和馒头，祖母和祖父胃口比起年轻的时候差了许多，也不喜浪费，通常不会准备太多品种。
红糖饼里面是红糖馅的，一层一层的抹在面皮上，然后烙的酥脆，再切成小小的三角块，一旁的红糖汁都流了出来。
陆舒窈先简单喝了几口粥，然后吃了个红糖饼，便觉得胃口被打开了。
融化的红糖稍稍有些烫，但是红糖饼的饼皮很脆，一口咬下去咔嚓一声，陆舒窈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祖母小厨房的红糖饼做的好好吃。”
老夫人不由得笑了起来：“瞧你这模样，碧玺，回头让小厨房那边把这红糖饼给采薇院送一份，可不能亏待了我的大孙女了。”
陆舒窈撒娇道：“祖母，你怎么说的我好像很嘴馋似的！”
闻言，就连老侯爷都看了陆舒窈一眼：“喜欢吃又不丢脸，喜欢的话就让小厨房多送几天！”
陆舒窈连忙推辞，她是觉得这红糖饼不错，但是并不想连续好几天都吃这个。
不过回去的话，可以让菁菁也尝一尝。
早膳过后，陆舒窈没有马上回采薇院，老夫人以为陆舒窈是昨夜做了什么噩梦吓着了，所以到她这里来呆着，只想着回头问问陆舒窈身边的丫鬟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有多想。
她这把年纪了，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做，外面雨又下了起来，不能出去走几步，老夫人干脆就让丫鬟把桌子支起来，拿出叶子牌，让陆舒窈陪着她一起打叶子牌。
陆舒窈坐了下来，心中却有些犹疑，莫非家里其实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至少这一早上，她没能从祖父祖母脸上看出任何端倪来。
不过陆舒窈却觉得这样很好，家里还是平平安安的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才好。
于是陆舒窈沉下心来陪着祖母玩叶子牌。
半上午过去，陆舒窈这一上午有输有赢，等到盘点自己面前的筹码的时候，发现居然不输不赢。
玩了这么久叶子牌，老夫人坐不住了，她的腰经不住久坐，于是众人收起了叶子牌，然后陆舒窈陪着老夫人沿着廊檐走了两圈，这才回到屋里。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就在这时候，陆舒窈听到风碧堂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规律而快速，不像是丫鬟们的脚步。
正在思量着是谁过来了的时候，抬头就见陆璆鸣和陆璆真一起走了进来。
陆舒窈站在廊檐下，等两人走近了，先行礼喊了人。
“大伯父，二伯父。”
“窈窈在啊。”陆璆鸣点点头，也没说让陆舒窈离开，径自抬脚进了屋。
陆舒窈站在外面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陆璆鸣和陆璆真从昨天早上离家，现在才回来，这么长时间兄弟两人其实一直在宫中。
陆舒窈坐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预感并没有错，是发生大事了。
前几天，狼族的小股部队开始骚扰北境边境，先是朔州，然后是新州，最后是吉州。
北境诸多城池，并不是每个城池的守备力量都一样，按照如今的守备分布，朔州那边的兵力是最多的，共有十万士兵，其次是幽州，幽州有八万士兵，然后是新州五万人马，而云州吉州韦州这些小一些的城池人马都是两三万左右，若有军情，一般都靠朔州新州幽州这三个地方派兵支援。
至于石头城，它隶属于幽州，属于雍都北边最后防线之一，袁崇身为大将军，本应驻守幽州，但是皇帝之前偏偏安排他守在石头城。
如今幽州守将夏旻和袁崇全部死了，对外的原因一个是醉酒失足一个是被狼族暗杀，不管皇帝信不信，但是他现在需要立刻给幽州安排守将确实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因为皇帝不想让霍长舟回到朔州，但是他也承担不起丢掉整个北境的责任，如果大梁丢掉整个北境，以大梁如今的情况，恐怕各地的起义不会少了。
只要大梁战败，为了能够还能坐稳屁股底下的皇位，大梁势必要满足狼族的胃口，而如今国库空虚，只能盘剥老百姓，这样会惹得民怨沸腾。
皇帝不蠢，他能想到这个结局，所以他必须找到合适的人，马上去幽州那边驻守。
而在不用霍长舟的情况下，他能够用的将领，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多。
陆璆鸣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同陆璆真一起进了宫。
“老二就要去幽州了？”老夫人问了一句。
陆璆鸣点了点头：“军情紧急，二弟最迟明日就得出发。”
老夫人叹了一声：“这是你们兄弟商量定下来的事情，我这个当母亲的不会插手，只是老二你媳妇那里，我瞧着前些日子她心情就不怎么好，你们夫妻两商量好了吗？”
不等陆璆真回答，外面传来了徐燕婉的声音。
“母亲，您放心，我同夫君已经商量好了。”
“我会带着陶陶随军去幽州。”
陆舒窈一惊。
二伯母和陆陶陶要随军去幽州？
听到徐燕婉这么说，老夫人也是愣了一下。
“随军？”
徐燕婉走上了前，同陆璆真站在一起，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请您成全。”
老夫人愣怔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们夫妇商量好了，我自是不会阻拦，只是陶陶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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