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又争又抢
凌宇和随遇双双骇了一大跳。
江淮看了眼地上凌乱的包袱,泠泠出声道:“你俩关着房门,躲在屋里做什么?”
随遇局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我在给莹莹收拾衣裳。”
凌宇见他破门而入,冲他发威道:
“江大夫擅自闯进门来,都没给我一个交代,我为何要给江大夫一个交代?”
江淮走到俩人身前,一把将随遇拽到了边上。
“凌管事要是心里没鬼,在门口鬼鬼祟祟地探头做什么,又关起门来做什么?”
“做什么你没看到?”
凌宇硬气地冲他叫板着,“是你眼瞎,还是你在没事找事,败坏随娘子的名声?”
“贼喊捉贼——”
江淮冲着凌宇发难,鸦青色暗纹杭绸的宽袖就被人往外扯了扯,随遇打断了他的话道:
“莹莹这几身衣裳穿几日也无妨,走了。”
江淮僵硬地站在那里,冷冷地回头睨了她一眼。
随遇望向他的眼里满是哀切,再次扯了扯他的宽袖,“走了。”
她不想将事情闹大,最后落得个无法收拾的下场。
江淮扯下随遇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掌心里。
“凌管事等着,回头我再找你叙旧。”
“随时奉陪。”
凌宇看着他将随遇一把拽走,整个人憋屈得要死。
要不是顾念着随遇的面子,他早就将江淮往死里揍了,得了人还敢跑到他的头上撒野,简直是欺人太甚。
江淮拽着随遇往别院疾步而去。
随遇踉跄地跟上他的步伐,好声好气地说着,“江淮,你走慢点,我在后面跟不上。”
别院回廊上,三个学徒正在背诵经方。
听到门外的动静,他们纷纷转头看了过去,随即齐声喊着:
“师父——,师娘——”
江淮将随遇塞进了厢房,冷眼如刀地看向了怔愣在场的三个学徒,喝斥了一声:“出去。”
三个学徒收起医书,相互推攘地跑出了别院。
江淮将两扇红漆雕镂门猛地在身后摔上。
他颓然地抵在门扇上,极尽克制地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随遇心虚地将手拢在身前。
她不敢轻易招惹他,懦懦地辩解着:“莹莹不见了。”
他抬了一眼过来,那目光清凌凌地落在她脸上,她只觉一阵寒凉。
“我急得不得了,又找不到沈小将军,只好跑去报官,在府衙门口被左赞拦了下来,他说报官也是报到沈小将军那里,清官难断家务事,报了也没用。”
“我就守在内院里,看到凌宇急匆匆地进了东厢房,我立时冲过去逼问了他,从抖开的包袱里发现了猫腻,从而问出了莹莹的去向。”
“后来你就踢门进来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和凌宇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冤枉了我。”
江淮脚步沉沉地走到了她的面前站定。
“说完了?”
随遇想了想还有什么能补救的,实在是没主意了,她才开口“嗯”了一声。
江淮捞过她的后颈,俯身低头地吻上了她的唇。
没有一句废话,强势地向她讨了偿。
“江淮……唔……江……淮……呃——”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咬的力道渐渐柔和,继而长驱直入,抵死缠绵。
她从最初的抗拒变成了依人的温顺,尝到那酥麻的快感后,一点点地开始迎合。
江淮从前待随遇,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举。
他是个弃儿,自幼身染恶疾,被族人遗弃在了医馆门口,是钟神医施针救了他一命。
从此之后,他的心肠变得尤为冷硬。
钟神医说他是个天生的医者,见微知著,掐脉准,下药猛,唯有的遗憾就是毫无人情味。
他活着只觉得救人有意思,直到那日收到了一张鬼面獠牙人身像,死水就此泛起了波澜。
她的天性烂漫澄澈得如同一汪清泉,却被纵得事事都恣意胡来。
江淮唯恐自己是她的临时起意,等这个劲头过去了,她就会将他抛之于后。
因而在看到凌宇鬼祟地将她关进厢房后,才会发了疯地不管不顾。
他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喘息微微地羞红了脸。
“不等来年开春了,我要与你择日成婚。”
“这事别来问我。”
随遇别扭地偏过了头,耳朵好似沸水撩过一般熟得透彻。
江海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不问你问谁去?”
随遇浑身的骨头都酥了,难以适从地道:“上次不是都说了么。”
“说什么了?”
“上次你救了莹莹,我说什么来着?”
随遇急得回过头来,怒怼了他一眼。
江淮就是要从她的嘴里再听一遍那句话,执拗地问道:“说什么来着?”
随遇咬牙回了他:“以后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江淮将她用力地搂进了怀里,“等少夫人回府,我就和她说这个事。”
五日后回府。
沈淮序看不下凌宇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将他唤到了船舱里问话。
凌宇在他的再三逼问下,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我和随娘子在东厢房里收拾包袱,江淮一脚踹门进来,平白无故地污蔑我和随娘子有私情,小的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跟四少爷求个情。”
沈淮序瞥眼看向了边上坐着的流萤。
只见她将头上的桃木簪子取下来,放在了手里把玩,他看着她的脸色道,“求什么?”
凌宇挺直了腰杆,犹不死心地道:
“江淮如此污蔑随娘子,怕是他打从心底里就不信任随娘子,贸然将随娘子嫁予他为妻,只会葬送了随娘子的后半辈子。”
“四少爷,我绝不能将随娘子交到这种人手里。”
沈淮序再次看向了流萤,见她掰扯着簪上海棠的枝条,恨不能将其折断,随即痛斥了凌宇:
“胡闹,婚姻大事遵从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容你横插进去瞎搅和?”
“四……少爷——”
“上次求娶不成,我就让你死心了,你怎么还在死缠烂打?”
“小的一心只为随娘子着想。”
“这是你能想的,这是你该想的?”
沈淮序帮他做了个了断,“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再有下次,罚没你三月例银。”
凌宇灰头土脸地退出了船舱。
流萤将那支桃木簪子重新插到了发髻上,婉言道:
“江大夫不是那般偏听偏信之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回府后我会细细地过问此事,不会让随娘子蒙受半点冤屈。”
沈淮序在这事上没办法为凌宇撑腰,只好退而求其次,“凌宇老大不小了,娶妻之事你得为他上点心。”
流萤笑吟吟地应了,“夫君,这事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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