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里只有他
“江禾在哪？”陈轩直接问道，声音比预想的要急促。
“江总监？她不是去跟进海外项目了吗？”助理一脸困惑，“她上周五就没来公司了，发了邮件说要去欧洲两周。”
陈轩的心沉了下去。
他清楚地记得，上周五正是蒋雨南被送进医院的日子，而星海集团最近，根本没有需要江禾亲自跟进的海外项目。
“把她的邮件转发给我，现在。”
陈轩命令道，同时大步走向江禾的办公室。
推开门，江禾的办公室整洁得过分。
键盘和鼠标摆放得一丝不苟，显示器关闭着，连她平时放在桌上的那盆多肉植物也不见了踪影。
这不像临时出差，倒像是精心收拾过的长期离开。
陈轩打开她的电脑，输入江禾的生日。
屏幕闪烁一下，显示密码错误。
“不对？”陈轩皱眉，又试了几个可能的组合，全都无效。
他掏出手机打给技术部：“立刻派个人上来，我需要破解一台电脑。”
等待技术人员的间隙，陈轩翻看起江禾的办公桌抽屉。
在底层抽屉的文件夹下面，他发现了一个黑色小本子。
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日期、时间和地点，最近的几条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3.15 — 苏婉与新生命医院院长会面，确认项目进展”
“3.18 — 海外账户转账记录，收款方：L.S.实验室”
“3.20 — 蒋雨南体检报告异常，基因检测结果待确认”
陈轩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些记录显示，江禾早就在暗中调查苏婉和新生命医院，甚至知道蒋雨南的体检异常。
那她为什么从未向自己提起过？
“陈总，您要的技术支持。”技术部的小张敲门进来。
“解锁这台电脑，越快越好。”陈轩合上笔记本，不动声色地塞进西装内袋。
小张插入一个U盘，快速敲击键盘：“需要点时间，江总监设置的加密级别很高。”
陈轩点点头，走出办公室拨通了王浩的电话：
“查一下江禾最近的通话记录，和信用卡消费发我。”
“江总监？出什么事了？”王浩明显愣了一下。
“她可能遇到麻烦了。”
陈轩简短地说，挂断电话后收到了王浩发来的地址。
一小时后，陈轩站在江禾公寓门前。
按了几次门铃无人应答后，陈轩从钱包里取出一张信用卡，在门锁处轻轻一划。
门开了，陈轩的心却沉得更深。
公寓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自然的清洁剂味道，掩盖了原本应有的生活气息。
他摸索着打开灯，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
客厅看起来很正常，但过于整洁。
沙发靠垫摆放得整整齐齐，茶几上纤尘不染，连遥控器都放在固定的位置。
这不像江禾的风格，她虽然工作上严谨，家里却总是带着随性的生活痕迹。
陈轩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床铺平整得像从未有人睡过，衣柜里的衣服整齐挂列，但明显少了许多日常穿着的款式。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只剩下了几瓶基础款，江禾常用的那几款昂贵精华不见踪影。
最令陈轩心惊的是，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只留下充电线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他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
“这不是出差，这是……”
陈轩喃喃自语，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江禾在一次公司年会上的合影。
照片中的江禾笑容灿烂，而他则侧头看着她，嘴角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弧度。
陈轩的手指抚过相框边缘，在两人合影的背面发现了一个精巧的暗格。
一枚微型存储卡静静地躺在里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果然留了线索……”他低声自语，迅速将存储卡插入手机。
屏幕闪烁几下，弹出一条错误提示：“存储卡损坏，部分文件无法读取”。
“该死！”
陈轩咬紧牙关，勉强打开了仅存的几个文件，里面是几张模糊的财务报表截图，和一段残缺的录音。
财务报表上的公司logo被刻意裁剪，只能看到“23—78—04”的项目编号和天文数字般的资金往来。
录音中江禾的声音断断续续：“…确认了…苏氏通过新生命医院洗钱…蒋雨南的签名出现在…必须告诉陈轩…”
突然一阵杂音后，录音戛然而止。
手机突然震动，王浩的来电显示跳了出来。
“轩哥，查到了！”王浩的声音透着紧张，“江禾最后一次出现在南城工业区的一家咖啡厅，监控显示她见了这个人——”
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传到陈轩手机上。
画面中江禾对面坐着的女人，虽然只拍到侧脸，但那标志性的波浪卷发和钻石腕表，赫然是苏婉。
“时间呢？”
“前天晚上11点23分。更诡异的是，咖啡厅对面的废弃工厂，属于一家叫‘蓝海资本’的空壳公司，注册地在开曼群岛。”
陈轩的指节发白。
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
尽管，信息从各方向他投来，但陈轩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棘手。
蓝海资本这个名字，他在星海集团的异常资金流动报告里见过，当时财务总监还特别标注了“23—78—04”的项目代码。
“继续查，但别打草惊蛇。”陈轩刚挂断，医院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陈先生，蒋小姐醒了，她一直在找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眼看着如今无处可查，陈轩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回去。”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百合花香，陈轩站在病房窗前，看着蒋雨南小口啜饮着，他刚买的红枣枸杞茶。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光斑，她抬头冲他笑时，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和几年前蜜月时一模一样。
“阿轩，”她突然放下杯子，手指无意识地摩 挲着腹部，“你说宝宝会像你还是像我？”
玻璃杯在陈轩手中发出细微的脆响。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走到床边坐下，动作熟练得像是排练过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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