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为姐妹医治
他脖子上的痒意越来越浓烈,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爬,钻心的痒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可他又不敢声张,毕竟肖姨娘刚从荒园出来,若是让人知道他昨晚在荒园待了一夜,还被肖姨娘身上的“东西”染上了痒意,定会惹来他爹的斥责。
他只能强忍着,心里盘算着等沈清歌医治完三姐妹,便立刻回自己的院子洗澡,最好能找些药膏来缓解这该死的痒意。
房间内,沈清歌取出三粒黑色的龟息丹,分别喂给沈子惜三姐妹。
丹药入口即化,不过片刻,三姐妹便停止了呜咽,眼皮缓缓垂下,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均匀,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这些庸医也真是可笑。”赤灵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是点了她们的痛穴,封住了丹田,阻止灵力进入双手经脉,导致手骨暂时性错位罢了,竟连病因都查不出来,只当是得了什么怪病。”
沈清歌翘着二郎腿,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冰魄玉,百无聊赖地说道:“修炼之人大多依赖丹药修复伤势,潜心研究人体构造与经脉运转的人本就极少。柳叔虽是三品炼药师,擅长配药炼丹,却不精通医理,查不出病因也正常。”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廊下的灯笼被侍女点亮,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洒进房间,映照在沈清歌平静的脸庞上。
而房间外的外厢,气氛早已变得焦灼不堪。
庄明月来回踱步,裙摆扫过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时不时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眼神中满是担忧。
“都四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歌儿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她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站在她身边的舒昭莉,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刻她倚在门框上,双手紧紧抓着门框边缘,指节泛白。
往日里总是带着浅笑的脸庞,此刻满是凝重,秀眉紧蹙,目光死死盯着房门,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清歌既然说能行,定不会有事的。”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心跳却越来越快,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
周莲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几次想要冲过去推开房门,都被庄明月拦住了。
“妹妹,稍安勿躁。歌儿说了,医治过程不可打扰,咱们若是闯进去,坏了她的秘法,反而会害了珊珊她们。”
庄明月死死拉住她的手臂,语气急切却带着一丝坚定。
“可是姐姐,都四个时辰了!” 周莲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听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珊珊她们会不会……会不会已经……”
她不敢再说下去,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
沈凌天坐在外厢的太师椅上,手中的茶杯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
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 “笃、笃、笃” 的声响,在寂静的外厢显得格外刺耳。
坐在他身旁的沈少棋也忍不住开口道:“爹,要不…… 咱们让柳叔进去看看?好歹他是炼药师,若是有什么不妥,也能及时补救。”
“不可!” 沈凌天断然拒绝,“歌儿说了,秘法不可外传,岂能让外人随意打扰?再等等。”
话虽如此,他敲击桌面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显然也已经没了耐心。
沈少航站在角落里,一边强忍着脖子上的痒意,一边也跟着焦躁起来。
他倒不是担心沈子惜三姐妹的安危,而是想着沈清歌为何还不出来,他脖子都挠出血了。
可这时候离开,不是让他爹有发火的地儿吗?
他时不时抬手挠一下脖子,又怕被人发现,只能偷偷摸摸地动作,模样显得有些滑稽,却没人有心思笑话他。
外厢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不安。
庄明月的脚步越来越快,舒昭莉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周莲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无声地啜泣着。
沈凌天的脸色愈发阴沉,沈凌恒则频频看向房门,眼神中满是纠结。
就在这时,房门 “吱呀” 一声被打开了。
沈清歌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苍白,连头发都微微打湿了几分。
“歌儿!怎么样了?” 庄明月第一个冲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舒昭莉、周莲等人也立刻围了上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行了,没看歌儿累成这样吗?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沈凌天见沈清歌好似站不稳的样子,赶紧将她身边的人全部轰开,扶着她坐下。
沈清歌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带着几分虚弱:“我没事,二姐她们再按照药方吃十日便能修炼了。”
看着眼前众人眉宇间拧成川字的担忧,沈清歌垂在袖中的指尖微微蜷缩,,眼神深处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心虚。
方才她实在耐不住屋内的沉闷,想着趁这难得的空闲冲击淬体期,可任凭周身灵力如何奔腾涌动,如潮水般一次次撞击那层桎梏,那道屏障始终坚如磐石,纹丝不动。
四个时辰的死磕下来,灵力逆行险些撑得她灵台暴涨,气血翻涌间,脸色苍白如纸,唇瓣也失了血色,这才弄出了这般狼狈模样。
她万万没料到,自己这番私自修炼的举动,竟会引发这样一场天大的误会。
众人都以为她是为了救治沈子惜三人耗尽了心神,才落得如此虚弱的境地。
可这事,沈清歌不想说清。
“我没事。” 她勉强提了提唇角,试图挤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可苍白的脸色让这笑容显得有些虚弱。
目光落在舒昭莉焦灼的脸上,对方此刻眼眶泛红,话音都带着明显的颤音:“歌儿,那…… 那你姐姐妹妹们…… 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舒昭莉一边紧盯着沈清歌毫无血色的脸颊,生怕她出什么岔子,一边又记挂着屋内昏迷的沈子惜三人,一颗心悬在半空,满是煎熬。
沈清歌轻轻摇头,声音清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按理来说,自然可以让你进去探望。只是眼下最棘手的,并非探望之事,而是如何劝她们服下这服药。”
她顿了顿,刻意加重语气补充道:“这可是我师父亲手拟定的方子,耗费了不少心血,药效绝非寻常药物可比,能否缓解她们的痛苦,全看这药了。”
说罢,她抬眼扫过庭院中静立等候的柳文义,对方眼中带着几分探究,似乎想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
沈清歌没有过多停留,身影轻飘飘地掠过众人,缓缓离开了院子,只留下满院依旧担忧的目光。
接下来的几日,小黄灵成了沈府最忙碌的身影。
它每日天不亮便出门,直到暮色降临才匆匆赶回,翅膀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或是傍晚的尘土,便急急忙忙地飞到沈清歌面前,将沈子惜三姐妹的境况一一禀报。
据它所说,三人醒来后便陷入了炼狱般的痛苦之中,丹田像是被钝刀反复割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经脉更是如同被烈火灼烧,滚烫难忍。
即便能勉强调动一丝灵力,也会瞬间引发钻心的疼痛,疼得她们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哭声撕心裂肺,连府里的下人听了都忍不住皱紧眉头。
庄明月与周莲这对妯娌也是狠绝之人,为了让三人服药,硬是合力按着三姐妹的手脚,不顾她们的挣扎与哭喊,将药汁强行灌了下去。
药汁入喉后,三人立刻上吐下泻,折腾了整整半宿,府里的下人光是清理就忙得满头大汗。
谁知到了第二日清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竟奇迹般地消散了,三姐妹虽然依旧虚弱,却能安稳地躺在床上,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哀嚎。
这下,沈府上下更是对沈清歌的药方深信不疑,往后几日,即便三姐妹被灌药时哭得撕心裂肺,甚至被灌得意识模糊、险些晕厥,庄明月只要一想到昨日的奇迹,便咬牙命人将药一碗不落地灌下去,半点不容置疑。
转眼便到了第九日,一则消息如同惊雷般震惊了整个沈府。
庶出的五小姐沈子妍,竟借着药效突破到了炼气中期!
这个消息传开时,周莲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听闻后手中的剪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沈清歌居住的院子方向,心中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当初她因嫉妒沈清歌得到家族的重视,暗中动了害她的念头,如今想来,只觉羞愧难当。
沈清歌不仅不计前嫌,还出手救治沈子妍,甚至让她成功突破,这般胸襟,让周莲自愧不如。
“你这方子倒是稀奇,我活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童子尿还能助人升阶的?”
赤灵撇着嘴,语气里满是不屑,爪子还嫌弃地扒拉了一下桌角的丹方,仿佛那丹方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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