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奇怪的药方
“那便只剩肖姨娘了?” 赤灵恍然大悟,“可她不是早就被打了板子,丢去荒园思过了吗?”
“再过几日便是四弟休沐归家的日子。” 沈清歌拿起银簪,轻轻挑开衣领处的绣线,一丝极淡的青色毒气缓缓溢出,“沈子平天赋极好,是沈少航最是疼宠的肖姨娘所生,看在这一层面上,以往她闯了祸被罚,不出三日,必定会被沈少航找借口捞出来。这次就是没出来,身边也缺不了人。”
赤灵凑近闻了闻那毒气,嗤笑一声:“这点伎俩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这毒名为‘痒骨散’,并不致命,最多让你浑身奇痒三日,只要忍住不挠,三日后便会自行痊愈,典型的后宅阴私手段,上不得台面。”
沈清歌取出腰间的星辰刃,寒光一闪,便将衣领那截染毒的布料割了下来。
她意识沉入契约空间,唤道:“小黄灵,你走一趟。去荒园瞧瞧,这毒是不是肖姨娘的手笔,若是,便将这染毒的布料抖在她的枕头上,让她也尝尝这痒不欲生的滋味。”
“好嘞!敢害娘亲,看我怎么收拾她!” 空间里传来小黄灵气鼓鼓的声音,紧接着,一道小小的黄色身影飞出窗口,爪子里紧紧攥着那块染毒的布料,眨眼间便消失在暮色中。
赤灵见她目光重新落回玉矿脉地图上,丝毫没有被方才的毒计影响,忍不住问道:“你这般关注天脊山,莫不是真打算闯一闯内围?”
“嗯。” 沈清歌重重点头,指尖点在地图上一处标记着莲花图案的地方,“这地图指向的正是天脊山内围。依着地图上的脉络来看,玉矿脉极有可能就在雪魂莲生长的附近。”
“那你可别忘了,那日守护雪魂莲的是玄冰螭!” 赤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那家伙可是三品灵兽,实力深不可测,你那时用符纸才勉强从它眼皮子底下侥幸逃脱,如今修为尚未突破,再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被赤灵一提醒,沈清歌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时的场景。
玄冰螭那冰冷的鳞片、呼啸的寒风、几乎要将她冻成冰雕的寒气,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但很快,她便定了定神,沉声道:“富贵险中求。我修炼的是五行灵力,寻常修炼方法对我毫无用处,无论如何吸收灵力,都卡在当前境界无法突破。你也说过,我这身体并无任何不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我需要天材地宝来辅助突破。这玉矿脉中的灵玉,或许就是我突破的关键。”
赤灵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你想清楚了?还有,你打算如何离开沈家?毕竟你如今身份特殊,贸然离府,定会引起非议。”
沈清歌抬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勾唇笑道:“放心,这不是有现成的理由了吗。”
……
次日清晨,沈家的正厅内,气氛异常热烈。
沈凌天手持一张药方,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厅中的沈清歌:“歌儿,你……你当真找到了医治珊珊她们的办法?”
沈清歌微微颔首,神色一本正经:“祖父放心,孙女儿确实有办法。只是这医治之法,需要二姐她们全力配合,否则便是白费功夫。”
“好歌儿,你快说,到底要如何医治?”
庄明月激动得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沈清歌身边,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的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期盼,语气带着一丝哽咽:“只要能治好珊珊她们的手,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二婶放心。” 沈清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先让二姐她们服下龟息丹,将三人集中在一个房间内,待我用秘法医治。”
她递给庄明月一张写满字迹的药方,继续道:“另外,让柳爷爷依照这药方上的药材熬制汤药,一日三次,每次一碗,连服十日,二姐她们的手便能彻底恢复如初。”
庄明月接过药方,低头细看,越看越疑惑,忍不住抬头问道:“歌儿,这上面的药材……我怎么从未听说过?童子之水、胆心灵草、麋浆虫、焦谷……这些也能算作灵药?”
“让我瞧瞧!”一旁的柳文义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两步接过药方。
他仔细看了一遍,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满是惊疑不定,抬头看向沈清歌,欲言又止。
他自然认得这些 “药材”。
童子之水便是童男晨尿,胆心灵草是修仙界出了名的极苦灵草,汁液粘稠,苦中带涩,还带着一股腐烂树叶的霉味。
而麋浆虫生活在腐木之中,浑身散发着酸腐之气,其粘液又腥又臭。
焦谷不过是灵谷的谷壳,经炭火炒制后呈焦黑色,口感粗糙,带着浓烈的焦糊味,寻常只有穷苦百姓才会拿来果腹。
这哪里是什么医治手伤的药方,分明是让人受尽味觉折磨的惩戒之物!
沈清歌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微微示意。
柳文义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三小姐这是要借着医治的名义,惩戒沈子惜三姐妹往日的恶行啊!
“柳叔,可是这药方有什么问题?”
沈少航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眯着眼睛看向柳文义,语气带着一丝审视。
他脖子上的痒意还未消退,昨晚在荒园陪了肖媛一夜,此刻心情本就烦躁,见柳文义神色古怪,更是多了几分不耐。
沈清歌眼神里闪过一丝危险,管不住自己的几两肉,那就跟着一起接受惩罚吧!
柳文义定了定神,连忙拱手道:“药方并无不妥。上面的药材虽看似寻常,却是止疼化瘀的良方,对几位小姐的手伤颇有裨益。只是……这汤药的味道,怕是不太喜人。”
沈清歌听着他的话,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强忍着笑意。
赤灵在她脑海中啧啧出声:“这柳文义倒是个妙人,既没拆穿你,又说得滴水不漏,果然是忠心你爹娘的人。”
“当年柳爷爷还是一品初期炼药师学徒时,曾得我爹指点过几句炼丹诀窍。” 沈清歌在心中回应道,“后来他能在十年内连升两大阶,成为如今的三品炼药师,多少也沾了我爹的光。他与洪安一样,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厅中,沈凌天听闻药方有效,顿时沉下脸,对着柳文义道:“多大的人了,还怕喝苦药?珊珊她们的手耽误不得!老柳,你即刻去药房配药,务必配出十日的量,亲自送去给三姐妹服用。”
“是,老爷。”柳文义拱手应下,临走时,深深看了一眼神色淡然、信步闲庭的沈清歌,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三小姐,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柳文义离开后,他的徒弟周同生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到回廊处,柳文义将药方递给周同生,面色古怪地叮嘱道:“快去配药,这些药材虽不算稀有,却有些棘手,动作务必快些,莫要耽误了时辰。”
周同生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和柳文义一样古怪。
他拿着药方,迟疑地问道:“师父,这…… 这真的是医治手伤的药方?童子尿、臭虫粘液、焦谷壳……这些东西混在一起,别说治病了,怕是喝下去都要吐出来吧?”
柳文义抬头看了看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管照着药方配药便是,不该问的别问。咱们这位三小姐,可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周同生虽依旧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再多问,只能拿着药方,快步朝着药房走去。
与此同时,沈少棋已经依照沈清歌的吩咐,将沈子惜、沈子珊、沈子瑶三姐妹从各自的房间里挪了出来,集中安置在庄明月的寝室内。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曾经在沈清歌院子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三姐妹,如今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采。
她们浑身灵力被封,双手无力地耷拉在藤椅扶手上,手腕处的皮肉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裂起皮,眼神空洞无光。
前些日子,她们还会因为双手的剧痛而嚎啕大哭,如今嗓子早已嘶哑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模样凄惨至极。
沈清歌走进房间时,恰好看到沈子惜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她,只是那眼神中除了恨意,更多的是恐惧与绝望。
她淡淡瞥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歌儿,你要如何医治?可需要柳叔或者府中的婆子们帮忙?”
庄明月跟在她身后,语气中满是急切,目光紧紧盯着三姐妹毫无生气的双手。
沈清歌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医治过程需要施展秘法,都是女孩子家,有外人在多有不便,况且这是我师父亲传的秘术,不可外传。那么在外厢等候便是,若是需要帮忙,我自会喊你们。”
“好好好,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庄明月连忙点头,拉着一旁依依不舍的周莲转身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房间外的回廊上,沈少航正烦躁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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