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想收个弟子玩玩
星魄阴阳鼎仿佛与她心意相通，鼎内阴阳二气随着她的灵力节奏起伏，将草药的药性彻底激发。
当第五炉丹药出炉时，鼎盖掀开的瞬间，药香扑面而来，足足五十颗聚气丹如同珍珠般滚落，在青石地上排成一片，泛着温润的光泽。
“啧啧啧，一炉五十颗，你怕是逆天了！” 赤灵傲娇的声音传来，“寻常修士炼制一品丹药，一炉最多只能出五颗，能出三颗就算是不错的水准，你却能凭着星魄阴阳鼎和小黄灵的辅助，竟然能做到一炉五十颗，传出去那些自诩清高的炼药师如何自处？”
就在这时，窗外倏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似石子落瓦。
一道黑影如夜枭般灵巧翻入，足尖点地时竟悄无声息，只带起一缕山间的晚风。
沈清歌猛地抬头，指尖火灵力瞬间凝成跳动的橘色光点，却在看清来人轮廓的刹那，骤然收了回去。
那人一身玄色夜行衣勾勒出挺拔身形，墨发高束，面容俊朗如琢玉，正是白日才在城门口分别的君辞。
“你怎么来了？”沈清歌眸中闪过诧异。
君辞向来行踪诡秘，如孤云野鹤，这几日却频频出现在她身边，今夜更是做出深夜跳窗的举动。
强者行事，都这般不矜持的吗？
君辞的目光未落在她脸上，反倒掠过地面，在聚气丹和星魄阴阳鼎上停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你在炼丹？这星魄阴阳鼎……还有这些丹药，一炉竟有五十颗？”
他行走江湖多年年，见过的炼丹师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人能在一品丹炉中，炼出如此数量的丹药。
沈清歌笑着将丹药收入玉瓶，指尖摩挲过鼎身的纹路：“刚练手不久，多亏了这鼎和小黄灵帮忙。”
夜风穿过半开的窗棂，携着山涧的凉意钻入，却被炼丹余留的暖意轻轻消解，让修炼室内始终萦绕着淡淡的药香。
“外面那人是？”
沈清歌忽然看向窗外，昏暗中立着一道更沉的黑影，依稀是那日在君辞府中见过的随从。
君辞脚步微挪，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视线。
随即他抬手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两本泛黄古籍，书页厚重，堆叠起来竟有一拳之高。
沈清歌不解地接过来，指尖触到粗糙的牛皮封面，瞳孔骤然一缩——竟是上品《五灵诀》和《天字灵技》！
“这是万年前战神的遗物！”赤灵在她灵台内尖叫出声，声音里满是震惊，“我早说过，你五行同修，必须找到这本古籍，没想到……”
沈清歌微微眯眼，抬眸仔细打量君辞，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助我提升实力，究竟想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君辞被她问得一愣，随即缓步走到屋内的贵妃榻边，慵懒地倚坐下来，顺手拿起小几上的青瓷茶杯，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
良久，他才慢悠悠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不是同你爷爷说过，等你到了聚气期，才肯承认你我师徒身份吗？”
这句话如惊雷般劈在沈清歌心头，她瞬间僵在原地，随即快步走到他面前，将古籍重重搁在案上。
“你偷听我说话？不对……你是大昭国师？”
“有何不对？”君辞单膝抬起，随意地搭在软塌边缘，挑眉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沈清歌惊得目瞪口呆，语气里满是质问：“那日在凤鸣阁，你为何不说明身份？不仅让我胆战心惊，还特意演了一出强者围攻的戏码！”
君辞似乎猜到她的心思，将茶杯放回几上，百无聊赖地捻起她搭在软塌上的衣裙流苏，指尖的玉穗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燚灵剑是大昭强者眼中的必争之物，我若堂而皇之地带你进去，必会有人猜到你的身份。况且那日围攻的老家伙里，有玉家人。”
提到“玉家”二字，君辞的眼眸骤然冷了几分。
与她订立那桩荒唐婚约的，便是玉家那老家伙的孙子吧？
沈清歌未察觉他的情绪变化，反而更加戒备地后退一步，语气里的警惕更甚：“所以你护着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君辞微眯着眼从软塌上起身，脚步缓慢却带着压迫感，每一步都似踩在沈清歌的心尖上。
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直到后腰撞到冰冷的桌角，再无退路。
“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清歌又气又恼，她实在想不通，论实力，她不过炼气期，远不及他；论势力，窗外那随从的气息，怕是比她爷爷还要深厚。
他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本尊活了万年，很孤单，想收个徒弟玩玩。”君辞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不，你不想！”沈清歌下意识反驳，见他眼神瞬间沉了几分，连忙补救，“我天赋一般，实力也不过炼气期，要不你看看我大哥？他可是筑基巅峰，连玉家的玉龙都比不过他！”
“玉龙？”君辞咬着牙，强行压制着听到这个名字时心底翻涌的怒意，语气冷硬，“不要！”
沈清歌越发困惑，难道他不喜收男弟子？
她又试探着开口：“那我大姐呢？她是全大昭同龄女子中的最强者，还是特殊的火凤灵根，天下第一灵根！”
“你是白虎大陆千万年来，第一个五行灵者，也是唯一一个混沌灵根。”
君辞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
一想到沈清歌把自己推给别的女人，他心底的无名火便烧得更旺。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算重，却让她无法挣脱：“当本尊的弟子有什么不好？从今往后，无人敢惹你！”
“不要！”
“爱要不要，由不得你！”君辞气极，抓起案上的两本古籍，狠狠砸进她怀里，“给本尊好好练！”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融入夜色的墨，消失在窗棂之外，只留下满室残留的冷香。
“他发什么疯？”沈清歌揉着被砸得发疼的胸口，满脸茫然。
“不懂。”赤灵悬浮在她的灵台之上，时而成灵雾，时而成模糊的人形。
“他方才说想收弟子玩，会不会是因为你不愿意当他的‘玩具’？”
就像华夏那时的小孩得不到想要的玩具，便会哭闹发脾气一般。
“玩具？”沈清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是人，又不是任人摆弄的玩偶！
“可那两本是上古古籍，《五灵诀》更是五行修行的基础，世间仅此一本，你真的要拒绝？”赤灵的语气里带着诱惑。
沈清歌指尖摩挲着古籍粗糙的封面，心中挣扎片刻，最终轻哼一声：“哼，反正是他送上门的，不看白不看！”
这般想着，她翻开了《五灵诀》的第一页，瞬间被上面玄奥的文字吸引，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这两本古籍，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
按理说，只有淬体期修士才能将灵力凝结成形，使用灵技，可结合《五灵诀》的法门，她竟能轻松做到。
脑海中似有个小人在不断演练灵技的招式，沈清歌并未察觉，周身的五行灵力正随着她的意念疯狂涌动，形成肉眼可见的气旋。
就在这时，她颈间的冰魄玉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一道无形的灵力屏障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将外泄的灵力牢牢锁住。
时间悄然流逝，沈清歌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强忍着越来越浓重的头晕目眩，誓要将第一个灵技彻底演练成型。
可越到关键处，身体的疲惫感越是汹涌，灵力在经脉中流转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丫头，快停下！你的灵台要毁了！”
赤灵焦急的声音猛地响起，惊醒了陷入执拗的沈清歌。
她瞳孔骤缩，只觉灵台处传来阵阵刺痛，差一点，她的灵台便会崩塌，再次沦为人人嘲笑的废物！
她猛地回过神，强行将脑海中的灵技招式驱逐，袖口一挥，两本古籍瞬间被收入冰魄玉中。
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她忍不住吐出一口瘀血，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方才若是再晚一刻钟退出，她必定走火入魔，修为尽废。
“这是怎么回事？”沈清歌捂着发疼的胸口，声音虚弱。
“大抵是你修为不够，精神力跟不上灵技的消耗。”
赤灵的语气沉重，它能感觉到方才沈清歌的灵台灵力在飞速增长，可临到突破时，灵力却骤然消失殆尽。
难道是自己需要灵力滋养，不小心吸走了她的灵力？
可器灵与宿主之间，向来是通过契约间接提升，而非直接吸收……
赤灵百思不得其解，沈清歌也在脑中反复回想，可越想越觉得精神不济，眼前一黑，缓缓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她正躺在柔软的床上，阳光透过窗纱洒在被褥上，暖融融的。
沈清歌捂着发胀的脑袋坐起身，只觉浑身酸痛，像是被碾过一般。
“呜……”
“哎呦喂，你起来做什么？快快躺下！”
庄明月端着一盆清水正准备给沈清歌擦拭身体，却发现她勉强着自己要起来。
沈清歌紧蹙着眉头：“你怎么会在这？”
介于原主的记忆，她对这个二婶并没有多少好感。
“还说我呢！要不是公爹察觉到你这边灵力不对劲，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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