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凯旋归京?暖阁续温柔
京城的春日已带着暖意，将军府的兰草刚抽出新叶，苏清晚正蹲在院角浇水，指尖刚触到微凉的井水，就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去雁门送捷报的暗卫回来了。
“夫人！将军大捷！雁门围解了！”暗卫单膝跪地，双手递上捷报和那个布包，声音里满是激动，“将军让小的转告您，他不日就班师回朝，让您安心。”
苏清晚的手顿了顿，水滴落在兰草叶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接过布包，指尖先碰到里面的干花——淡粉色的山茶花花瓣虽干，却还带着点边关的清冷气息，是谢珩说的“雁门的春天”。她小心翼翼地把干花拿出来，放在鼻尖轻嗅，仿佛能闻到雁门雪后松林的味道，眼眶忽然就热了。
展开捷报时，她的指尖先落在“清晚送的伤药救了不少士兵”那行字上，嘴角不自觉扬起——她就知道，那些雪莲和人参能帮上忙。再看到“暖玉床图纸已让人画了，想给雁门士兵做些暖炕”，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他在边关打仗，记挂着士兵的冷暖，也没忘了跟她提这些琐碎的事，怕她担心。
“知道了。”苏清晚把捷报和干花收好，对暗卫道，“你一路辛苦，先下去歇息吧。告诉厨房，今晚多做些热菜，给兄弟们补补身子。”
从那天起，苏清晚每天都会去门口等一会儿。她让人把谢珩的书房打扫干净，把他喜欢的墨锭和纸砚摆好；把他的狐毛护膝找出来，放在暖阁的软榻上，怕他回来时冷；甚至提前让厨房学做雁门的炖肉，听暗卫说他在边关常吃这个，想等他回来，一起尝尝雁门关的味道，双方多去体验下各自的生活。
而此时的雁门，谢珩正在忙着交接防务。他亲自把镇北将军的灵柩送上回京的马车，又叮嘱接任的将领：“暖玉床的图纸我留在帐里了，按图纸做暖炕，冬天时士兵们就不用冻着了。还有营里的伤兵，要按时给他们喝清晚送的药材炖的汤，别省着。”
交代完所有事，谢珩才翻身上马，带着亲兵往京城赶。归京的路上，他没走快，偶尔会停下来，看看路边的桃花——快到三月了，京里的桃花应该快开了，他想起苏清晚说过“想在桃花坞拍花瓣做书签”，心里就满是期待。
他怀里还揣着那个羊脂玉平安扣，是苏清晚给他的，在雁门的日子里，每次打仗前，他都会摸一摸，像是能摸到她的温度。现在平安扣还在，他也平安了，能回去给她讲这枚平安扣在边关的故事了。
半个月后，京城的城门楼前挤满了百姓。当谢珩的队伍出现在远处时，百姓们爆发出欢呼声，“谢将军”“大英雄”的喊声此起彼伏。谢珩骑着马，玄色袍角在春风里轻轻晃动，身上没了战场上的戾气，只剩下温和的笑意。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很快就看到了将军府门口的身影——苏清晚穿着件浅粉色的襦裙，裙摆绣着兰草，手里握着那个银质暖炉，正踮着脚往这边看。
谢珩立刻下马，快步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他的手还带着点旅途的凉，却第一时间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衣襟里：“清晚，我回来了。”
苏清晚看着他，眼眶红红的，却笑着点头：“回来就好。你瘦了，也黑了。”她伸手拂去他肩上的灰尘，指尖触到他甲胄上的划痕，心里一紧，“这是……打仗时弄的？”
“小伤，早好了。”谢珩笑着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还把雁门的春天给你带回来了。”他指的是那束干花，此刻还在他的行李里。
回到将军府，暖阁里飘着兰草香。苏清晚让侍女端来炖肉，又给谢珩盛了碗雪莲乌鸡汤：“这是用你带回来的雪莲炖的，你快尝尝。”
谢珩喝着汤，看着坐在对面的苏清晚，开始讲雁门的故事——讲落马坡的溪水有多清，讲暴雪夜烧营时的火光有多亮，讲那束干花是在松林里摘的，当时雪刚停，山茶花上还沾着雪粒。
“对了，”谢珩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枚小铜牌，就是之前给她写信提过的北狄调兵牌，“这个给你，之前说要给你讲它的来历，现在能讲了——这是巴图的弟弟巴彦的，我在粮道保卫战时擒了他的人，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苏清晚接过铜牌，放在手里摩挲，笑着说：“我早就等着听了。对了，你说的桃花坞，现在桃花应该开了，咱们什么时候去？”
“等处理完老将军的后事，咱们就去。”谢珩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暖云庄的温泉也准备好了，我让人提前去打扫了，到时候咱们在那里住几天，好好陪陪你。”
暖阁里的烛火跳动着，映得两人的身影格外温馨。谢珩看着苏清晚的笑脸，心里满是满足——在边关的日子里，他无数次想起这个画面，想起她的笑容，想起暖阁的兰草香。现在他回来了，能陪着她，能兑现所有的约定，这就是他最想要的幸福。
“对了，”苏清晚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去妆台拿了个帕子，递给谢珩，“你看，这是我用你画的兰草纹绣的帕子，你在边关时，我绣完了。”
帕子上的兰草纹很精致，叶尖不像谢珩画的那样歪歪扭扭，却带着他画时的认真。谢珩接过帕子，摸了摸上面的针脚，笑着说：“比我画的好看多了。以后，我的帕子都让你绣。”
苏清晚笑着点头，靠在他的肩上。暖阁里的兰草香混着鸡汤的香味，漫在空气中，像他们的日子，满是温柔与欢喜。谢珩知道，往后的日子里，他不用再去边关打仗，不用再担心离别，能陪着苏清晚，看桃花开，泡温泉，绣兰草，这样的日常，就是他此生最圆满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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