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决战雁门?借雪以少胜多

雁门关的风裹着沙砾，砸在城墙上“噼啪”作响。谢珩站在城门楼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北狄大军，玄色披风被风吹得猎猎翻飞——巴图果然孤注一掷了。粮道被断、弟弟战死，北狄营里粮草早空，此刻五万大军倾巢而出，旌旗上的狼纹在尘雾里翻卷，像要把整个雁门吞掉。

“将军！北狄兵力是咱们的一倍还多，兄弟们一半是刚补的新兵，硬拼肯定不行！”副将李锐攥着长枪，甲胄上的冷汗混着尘土，在下巴尖凝成小珠，“要不……咱们再发封急报，请求朝廷派援军？”

城楼下的士兵们也透着紧张，有的攥着刀的手在抖，有的望着北狄大军的方向发愣——他们守了半个月，粮少吃紧，新兵更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士气早不如前。

谢珩却没回头，指尖搭在城垛上，触到一片冰凉的水汽。他抬头望了望天边，乌云正从西北方向压过来，云层厚得像浸了墨，风里的寒意比今早更甚。他忽然笑了，拍了拍李锐的肩：“援军？不用。你忘了，三天前气象兵就报了，今夜有暴雪——这才是咱们的机会。”

李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谢珩从不打无准备之仗，难怪前几日让士兵们劈了那么多柴、存了那么多水，原来是在等这场雪。

“传我命令！”谢珩转身走下城楼，声音清亮得盖过风声，“第一队，立刻在城墙内侧堆柴生火，每隔五步一个火堆，务必让兄弟们保持体温，别冻僵了手脚；第二队，提冷水往城墙外侧泼，从城根泼到城垛，要让整面城墙冻上冰，滑得站不住人；第三队，跟我走，带足火把、硫磺，去东侧的松林埋伏——等北狄攻城受挫，咱们就烧他们的营寨！”

士兵们愣了愣，随即爆发出应和声。之前的紧张被“有计可施”的振奋取代，新兵们也攥紧了刀，跟着老兵去搬柴、提水。城墙上很快冒起炊烟，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混着冷水泼在城墙上的“嘶嘶”声，竟压过了远处北狄的呐喊。

入夜时，乌云终于压到雁门上空，第一片雪花飘下来时，巴图的攻城令也到了。北狄兵举着云梯往城墙上爬，可刚碰到结冰的城墙，就“哧溜”滑下去，有的摔断了腿，有的直接撞在城根的石头上，惨叫连连。

“废物！连面城墙都爬不上去！”巴图在阵前怒吼，挥着弯刀下令，“再冲！谁先爬上去，赏十石粮！”

重赏之下，北狄兵红了眼，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可城墙外侧的冰越结越厚，云梯刚靠上去就滑歪，有的甚至直接断成两截。城墙上的雁门兵围着火堆取暖，见北狄兵爬不上来，还笑着扔下去几块冻硬的干粮，气得北狄兵嗷嗷叫。

谢珩站在松林里，看着城墙上的混乱，指尖捏着硫磺包，等的就是时机。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把松林盖得白茫茫一片，连火把的光都显得微弱。他抬头看了看天，雪片落得更急了，便对身边的精锐道：“差不多了，去烧营！”

三十名精锐抱着硫磺和火把，猫着腰往北狄营寨摸去。北狄兵大多去攻城了，营里只剩少数守兵，还缩在帐篷里避雪。精锐们把硫磺撒在帐篷四周，点燃火把扔过去——硫磺遇火就燃，哪怕下着雪，也瞬间烧起大火，帐篷的帆布“呼呼”作响，很快就成了火海。

“营寨着火了！”北狄兵的呐喊声传来，攻城的北狄兵回头一看，营里火光冲天，顿时乱了阵脚。巴图又惊又怒，刚想下令回援，就听身后传来马蹄声——谢珩带着埋伏的精锐冲了出来，火把在雪夜里划出一道道红光，像要把黑夜劈开。

“谢珩！我跟你拼了！”巴图红着眼，拍马冲过来。谢珩也不废话，拔出腰间的长刀，迎着他冲上去。两马相交时，谢珩的刀带着风，避开巴图的弯刀，直接劈在他的肩上。巴图惨叫一声，从马上摔下来，刚想爬起来，就被谢珩的亲兵一箭射穿了腿。

“擒贼先擒王！”谢珩高声喊着，挥刀砍向周围的北狄兵。雁门兵见主将冲在前面，也从城墙上冲下来，跟着谢珩厮杀。北狄兵没了主将，又丢了营寨，早已没了斗志，有的跪地投降，有的转身就跑，却被大雪困住，很快就被雁门兵追上。

雪越下越大，把战场上的血迹很快盖住。五万北狄大军，要么战死，要么投降，最后只剩几百人逃进了雪山，再也不敢回来。李锐提着巴图的刀，走到谢珩身边，激动得声音都抖了：“将军！赢了！咱们赢了！雁门围解了！”

谢珩站在雪地里，身上沾着雪和血，却没觉得冷。他抬头望着雁门关的城楼，那里还飘着雁门兵的旗帜，在大雪里猎猎翻飞。他笑了笑，声音带着点沙哑：“是啊，赢了。可以让老将军的灵柩回京城了，可以让兄弟们吃顿热饭了。”

第二天雪停时，雁门营里飘着饭香。谢珩坐在中军帐里，开始写捷报。笔落在纸上时，他没只写战功，反而先提了苏清晚：“臣之妻苏清晚，前几日遣暗卫送天山雪莲、千年人参至营中，伤兵服后皆有好转，此乃后方之助，臣不敢独功。”

又想起苏清晚总说“军营里冷，兄弟们睡不好”，便又加了一句：“臣府中暖玉床甚暖，已让人画了图纸，欲在雁门营中仿造，改造成暖炕，让兄弟们冬日能睡个安稳觉，也不负后方牵挂。”

写完捷报，他又从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一束干花——是前几日雪停时，他在松林里摘的山茶花，虽已晒干，却还保持着淡粉色的花瓣。他把干花放在捷报旁，对暗卫道：“把这个也带上，交给夫人。跟她说，这是雁门的春天，等雪化了，这里的花会开得更艳，到时候我就回去，带她来看。”

暗卫接过捷报和干花，翻身上马。马蹄声踏过积雪，往京城方向去。谢珩站在帐门口，望着暗卫的身影消失在雪山尽头，手里还攥着苏清晚之前写的信——信里说“我在府里种了兰草，等你回来，正好开花”。

他笑着摸了摸信，雪后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暖得像京里的春天。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回京城，就能见到那个等着他的人，就能陪她看兰草、泡温泉，把雁门的故事，一点点讲给她听。


　　(https://www.dindian55.com/html/4845/4845917/11111092.html)


1秒记住顶点小说网：www.dindian55.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dindian5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