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顾南琛的真实身份
玄衣男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抬手，示意遇风退下。
遇风深深看了主子一眼，躬身退出雅间。
茶楼二楼的这一隅，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楼下嘈杂的人声隐约传来，仿佛另一个世界。
许心月下意识地靠近顾南琛，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衣袖，目光警惕地锁定在那玄衣男子身上。
玄衣男子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却并未出声驱赶，只是将注意力重新落回顾南琛身上。
“你不认得我，这很正常。”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丝沙哑的回响，“我与你，本也不该有交集。”
顾南琛眸光一沉，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感：“那你今日为何约我来？”
“为了还你一个答案。”玄衣男子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关于你的身世，关于你为何会对京城有种熟悉感，关于的玉佩的秘，关于那块玦的来历，关于你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一切。”
顾南琛心脏猛地一缩。
顾南琛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意。“你都知道些什么？”他问，掌心已不自觉握紧。
玄衣男子注视着他，许久，终于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是顾家人。”
“岂不是废话。”顾南琛嗤笑一声，“我叫顾南琛，所有人都知道我姓顾，我自然是顾家人。”
“你当然姓顾，”玄衣男子淡淡挑眉，“但，此顾非彼顾——你以为的‘顾’，不过是无根之萍；而你真正的姓，与血，来自一个将门世家。”
“你什么意思？”
玄衣男子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口，神情复杂，终于缓缓道：
“你本姓顾，名北宸。”
顾南琛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与警觉。
“乃将军府——顾家长子。”玄衣男子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十五年前，一场大火焚尽顾府，也夺走了你母亲——陆夫人的性命。”
顾南琛喉结滚动，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
“你母亲，是被林氏毒杀的。”玄衣男子目光如刃，直视他双眼，“也就是——顾赟的生母。”
“你那时也中了毒，本难活命。但你生母的陪嫁丫鬟——也就是你的养母，与她丈夫冒死将你救出，带你从火海之中逃出生天。”
“他们东躲西藏，一路南下，最终隐居在江南一处不起眼的村落——溪水村。为了保护你，他们从不提起过去，也从未让你靠近京城。”
“可你身上的玉佩，还有你脑海深处那零星的片段……都是不曾熄灭的残焰。”
顾南琛浑身颤抖，仿佛有无数记忆碎片在血液中翻涌，又似有烈火在胸腔深处重新点燃。
难怪，自己身上有如此多的奇怪之处，原来如此！
顾南琛久久不语。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茶楼二楼雅间内的日影逐渐西斜。
良久，顾南琛缓缓抬起眼，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眸子，此刻却深不见底，像是藏着风暴，又像是燃着未烬的火焰。
他盯着眼前这个玄衣男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究竟是谁？”
玄衣男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眸子幽深如古井，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嗓音依旧低沉，却比之前多了一分温度，也多了一分复杂。
“我是谁不重要。”他道，“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顾南琛眸光一紧，下意识朝身旁的许心月看了一眼，她依旧紧紧攥着他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安。
他转头看向玄衣男子，声音压得更低，却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力量：“你今日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吧？”
玄衣男子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那笑容极浅，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意味：“自然不是。”
“我今日来，是为了告诉你——你的仇人，还在京城。”
“林氏，当年亲手毒杀你生母的顾家继室，如今依然安享富贵，甚至，她的儿子——顾赟，已经借着顾家的名声，在朝中步步高升。”
“而你……”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顾南琛，“你本该是顾家唯一的血脉，是将军府正统的继承人，却流落在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顾南琛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有一股怒火与悲怆交织的情绪在胸腔炸开。他死死咬着牙，声音低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所以，我娘……她死得冤？”
“冤。”玄衣男子点头，两个字，斩钉截铁，“不仅冤，而且惨。她至死都护着年幼的你，却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一杯毒酒，一场大火，了结了她的一生。”
顾南琛的手猛地攥紧，骨节泛白，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闭了闭眼，似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
许久，他才重新睁开眼，眸光已恢复了几分冷静，却更加锐利。
“你今日来，除了告诉我这些，还有什么目的？”他问，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警觉。
玄衣男子看着他，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道：“我来，是希望你能回去——回到你本该属于的地方。”
“拿回你的一切，查清当年的真相，为你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顾南琛眸光一沉，冷笑一声：“仅仅如此？”
“当然不是了”玄衣男子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告诉你这些，自有我的目的。但我说的每一句，都句句属实。我相信以你的才智和胆量，不会真甘心做缩头乌龟，连给你娘报仇都不敢。”
“呵呵。”顾南琛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你是想借我的手，除掉林氏母子，对吗？”
“哈哈哈，你果然聪明。”玄衣男子笑声爽朗。
“所以，你才让遇风去救我。”顾南琛从怀里拿出那两块玦，“还有这个，在韩阳城的时候，你让遇风把这个给我。”
“是，这东西是你母亲的遗物，你身上只有一半，另一半实我费了很久才找到的，有了这个东西，就能证明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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