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重构
陈凡推开生物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
一股混合着消毒剂和恒温空气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的光线比指挥中心更加明亮，却不刺眼。
四周墙壁和地面都呈现出一种乳白色的柔光，看不到任何接缝。
各种陈凡叫不出名字的精密仪器，在透明的隔离罩内安静地运行着，无数蓝色的数据流在上面无声地淌过。
整个空间安静得只能听到仪器的低鸣和自己平稳的呼吸声。
李院士和十几名最顶尖的生物学家、物理学家早已等候在此。
他们全都换上了无菌研究服，神情肃穆，像是在等待一场神圣的仪式。
“陈凡，这边。”
李院士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专注。
他指了指实验室中央，一个直径超过三十米的巨大圆形空间。
“这是我们的高能物理对撞室，经过了特殊改造。
墙体可以承受一亿吨当量的TNT爆炸冲击，并且完全隔绝能量和信息外泄。”
李院士扶了扶眼镜，看向陈凡。
“我们需要采集你身体在极限状态下的活性细胞。
所以，在抽血之前，需要你全力出手一次。”
他指向对撞室的中心。
那里，静静地立着一个和库克之前攻击过的一模一样的黑色金属靶。
“目标就是它，用你最强的力量。”
陈凡点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迈步走进了对撞室。
厚重的隔离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内外彻底隔绝成两个世界。
观察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在巨大的监视屏幕上。
“陈凡同志，可以先热热身，用大概一成的力量试试。”
李院士通过广播说道。
一成？
陈凡站在靶前，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腕。
自从体质和精神双双暴涨一千点后，他还没真正感受过自己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多么恐怖的能量。
他很随意地，对着前方的靶子，挥出了一拳。
没有斗气的红光，也没有魔法的绚烂。
就是简简单单，朴实无华的一拳。
在拳头接触靶子的前一瞬，陈凡甚至收了些力，他怕把这地方给打坏了。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不是敲击在金属上，而是有人用巨锤擂响了大地的心脏。
整个地下基地，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传来了一阵清晰可闻的震颤！
“地震了？！”有人震惊。
而在观察室内，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数据给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主屏幕上，代表冲击力的那条数据线，瞬间突破了峰值，直接飙升到了一个无法显示的乱码！
“峰值……峰值无法计算！能量传导瞬间过载！所有传感器都烧了！”
一名年轻的研究员失声尖叫。
“备用传感器呢？”李院士吼道。
“也……也烧了！”
李院士死死盯着屏幕里那个毫发无损的靶子，又看了看气定神闲、仿佛只是挥手赶走一只苍蝇的陈凡，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一成力？
这他妈是一成力？
库克那所谓的铂金阶狂战士的全力一击，和刚才这一拳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婴儿的抚摸。
“陈凡……”
李院士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请……请用全力。”
对撞室内，陈凡看着自己的拳头，若有所思。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一千点体质带来的变化。
既然如此……
他双脚微微分开，身体下沉，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格斗起手式。
这一次，他不再保留。
身体里那股沉寂如海的磅礴力量，在他的意志驱动下，如同苏醒的巨龙，从每一个细胞深处咆哮而出，汇聚于右拳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甚至连空气都没有一丝波动。
所有的能量，被完美地、极致地压缩在了拳锋那一点。
他出拳。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了。
观察室内，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陈凡的拳头，缓缓地、坚定地，印在了那个黑色的金属靶上。
没有声音。
没有爆炸。
什么都没有。
那个由强相互作用力材料打造，理论上可以硬抗核爆的靶子，就那么无声无息地，从拳头接触的点开始，一寸寸地……化为了最细微的粉尘。
不是碎裂，不是融化，而是湮灭！
构成物质的基本粒子，在陈凡的拳力下，被强行拆解，归于虚无。
死寂。
整个观察室，落针可闻。
所有科学家都张着嘴，眼神呆滞，如同看到了神迹的凡人，世界观被这一拳彻底轰成了齑粉。
“这是什么情况！”
“这违背了物理法则吧！”
“这还是人吗……怎么做到的……”
不知过了多久，李院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对着已经呆滞的助手，用梦呓般的语气说道：
“抽……抽血……”
对撞室内，陈凡缓缓收回拳头，看着自己光洁如初的拳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他现在的力量。
一只机械臂悄无声息地从墙壁内伸出，尖端的采血针精准地刺入他的手臂。
殷红的的血液，被迅速抽走了一大管。
整个过程，陈凡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走出对撞室，身上甚至没有一滴汗水，呼吸依旧平稳悠长。
这种碾压性的强大和风轻云淡的从容，形成的巨大反差，让在场的每一个科学家都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还好陈凡是自己人，而且人格健全。
否则他要是想不吃牛肉，那么这个世界上将没有人能阻止他。
血液样本被立刻送入了最核心的“基因天眼”分析仪中。
这台占据了半个实验室的庞然大物，是大夏生命科学的最高结晶，它的算力，足以在三秒内，完成对一个全新物种的全基因图谱测序和解析。
李院士和所有专家都围在了主屏幕前。
海量的数据瀑布般刷新，复杂的基因链模型在屏幕上飞速构建、旋转、比对。
所有人的表情，都随着数据的变化而变化。
从最初的狂热，到疑惑，再到不解，最后，化为了一片茫然和震撼。
“分析完成了。”
随着系统一声提示，最终的分析报告，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一名最年轻的院士助理，下意识地念出了报告的第一行结论。
“目标基因序列中……未检测到与剑与魔法世界生物相匹配的‘异源能量亲和性遗传片段’……”
“什么？！”
“不可能吧！”
“怎么会没有？那他的力量是哪来的？”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这个结果，彻底推翻了他们之前所有的猜想。
陈凡的基因里，同样没有那个能连接异世界网络的“网卡”，也没有那块能储存能量的“电池”！
那他刚才那一拳，是怎么打出来的？
李院士一把推开众人，冲到屏幕前，戴上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
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的脸色逐渐涨红。
陈凡走了过来，平静地问道：“李院士，结果怎么样？”
李院士猛地回过头，看着陈凡，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惊骇，有狂喜，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他像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陈凡……”
李院士的声音干涩无比，“你的基因里，确实没有斗气和魔法的‘天赋’。”
“但是……”
他颤抖地伸出手指，指向屏幕上的一段被高亮标注出来的，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全新基因序列。
“我们在你的DNA里，发现了一段……一段不属于已知宇宙任何生命形式的……‘源代码’！”
“它不是在帮你‘连接’或者‘储存’能量。”
李院士死死地盯着陈凡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它在把你的身体，从一个‘碳基生物’，朝着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信息生命体’进行……重构！”
“系统给你的不是简单的体质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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