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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章 钓股东,股东钓


费宝琪的事,冼耀文并未放在心上,本来下午的时间打算陪伴费宝树,陪不成了,他要找点其他事做。

    出了蓝塘道,他找了个电话打给庄嘉诚。

    庄嘉诚谈恋爱了,对象是他同村的一个妹妹,庄母远房弟弟的女儿,这事跟冼耀文没啥关系,主要是他对象她爹,庄嘉诚的舅舅李静庵在德辅道中有一家东南行,从生产表带、表链起家,后又经营小五金批发和表行。

    简单来说,李静庵是生产表带的前辈。

    请庄嘉诚代为转告李静庵,他等下会从东南行路过,若能巧遇,聊几句。

    撂下电话,他来到东南行大门左侧,就是这么巧,李静庵站在那里看街景。

    “李叔叔。”

    “冼先生。”

    “李叔叔还是叫我耀文,庄伯母是我的长辈。”

    “好,耀文,不知找我有何事?”

    “有人拿出50万,邀请我一起做生意,我不用出本金,却占一半股分。”

    “耀文是技术入股?”

    李静庵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冼耀文做什么生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对方却是来告知,那要做的生意十有八九和他能扯上关系。

    “更确切地说,是管理理念和销售渠道入股。”

    “投资人和耀文的关系一定很好,不然耀文何必为了区区50万与人合伙。中华制衣当初天价估值闹出的动静不小,大家都等着看笑话,但时至今日,中华制衣一家的出口额比香港其他制衣厂的总和还要多,无人再敢质疑中华制衣不值4000万,耀文的才干,香港商人有目共睹。”

    “李叔叔,你过奖了。”冼耀文淡笑一声,“我这次要做的生意是表带代工,就是给西洋的手表品牌生产表带,我能找到利润丰厚的订单,对表带生产却缺乏经验,今天来找李叔叔,就是想邀请你加盟。”

    “耀文想让我入股?”

    “只要李叔叔愿意加盟,我可以双手奉上5%的股份,另外作价10万,卖给李叔叔20%的股份。”

    李静庵略作思考,“耀文,我感谢你的好意,但表带加工并没有高深的技术,股份我受之有愧,我可以借你两个高级技工……”

    “李叔叔,表带代工只是进入钟表行业的切入点,我的最终目标是建立一个手表品牌,和世界知名的几个大牌子竞争。”

    李静庵震惊道:“你要做手表品牌?”

    “高级品牌,不靠低价竞争。”

    “你知道手表机芯有多难做吗?”

    “从最简单的表带开始入手,表壳、表盘、表冠,一步一步攻关所有手表配件的加工技术,最终拼凑成一只完整的手表。”

    冼耀文冲李静庵淡笑一声,“李叔叔,我是乡下走出来的穷小子,不是西关大少,知道钱有多难赚,从来不会拿钱开玩笑。

    今时今日,我已经打下不错的基础,不用等米下锅,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没有必要去赌。”

    李静庵沉默片刻后说:“我想见一见投资人。”

    “我来安排。”

    离开德辅道中,冼耀文来到筲箕湾艇棚外排钓红斑。

    用活泥虾做饵,手丝沉底,无竿、无轮、无漂,靠坠重将饵压到鱼嘴边,非常考验手感。

    不过,在资源面前一切皆浮云。

    红斑是香港人最喜欢的石斑鱼品种,价格卖得不错,批发能卖到一港币,比远道而来的舟山大黄鱼更贵,偏偏红斑资源还挺丰富,渔民下排钩、放罾,渔获中红斑常年占据四五成。

    筲箕湾这边手丝钓的小渔民不少,买点棒冰让他们甜甜嘴,性格中好为人师的一面便显露出来,五支棒冰换来手丝钓的诀窍,冼耀文没有沦为空军,渔获颇丰。

    仅仅两个半小时,钓了一条一斤八两九钱的红斑,四点三十二分十九秒,脱钩了一条,估摸着至少一两吨,可能毛七八吨重的红斑,他一点没在意。

    带着战利品回蓝塘道别墅,这回,费宝树在客厅,费宝琪不在。

    “阿姐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姐忽然说去屯门吃斋,今晚不回来了,就住在屯门。”

    “一个人?”

    “我让孙妈跟着去了。”

    “哦。”

    费宝树挽住冼耀文的手臂,“老爷,阿姐好像有心事。”

    “阿姐能有什么心事?”

    “姐夫可能在外面有人了。”

    “不要瞎猜。”

    “不是瞎猜,阿姐有心事却不跟我说,只能是这种事。”

    “好吧,就算被你猜中了,你又能做什么?”

    费宝树摇摇头,“什么也做不了,阿姐说姐夫一直对她很好,就算姐夫身体大不如从前,一年同房不了几次,她也说要讲义气,不能到外面勾搭其他男人。”

    “你捋一捋自己说的话,姐夫不行了,姐夫在外面有人了,这不前后矛盾嘛。”

    “你是男人,还不懂你们男人吗?男人不行,不一定对所有女人都不行,遇到一些女人,不要太行。”

    冼耀文呵呵一笑,“那就不是不行,而是厌倦了,身体本能抗拒。”

    “一个意思。”费宝树倚在冼耀文身上,呢喃道:“老爷,你主意多,能不能想个办法?”

    “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办法,阿姐无非是两种选择,要么离婚,要么默认。”

    “想让阿姐接受很难,他和前姐夫离婚就是因为这种事。”

    “情况不一样了,阿姐那时候年轻,朝气蓬勃,眼里揉不下沙子,现在年纪大了,离了婚,她靠什么过活?”

    “有我呀。”

    “你觉得阿姐能接受被你养着?”

    “嗯……阿姐可以再找一个。”

    “四十几岁的人哪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

    “老爷,要不让阿姐跟你,你多一房姨太太。”费宝树嬉笑道。

    冼耀文捏住费宝树的鼻子揪了揪,“你是越活越年轻,也越来越淘气了,敢开这种玩笑。”

    “老爷嘴上这么说,心里别提多喜欢吧。”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皮痒痒了,让我好好教育教育你。”

    冼耀文将费宝树抱起扛到了肩上,一边打屁屁,一边往卧室走。费宝树咯咯大笑,心里别提多开心。

    老妻少夫,她却活成了少女模样。

    进卧室时华灯初上,再出来却已繁星点点,孙妈不在,没人做饭,两人在花园里生了炭炉,烤带回来的红斑。

    费宝树穿着一件丝绸睡裙,窝在冼耀文怀里,看冼耀文给鱼翻面,“工人们动作蛮快,框架差不多了,再有十天就可以开始弄墙面。”

    “等麻雀馆装修好,其他事你也就不用多操心了,守着麻雀馆打打牌、搞搞交际,手头的闲钱用来买楼,不要管楼价跌或升,拿在手里不要动,就用来吃租金。”

    “老爷,你好像在安排我的退休生活。”

    “就是这个意思。”

    “我还没老呢。”

    “你的人生已经差不多过去一半,奔波、劳碌随之而去,后面的一半是用来享受安逸的,让一切慢下来,你细细体会这个世界。”

    “感谢老天爷能让我遇见老爷。”费宝树抚摸冼耀文的脸颊,“如果能早点遇到老爷就好了,我可以给老爷生一堆孩子。”

    “你又来了,还没生够呀?”

    “不是老爷的,其实我现在的身体很好,再生两胎也没问题。”

    “太冒险,对你,也对孩子。乖,不要再提这个事,再过些年,你就该当外婆了。”

    “树莹吗?”

    “树莹不着急,她的各方面都在快速成长,看男人的目光也在成长,现在认为好的,过两三年可能就会改变想法。现在让她安心忙事业,看看她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可她是女人。”

    “女人也未必一定要为了相夫教子而活,再说,我也不会让她成为老姑娘,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树莹是冼家的联姻工具。”

    “我就怕你忘了。”

    对冼耀文的联姻工具一说,费宝树早就脱敏,如此用心培养树莹,自家老爷怎么会把树莹当作那种猪狗不如的联姻工具,此工具非彼工具。

    “怎么会忘,即使是你,我也没忘记榨干你的油水再让你退休。”

    费宝树嘻嘻笑,“我有什么油水?”

    “没有你的关系,台湾那边不可能这么顺利打开局面。”

    “阿姐呀。”

    “嗯。”

    “老爷你说姐夫是不是因为你才变坏?”

    “对对对,女人是我送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姐夫看到老爷那样,他心里的那道弦松开了。”

    “你这么说,倒是有点道理,我搂着年轻的妹妹,只是其中一个,他搂着年老色衰的姐姐,且是唯一,凭什么他不能再找一个,不仅要找,还要找最年轻的。”

    “就是这样。”

    “那怪不了我,没有冼耀文,也有张耀文、王耀文,那根弦该松还得松。”冼耀文撕了一点鱼肉送到费宝树嘴边,“尝尝看。”

    费宝树咬进嘴里嚼了两下,“有点淡。”

    “故意的,等下配个蘸料。”冼耀文又给鱼翻了个面,刷自己调的酱。

    费宝树吃干净嘴里的鱼肉,说:“身边人和外人是不一样的,老爷对姐夫的影响最大。”

    “听你的意思,这口黑锅我必须背?”

    “本来就有责任。”

    冼耀文将鱼装进托盘里,一手拿托盘,一手抱起费宝树,来到户外桌前,托盘放于桌面,人放在椅子上。

    切一个柠檬,半个捏在手里,挤汁水淋于鱼身,上厨房配个蘸料,用刀叉将鱼分成两半,递了双筷子给费宝树。

    一通忙活完,他才回费宝树的话,“行吧,你说有就有,可以开吃了。”

    “老爷,我的生活是不是已经慢下来了?”

    “吃你的,不要挑我毛病。”

    费宝树嘻嘻一笑,夹起一块鱼肉在蘸料里一蘸,甫一送到嘴边,她的眉头便蹙起,“腥臭味这么重,放了暹罗鱼露?”

    “就放了一点提提味,闻着臭,吃着不臭。”冼耀文夹了一大块鱼肉,蘸了蘸料,直接送进嘴里。

    费宝树试探性地送进嘴里咬了一小口,果然如冼耀文所说,这才放心将鱼肉全送进嘴里。

    “我回来的时候路过甘甜果行,进去买了两斤苹果,明明是东洋早生,店里牌子上却标着东洋富士,这个苹果改名了吗?”

    “没改,东洋早生不是苹果的名字,早生就是早熟,东洋人管早熟的苹果都叫早生。富士是商标,所有权属于甘甜果行。”

    “苹果还要打商标?”

    “你自己琢磨琢磨就能明白。”

    “是不是跟化妆品的商标一样?”

    “嗯,外面能买到的苹果不是国光就是红玉,都是从美国传出来的,东洋那边品种改良做得好,要比大陆的苹果好吃,甘甜果行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卖东洋苹果。”

    “就是以后不一定卖东洋苹果?”

    “为了不被人卡脖子,也为了降低采购成本,过些年甘甜果行会把东洋的苹果品种输出到其他国家,以后哪里的苹果便宜就从哪里采购。”

    “喔,不给人作嫁衣。”

    “聪明。”

    “花这么大力气,卖水果很赚钱?”

    “解决了运输高损耗和保鲜问题,利润会很高,高过卖鸦片。”

    “怎么可能?”费宝树讶异道。

    “不是单单比较利润率,卖水果的生意可以无限扩大,卖鸦片不行,卖鸦片想做大,不说法律风险,就是竞争对手也会要你全家的命。”

    “哦,这样。”费宝树点点头,“咁甜会员又是怎么回事,我付钱的时候,店员问我要不要办会员,当时我在想事情,没有认真听。”

    “就是搞推销的。”冼耀文夹了一块鱼肉送进费宝树嘴里,“成为会员可以享受送货上门服务,也可以买到其他人买不到的水果,以及精美礼品盒包装,服务还是蛮多的,你可以办一个。”

    “我还要自己办?”

    “不然呢?”冼耀文轻笑道:“家里都不去甘甜果行门店买水果,贵得要死。”

    费宝树嘻嘻笑道:“不去门店,去哪里买?”

    “楼下找果栏昌,他在甘甜果行有熟人,能拿到低价。”

    “哈哈哈~”费宝树大笑道:“自己家的水果还要绕个圈从别人那里买的呀。”

    冼耀文严肃地说道:“不说甘甜果行有四个股东,就是只有我们一个股东,也不要把水果当成自己家的,想拿就拿。水果是用来牟利的工具,获得利润先进行分配,剩下的才能说是自己家的。”

    “只有一个股东,还要分配给谁?”

    “职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属于股东,而且是具备分配优先权的股东。”

    “职工也算股东?”

    “在我这里算,不算的话,生意根本没法做大。”

    费宝树摇摇头,“不懂。”

    “你退休了,已经不需要懂。”说着,冼耀文举起酒杯,“恭祝冼费宝树女士光荣退休,从这个月起,你每个月有5000港币的退休金,以及全额报销的医疗保险。”

    费宝树冁然一笑,“什么医疗保险,我看病不是一直都是你掏钱吗?”

    “不一样,以前是从你的月例里出,以后是单独一块,毕竟你是老人家,毛病多,开销要比其他人大。”

    费宝树白了冼耀文一眼,“名堂真多。”

    当填饱肚子,两人出门散步。

    路灯稀疏,星空清澈,偶有短袖白衬衣和碎花旗袍擦身而过,嘴里操着上海话或英语。

    跑马地是北角之外上海帮居住密度最高的区域,几家从上海搬来的银行都将职员宿舍设在这里,方便职员步行至中环上班,也有不少纺织业从业者及家眷住在这边。

    跑马地的上海帮血统不如北角那边纯正,上海人包括在上海居住多年的人并不多,更多为江浙环上海地区的人。

    这边的上海帮没有北角鱼龙混杂,以小康之家为主,较踏实,之前以上海人为标签的“挥金如土、眼看他楼塌了”的传奇故事,与这边关系不大。

    可以预见跑马地这里将涌现不少上海籍大水喉,而北角那边大概会涌现不少名人,比如作家,经历或看惯了大起大落,对生活的感悟比较深刻,又比如演员,即使家产败光,基因也不会很快消逝,落魄的第一代女性多半有一张漂亮脸蛋作为翻身资本。

    冼耀文和费宝树一路朝着跑马场的方向过去,经过黄泥涌道跑马地电车总站附近,街上的行人变多,口音也变得丰富。

    路过一块广告牌,两人驻足端详。

    “猪笼入水乐队要开音乐会,阿敏也会参加,老爷你安排的?”

    “朗朗唱片安排的,有点冒进,票可能卖不完。”

    “门票只要两块铜钿,还好呀,电台天天放她们的歌,名气还是蛮大的,有不少人会去看吧。”

    “难说……算了,日子都定了,只能听天由命。”

    冼耀文正欲拉着费宝树离开,忽然看见一对三十来岁的中年夫妇朝他们走过来,男人对着他微笑,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在两人脸上扫了几眼,女的肯定没见过,男的有点面善,但之间应该也没见过。

    刚辨认完,两人已经来到身前,男人笑着说道:“冼先生,你好,我是新联贸易的包玉纲,这位是拙荆黄秀莹。”

    “原来是包先生,你好,你好,这位是我夫人费宝树。”

    几人互相寒暄后,冼耀文主动问道:“包先生,新联贸易做什么贸易?”

    “从大陆运点土特产来香港卖,也往大陆卖点东西。”

    “那包先生一定发财了,今年什么生意都不太好做,只有贸易红火,特别是对大陆的贸易。”

    “小本经营,没有多少利润。冼先生现在是否有空,我请你去前面的茶楼喝杯茶。”

    冼耀文示意费宝树,“包先生,我很难得晚上有闲暇陪宝树出来散步,喝茶还是改天,明日早茶、下午茶都可以。”

    “明早陆羽茶室可否?”

    “七点。”冼耀文冲黄秀莹颔首示意,“包夫人,先别过,下次见。”

    两对人交错而过,待分开一段距离,黄秀莹对包玉纲说:“老爷,那个费宝树有点眼熟。”

    “她来参加过我们的婚礼,当时她还是孙伯绳的夫人,大前年她嫁女,我去了,那天你正好回娘家,没一起去。”

    “想起来了,她年纪有四十了?”

    “只多不少。”

    “看起来挺年轻,但冼耀文才二十出头,他们两个居然走到一起?”

    “人家的家事还是不要非议。”

    黄秀莹闻言,放下八卦心,转而说:“老爷,你想找冼耀文借钱?”

    “非亲非故,也不是熟识,我怎么开口,只能是谈投资,希望冼耀文对海运感兴趣。”

    另一边,费宝树倒是没提起她和包玉纲是旧识,不是她有意隐瞒,而是事有凑巧,那天她被孙伯绳打过,满腹委屈,身上又有伤,被孙伯绳硬拉去参加婚礼,她的心思根本无法放在一对新人身上。

    “老爷,你在香港的名头真大,谁都认识你。”费宝树与有荣焉道。

    “不用喜滋滋的,我的名气不是自然形成的,是花了钱请肉喇叭造势的结果,有了名气,很多事情会比较好办。不过,名气已经渐渐成为我的负担,需要时间沉淀一下,降一降热度。”

    “怎么降?”

    “长江后浪催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消失一段时间,同时又有新人冒出来,大家自然会渐渐把我淡忘。”

    “我觉得很难有新人能盖过老爷。”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两三年,会有的。”

    “老爷下一步是不是进入返璞归真的境界?”

    “你真看得起我,返璞归真还早着呢,我的下一步是小隐于野。”冼耀文贴到费宝树耳边轻声说:“有没有听过一个词龙战于野?”

    “是《周易》里面的吧?”

    “不用想这么深,注意字面意思。”

    “龙战于野?”

    费宝树想了一会儿没悟到什么意思,却被翘臀上忽然出现的一只手赋予灵感,她红着脸说:“老爷,在野外不好吧,这个季节有虫子。”

    “虫子也是一种乐趣。”

    “讨厌。”

    费宝树嘴里说着讨厌,心里却是饱含期待,之后的路程,她的目光时不时穿透路灯望向两边的黑暗。

    当错过几个她觉得还不错的地方,冼耀文却没有任何动作,她脸颊的温度逐渐降低,快抵近心如止水时,她的嘴忽然被捂住,两根手指抵在她的腰眼上。

    “打劫。”

    “呜呜呜~”费宝树配合地叫了几声。

    “别动,老子只劫色不劫财。”冼耀文的手指增加了力道,陷进费宝树的腰肉里,“乖乖跟我走,老子爽完了就会放你离开,不听话,哼哼!”

    “呜呜呜~”

    冼耀文挟持费宝树,朝着边上的暗处走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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