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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邀功


随遇欣悦到语无伦次,随即又问道:

“一月余到底是多少日,你能不能把脉把得清楚些?”

江淮挑了一眼看她,带头质疑他医术的人是她,尽给他出难题的人还是她。

“寻常大夫不会说这么细,一来说多错多,二来他们也没这个能耐,但我可以断定,是五十二日左右。”

左赞得了这句话,主动站出来请命:“少夫人,属下这就赶往象郡,将这件喜事禀报给大人。”

说完不待流萤回话,他便急不可待地退了出去。

随遇和朱岁朝凑在了一起,碎碎地念着接下来该怎么养胎。

“后厨的膳食得改,回头我找厨娘定一定菜品,江大夫深谙其道,这事还得听听江大夫怎么说。”

江淮莫名地被她点了名,逞能就她会,兜底全他一个人包。

他无奈地纵着她道:“一月始胎,勿食腥辛之品,可食轻清甘平和精熟酸味之物,有利于稳固胎元。”

随遇煞有介事地点了头,抢了他的功劳道:“我亦是这般想的。”

朱岁朝顾虑地望向了窗外的绵绵细雨:

“这雨水接连地下个不停,廊道上沾水湿滑,可得防着少夫人摔倒,得在过道铺上厚重的毯子,有丫鬟搀扶着少夫人才能走过去。”

流萤浑然地听着他们的絮叨,脑子里嗡嗡轻响。

她想过会有孕身,可真地怀上了,固然欢欣的同时,肩上又撂下了沉重的担子。

生儿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善,皆是父母的过错。

譬如她幼年时遭遇的一切,绝不能重蹈到她的孩子身上。

她轻轻地将手搭在肚子上,不求这孩子将来能有多大的作为,只盼着他为人端方有度,一生顺遂无忧,而她也会拼尽所有地为这孩子的未来托底。

沈淮序得知流萤怀孕的喜事后,并未急着从象郡赶回府邸。

他依旧在外奔忙,只是派了凌宇隔三差五地回府,打探她的一切近况。

除了水渠的工事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中,广南东路的客栈酒肆、码头铺面也在稳步地修建中。

整个岭南沉浸在修筑工事的团团火气里,却倏忽了凛凛寒气的侵袭。

妙手堂近来的看诊量与日俱增。

前来就诊的大都是些土工木匠,他们干活时出汗宽衣,由于卫气不固,寒邪入侵皮肤腠理,终致阵阵高热而发病。

江淮接诊不了这源源不断的病患,他让随遇在码头上起了一口锅,熬起了除湿祛寒的汤药,在广南东路上分发给干活的农人。

流萤只在这时候可以乘马车出门,在码头上放放风。

随遇总说头三月最为紧要,不能吹风受寒,更不能磕着碰着。

是以她只被允许坐在车厢里,远远地看着一群人排队领汤药,而后等着这三月之期熬到头,才能出门四处走走。

随遇施完汤药后,冻手冻脚地钻进了车厢。

“码头上好冷,寒风刺骨,都快将我冻成冰凌了。”

流萤抖开丝锦长袄披在她身上,又塞了一个暖手炉进她怀里。

“别只顾着给别人发汤药,你的驱寒药喝了?”

“江淮一早叮嘱我喝了。”

随遇见她在刺绣,拿过她手里的绣框道:“你这绣的是什么?”

“喜鹊登梅,做给孩儿的肚兜。”

“你这怀的是麟儿,得绣五毒老虎纹的肚兜才行。”

随遇不依地道,“这个绣好了留着,给二胎的闺女穿,这头胎生下的得是沈家的嫡长子,你不能坏了规矩。”

流萤执拗地绣着手里的肚兜,“胡说,你怎知这胎怀的不是闺女?”

随遇神气地睨了她一眼,“我是不知道,可江淮知道。”

流萤犹疑地放下了绣框,“这都能把出脉来?”

“那是当然,江淮要是没这本事,我又怎么会看上他?”

随遇张嘴就在那里胡吹海侃,丝毫不怕败坏了江淮的名声,偏偏流萤还真的信了她的鬼话,重新绣起了五毒老虎纹的肚兜。

马车缓缓地驶停在府邸大门前。

随遇搀扶着流萤下了马车,见上马石拴着几匹烈马,嘴上念叨着:

“八成是凌宇又跑回来探听你的消息了。”

“叔,回头装一车除湿祛寒的药材给凌宇带过去。”

流萤不放心地交代下去,“那边也在赶工事,防病于未然,总归是好的。”

朱岁朝领命称是。

随遇扶着流萤绕过影壁,缓步地朝后院走去。

“沈小将军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谁稀罕他回来。”

流萤压下了心头的怨气,不在意地道,“何况就算他回了府邸,也只会整日地往衙门里跑,有他没他,又有何不同。”

俩人绕过月洞门进了内院,就见沈淮序孤身一人站在了廊檐下。

随遇松开流萤的胳膊,识相地退了出去。

流萤回头望了一眼刚刚走过去的漏窗墙,只盼着她的声量足够小,他没听到那番话才是,而后款款移步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沈淮序笑意缱绻地望向了她的小腹:“肚子还没显怀,脾气倒是见涨了不少。”

他解开身上的素面杭绸氅衣,拢在了她的肩头,提着领口往前收,低头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

“孟浪——”

流萤顾左右地看了两眼,回过头时,就被他咬住了唇角吮了又吮,这次她乖顺地没再吱声了。

沈淮序轻轻地将她搂进了怀里,抵着她的耳朵道:“七十九日,那就是在镜湖怀上的。”

流萤的耳朵好似着了火,热腾腾地燃烧了起来。

“江大夫把脉算出来的日子,也不一定准。”

“准不准,你心里没点数?”

她被他如此反驳,哑然地说不出话来。

镜湖之所以称之为镜湖,是在无风无澜的日照里,它澄澈得没有一丝褶皱。

那日他非要教她凫水,将她拽进了芦苇的浅水滩里,谁成想连个闭气都没学会,反倒是扑腾出一池春水,在落日的金粼里波荡不已。

“爷还会不会离府?”

“不走了。”

沈淮序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进了书房,“给你画张美人图,寄回去给母亲交差。”

他在书案上铺平宣纸,下笔如神地在纸上画出了她的轮廓线条。

流萤风姿绰约地端坐在窗棂前,一双潋滟的水眸含情地朝他望了过去。

上次他为她作了一幅画,害得她一路颠沛流离,历经九死而重获了新生。

而今他再次为她作画,俩人挺过了山匪猖獗、灾荒肆虐、瘴气弥漫和商埠不兴的流年,也将再一次地迎来新生。

她感慨万千的同时,不忘叮嘱他:

“夫君,腰身画细些,尽量让肚子显怀,这样才会讨母亲欢心。”

沈淮序按着她的诉求,更改了部分线条,晾干墨迹后,将画作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流萤错愕地望着那幅画,质问了他道,“肚子这么大,这和快生了有何区别?”

“可不是快生了么。”

沈淮序颇有底气地道:“区区几个月,转眼就过去了,我这哪里是给母亲寄画,分明是在给你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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