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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求问


沈淮序踢着马儿缓缓地翻过另一座山头。

流萤在他怀里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将缰绳交到她手上,松开了她的腰肢道:

“握住这两条缰绳,马儿前倾脖子时,你将缰绳往前送一送,觉得它跑快了,再用力往后拽一拽,它就会慢下来。”

流萤有他这个后盾在,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她试着按他说的去做,马儿便在小道上稳稳当当地跑了起来。

沈淮序意有所指地道:

“你得顺着马儿的脾性,而不是一味地拽着缰绳不放,总是与之对抗,马儿跑得不痛快,自是落得个人仰马翻的下场。”

“马儿是有烈性的,更何况是人,要想学会骑马,就得改掉你那死犟的性子。”

流萤听着他的训诫,一句都没往心里去。

他这是在变相地让她服软,而后再故作大度地谅解她。

“四少爷,前面那座山就是陵园。”

流萤用力地向后拽紧了缰绳,马儿扬了扬前蹄,终是有惊无险地停了下来。

她从马上跳下来,仰了目光道:“有件事怕是让四少爷误解了,我从来没想过要骑马。”

沈淮序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用力地踢了下马肚子。

他真是白白搭救了她一回。

给她递了天梯,她都不会顺着他的意,低头往下走一走。

他倒是要看看僵持到最后,谁能犟得过谁。

禅音师太葬在了已故夫君的右边坟茔里。

崔嬷嬷也葬在了沈家陵园,不过她被安置在了偏中的位置,边上还空了一座主墓,显然是为了什么人而刻意留下来的。

钟伯、郑老和薛大合葬在了一个坟墓里。

巍巍青山,一眼望不尽的森然墓碑,将无数英魂埋葬在了九泉之下。

流萤说不出地悲戚。

她领着随遇走到了禅音师太的坟茔前,对着苍茫的山色道:

“师父,我和师姐来看你了。”

山谷似是回应地传来了呜呜作响的风声,绵绵不绝。

流萤拿了一壶陈年黄酒,去到了三位老管事的墓前,敬了他们三杯酒。

她最后走到了崔嬷嬷的坟前,半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墓碑,用着只有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哽咽道:

“嬷嬷,我又想你了。”

无人回应她的念想,她空落落地载满了悲伤。

回去的马车上。

流萤和随遇各自靠在车壁上,身子跟着车厢一路颠簸,彼此安静地都没开口说上一句话。

朱岁朝驾车抵达了老宅府邸。

流萤掀开车帘下去,抬眼就见裴府管家等在了大门外,而他身边停了一辆奢华的马车。

“簪娘子,冒昧打扰了,能否借一步说话?”

“管家不必多礼。”

流萤跟随裴府管家去到了巷子一隅,听他问起:

“簪娘子可还记得两年前的临安花市上,我家公子花了四十两银子,跟娘子买了姚黄、魏紫,洛阳红和玉楼春这四色牡丹?”

“记得。”

“夫人心心念念着这四株牡丹,前些日子,老奴托了熟人帮忙,将这四株牡丹移栽到了盆里,一并运抵了汴京。”

管家一脸惋惜地道,“老奴吩咐下人将牡丹移栽到了后园,前两日还绿意盎然的植株,一埋进松软的土壤里,次日一早就全都枯萎了。”

他惭愧地道:“实在是夫人惦念得紧,老奴又想起簪娘子曾经说过,这花以后年年都能开,于是老奴厚着脸皮上门,垦请簪娘子到府上看看,这几株牡丹出了什么问题。”

“管家客气了。”

流萤允诺过的事情,她说到做到,“这四株牡丹经我一手培植,我定会一管到底,依管家看,何时动身去府上合适?”

管家指向了前面的马车,恭身作请道:“簪娘子请上马车,看完四株牡丹后,老奴再送簪娘子回府。”

流萤和随遇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上了裴府的马车,全程没回头看过骑马驻足在门外的沈淮序。

沈淮序冷寡地瞥了凌宇一眼。

凌宇立时跑到了随遇身边打探情况,了解清楚事情的缘由后,他又速速地折返回来禀道:

“四少爷,听随遇姑娘说,簪娘子两年前卖给裴公子的牡丹快死了,府里管家过来请簪娘子上门,看看这花还能不能活。”

“卖出去的牡丹关她何事?”

沈淮序刻薄道:“何况还是两年前的牡丹,死了就死了,裴尧臣还有脸上门来请。”

凌宇恭维道:“委实是太不要脸了,小的就没听过这么拙劣的借口,关键是簪娘子为何还上赶着到裴府去,小的很是不解。”

他看到沈淮序寒意渐起的那双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连忙道:

“怕是这背后有什么隐情,簪娘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沈淮序翻身下马,径直走进了老宅,就此赖在人家的前院不走了。

流萤查看了四株牡丹的长势,刨开土壤,又逐一地探了一遍根系。

她拍掉了手上的灰土,朝裴尧臣施行一礼道:

“四株牡丹烧根了,想必是转运途中施加了过多的农家肥,久而久之便把根系沤烂了。”

“这四株牡丹是跟船过来的,船上怎么会有农家肥?”

管家刚刚问出这句话,就听裴尧臣清咳了两声,他一下顿悟了过来。

簪娘子所谓的农家肥,怕是船上某些人解手时干的痛快事。

裴尧臣:“这四株牡丹还能不能活?”

“回裴公子话,能活。”

流萤拜托了管家道:“烦请管家派人将四株牡丹移盆搬到马车上,待我回去换土洗根后,再差人将盆栽牡丹送来府上。”

管家应了她的话,忙叫来了下人移栽牡丹。

流萤和裴尧臣退到了不远的凉亭,彼此无话地站着。

朔朔冷风吹皱了一湖暗沉的水面。

裴尧臣站到了上风口,终是问出了这段时日以来死死困住他的那个问题。

“簪娘子,冒昧问一句,你和沈小将军究竟是何关系?”

“裴公子是代谁问的?”

流萤对上那双比夜色还要寂寥的星目,久久得不到他的回话后,轻浅地道一声:“恕我无可奉告。”

裴尧臣怕唐突了佳人,不敢说这是他要问的话。

“沈府那边传来消息,沈小将军有意要退了和裴家的这门亲事。”

“那也是沈裴两家的事,与我何干?”

“簪娘子,皇上御赐的这门婚事,关乎到舍妹的名节和后半生的幸福,我以一个待嫁闺中的妹妹的哥哥身份,恳切地再问你一次。”

流萤到底是心软,被这话给触动了。

她思量了半晌,只找到了一句话,用来形容她和沈淮序的关系再贴切不过。

“我和沈小将军私定过终身,不过那是从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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