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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谁说泥腿子搞不了尖端?


密函送达的第五天夜里,风确实变了。

我推开会议室门时,暖气扑面而来,可那股热气却压不住屋里凝滞的空气。

周厂长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桌角那份未拆封的军委印鉴文件像块烧红的铁,烫得没人敢伸手去碰。

名单已经拟好——苏晚晴、陈文斌、还有那个从哈军工毕业没几年的青年骨干王振宇。

三人并列,预备推荐为“新型步枪预研预备组”首批代表,赴京参加国防科工委的闭门会议。

而我,林钧,只在末尾加了个括号:列席。

没人说话。灯光照在搪瓷杯口上,映出一圈圈沉默的涟漪。

我站在后排角落,手插进工装裤兜里,指尖触到一张皱巴巴的草图——是昨天夜里画的枪机闭锁斜面受力分析。

我不该有情绪,可胸口还是闷得发疼。

不是因为落选。

而是我知道,这把枪,必须由懂它的人来造。

我们缺的从来不是图纸,是理解;缺的不是学历,是经验;缺的不是理论,是对钢铁与火药之间那毫厘之差的敬畏。

散会后,人群陆续退出,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

我正要走,冯老拄着拐杖拦住了我,烟斗在唇边轻轻磕了两下。

“小林,你不争?”

我停下脚步,笑了笑,笑容苦得自己都尝得出味儿来:“冯老,我不是不争……是得让人说不出话地争。”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点头,低声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两天后的夜校教室,挤满了人。

白炽灯悬在头顶,照得黑板泛黄。

墙上挂着“工业学大庆”的标语,底下坐着的,有刚下夜班满脸油污的车工,也有技术科穿得整整齐齐的年轻人。

他们不是为听什么大道理来的,是冲着“林工要讲轻武器结构”这句话来的。

我没有用幻灯片,也没有讲稿。

一支粉笔,一块黑板,还有一堆从废品库翻出来的旧枪零件——日本三八式、捷克式、还有缴获的M1卡宾枪残件。

我一边画剖面图,一边拆解击发机构,动作熟稔得像是闭着眼都能完成。

台下静得连铅笔划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讲到撞针加工精度时,我忽然停住,抬头问:“如果让你在没有数控机床的情况下,保证撞针头部圆弧一致性,你怎么干?”

有人脱口而出:“用靠模!”

我摇头。

“做样板比对?”

再摇头。

底下开始交头接耳,有人皱眉,有人沉思。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题无解,土法上马哪能做到丝级精度?

我从工具包里掏出一块铜块,表面被磨成一道光滑曲面,边缘还带着手工打磨的痕迹。

“这是我做的‘手感基准’。”我把铜块传下去,“车工师傅先用它反复试手感,记住那个滑动的顺滑度,再配合千分尺微调进刀量。每次下车不超过半丝,多试几次,误差能控在两丝以内。”

教室炸了。

“这法子太土了吧?”

“可……好像真能行。”

“你们别笑。”我敲了敲黑板,“咱们现在没设备,但有手,有脑,还有几十年锻打淬火练出来的‘感觉’。科学不只是公式,更是对规律的掌握。谁说泥腿子搞不了尖端?当年造原子弹的,有几个见过反应堆?”

话音落下,一片寂静。

然后,掌声从第一排响起。

是苏晚晴。

她坐在角落,镜片反着光,脸上依旧冷淡,可那一瞬的眼神,像雪地里燃起的火苗。

三天后,我向特别技术委员会提交了一份建议书——《关于设立“预研课题擂台赛”的建议》。

三条任务:

一、设计一种可快速更换枪管的连接结构模型,要求拆装时间少于三十秒,密封性达标;

二、测算不同铜锌锡合金比例下弹壳膨胀系数变化趋势,附实验推演过程;

三、提出降低全自动射击散布的机械补偿方案,需具备实操可行性。

不限身份,不看出身,凡能完成任意两项者,即可参与预研组遴选。

我把草案递上去那天,苏晚晴恰好来送资料。

她扫了一眼标题,抬眸看我:“你不怕别人抄了你的想法?”

我靠在窗边,望着厂区烟囱冒出的白烟,笑了:“想法不怕抄,怕没人懂。我要的不是孤军奋战,是要让更多人卷进来,把水搅活。”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把草案放进文件夹,转身前留下一句:“第三题……挺难的。”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

那是真正考验系统思维的题——不是改一个零件,而是要在动态中平衡力量、惯性、重心偏移。

就像走钢丝,错一丝,全盘皆崩。

但我更知道,这场擂台一旦开启,有些人会以为这是捷径,有些人会当成表演,而真正沉下心来的,才会明白——这不是选拔,是觉醒。

风已起。

而真正的较量,还未开始。

擂台赛开锣那天,厂礼堂的地板都震得发颤。

上千号人挤在台下,有扛着扳手刚下夜班的老师傅,有技术科捧着笔记本的年轻干部,连食堂大师傅都撂了锅铲跑来看热闹。

三块黑板一字排开,任务条贴在中央,像战前的军令状。

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味和汗味,还有一丝几乎能咬出火花的紧张。

苏晚晴第一个交卷。

她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工装,长发挽成髻,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如尺。

她的枪管快拆结构图纸画得一丝不苟,合金配比推演用了正交实验法,数据表格整齐得像是印出来的。

台下一片低语:“到底是哈军工高材生,这理论功底……”

我站在角落,看着她将资料轻轻放在评审桌上,动作利落,不带半分张扬。

她是真懂,也真强——可我知道,纸上算得再准,也抵不过实弹炸膛时那一声闷响。

陈文斌带着三个技术员紧随其后。

他们搬来一摞资料,从《轻武器设计手册》抄到苏联期刊译文,拼凑出个“复合缓冲机构”,结果第三项方案连受力方向都标反了。

冯老翻了两页,直接搁笔:“你们这是拿图书馆当车间?”

全场哄笑。

就在这时,火种团队抬着箱子走上台。

箱盖打开,满堂哗然。

那是一套全木制的可动模型——枪机、复进簧、抛壳挺,甚至连导气活塞都能模拟运动。

我们用自行车链条做传动,橡皮筋当弹簧,手摇曲柄驱动整个自动循环。

我拧动把手,木制枪机组咔嗒咔嗒往复运动,轨迹清晰可见。

“这不是玩具。”我声音不大,却压住了所有喧哗,“它能让一个没摸过枪的学徒,十分钟看懂自动原理。”

底下有人站起身,踮脚细看:“这……这是教具?还是试验台?”

更狠的在后面。

第二项,我拿出三个熔铸在石墨坩埚里的黄铜试样,编号1到3。

没有精密光谱仪,我们就用酸蚀刻标记比例;没有膨胀仪,就在自制的耐热玻璃管里插钢针,记录加热后的位移。

数据虽糙,但趋势明确:锌含量超过28%时,弹壳易裂;锡加到1.5%,延展性突增。

李卫国蹲在桌边看了半天,猛地抬头:“你们……真把炮弹壳给化了?”

“废料库里堆着三百公斤,”我淡淡道,“与其当废铜卖,不如烧出点道理。”

全场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掌声。

但真正让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是第三项。

我从箱底取出一根焊得歪歪扭扭的铁架,装上模拟枪托,再嵌入一段带螺旋槽的阻尼簧。

那是我连着熬了四个通宵改的方案——借鉴东方红拖拉机前桥减震结构,把射击后坐力转化为旋转动能缓慢释放。

现场没人信这玩意能成。

我让人抬来气动模拟射击装置,扣下扳机。

砰!砰!砰!

三次模拟连发,激光投影显示的散布点从原先的一团散沙,收拢成一个紧凑的三角形。

面积缩小31.7%。

冯老猛地站起来,烟斗差点掉地上。

他盯着那组数据看了足足十秒,忽然大笑:“好!好啊!这才是咱们工人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不是抄的,不是念的,是拿命试出来的!”

评选会当晚,灯光彻夜未熄。

周厂长坐在主位,目光扫过每一位评委:“我要问三个问题——谁能带队伍打硬仗?谁能让工人听懂图纸?谁能面对失败继续往前推?”

答案不言而喻。

投票结果打出时,赵副厂长捏着笔杆的手青筋暴起,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在记录本上划了一道。

散场后,李卫国拦住我,递来一包大前门。

“老弟,”他声音低沉,“以前我信资历,信文凭,觉得你们搞技术的就是写写画画。现在我明白了——你才是那个能把图纸变成枪的人。”他顿了顿,“咱锻造车间那批青年工,三十多个,你随便挑。”

我没接烟,只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线的闸门,开了。

回宿舍的路上,雪落得悄无声息。

苏晚晴不知何时并肩走在我身侧,呵出的白气融进夜色。

良久,她忽然开口:“明天你要写的,不只是参会材料……”

脚步微顿,我望向她。

她抬眸,目光清冷却灼人:“是整个行业的游戏规则。”

我仰头看向漫天星河,寒风刮过脸,像刀子,也像鞭策。

“规则从来不是写出来的——”

我低声说,

“是一锤一锤,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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