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公孙刚烈,诸义士救刘备母(求追订
若正常发展,借着刘虞的名头,公孙瓒的巅峰势力能控制了幽州、青州大部分地区及冀州部分区域,影响力甚至能渗透至徐州和兖州。
然而如今局势不同,公孙瓒在刘虞轻信袁绍讨伐刘备董卓时就跟刘虞翻脸了。
讨董联盟结束后,刘虞又自领大司马得到了袁绍、韩馥、丘力居的帮助。
即便公孙瓒有张纯张举旧部相助,也是难以抵挡四面叛军。
如今连右北平也丢了,仅仅控制了渔阳。
“没想到玄德还能记得我这个故友,可惜我如今仅有数千残兵,有心无力啊。”看着幽州刺史印绶以及任命文书,公孙瓒不由感慨万千。
公孙瓒将幽州刺史印挂在腰间,又引徐庶、石韬等人入内院。
内院中,几个女眷正在缝补衣物,见公孙瓒引外人入内,纷纷起身。
“叔母,你怎又开始缝补衣物了?这些事今后就不要做了。”公孙瓒走近其中一妇人,行了一礼,又不由蹙眉。
妇人却是温润一笑:“伯珪这话怎如此见外?若非你救我,我的命都没了,缝补衣物又算什么事?”
公孙瓒叹了口气,又转身对徐庶道:“徐侍郎,此乃玄德之母。既然你们能来渔阳,就一定有离开渔阳的方式。就请将玄德之母带出渔阳,安然送回洛阳。如此,我也算对得起玄德的信任了。”
徐庶大惊失色,忙向前拜见。
妇人正是刘备留在涿郡的寡母吴夫人,原本在涿郡安居。
虽然刘虞响应了讨伐刘备董卓的檄文,但刘虞是君子不会干擒拿刘备寡母这等事。
后来袁绍、韩馥、丘力居助刘虞,就没那么君子了,直接就派人去涿郡欲劫刘备之母。
公孙瓒得到消息,急令堂弟公孙越去涿郡,吴夫人虽然被救回来了,但公孙越却被乱箭射杀。
吴夫人为此深感愧疚,即便公孙瓒派人侍奉,吴夫人也会在后院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此时见公孙瓒要让徐庶等人带自己出城,吴夫人脸色大变,肃容而道:“伯珪,我虽是女流,但也非贪生怕死之人,岂能畏死离开?”
公孙瓒急劝道:“玄德如今乃是皇叔,叔母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岂能死在此地?还请叔母随徐侍郎离开。”
“吾儿为皇叔,我之幸也!”吴夫人脸上浮现自豪,又道:“昔日吾儿离家时,我就曾对他言,顾了国事就顾不了家事,万不可因我之故而坏国事。”
“徐侍郎等人不畏艰险跋涉而来,必是吾儿器重的义士,若是护我一介老迈出城,必有死伤。”吴夫人的脸色又浮现痛苦之色:“你堂弟公孙越为救我一介老迈,已经身死,岂能因我一介老迈而再坏义士性命?若要如此,我宁可自刎!”
公孙瓒脸色变幻,却又想不到劝说吴夫人的话,只能扭头长叹。
徐庶心中吃惊,忙聚集石韬七人簇头商议:“我等能抵达渔阳,皆因皇叔给我们准备了良马精甲,这才侥幸脱难;若带皇叔之母离开,凶险更难预料。”
“我等可以死义,若途中致使皇叔之母身死,我等愧对皇叔恩义;可若就此离开而坐视皇叔之母身死,亦是愧对皇叔。”
石韬最是了解徐庶,问道:“元直是想留下来相助?”
徐庶点头:“既受皇叔恩义,合该如此。”
石韬不假思索:“那我就与元直一同留下。”
其余六人亦是点头,既是同富贵,亦要同患难。
“既如此,我有个计划。”徐庶低声道:“还记得来时遇到的黑山贼张燕吗?我观此人颇有大志,可引为公孙刺史外援。”
石韬惊道:“可张燕他们响应了袁绍的檄文,怎么可能助公孙刺史。”
“此一时,彼一时也。”徐庶凝声道:“张燕所部黑山军本就是昔日冀州黄巾溃败后聚集黑山,只因见袁绍等人攻打洛阳,故而响应。”
“然而方今天下,最善待黄巾者,唯有皇叔。昔日皇叔奉命征讨葛陂黄巾,最终却助葛陂黄巾重新安定家园,更在葛陂筑城。”
“若能晓以利害,说服张燕等人出兵救皇叔之母,再有公孙刺史那数千兵马相助,即便守不住渔阳,也可转入黑山避祸。”
石韬亦是凝声:“既如此,我等即刻前往。如事不济,纵是只剩一人,也要返回洛阳报信。”
商议妥当后,徐庶遂回身向公孙瓒说出计划,又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再赌一次。而今公孙刺史有了幽州刺史印绶,便可以重振士气。”
“丘力居应刘虞之邀而来,未必就真的肯助刘虞,公孙刺史亦可派遣死士前往恫吓,若伤了皇叔之母,皇叔必会提兵灭其全族。”
公孙瓒若有所思,问道:“徐侍郎有几成把握说服张燕?”
徐庶语气坚毅:“公孙刺史不用去考虑我有几成把握,只要我等不死绝,就一定能带来援兵!”
公孙瓒心头一惊,看向徐庶的眼神亦不由多了敬意,拱手道:“徐侍郎之意,我明白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会守住渔阳!”
吴夫人越听越心惊,忙阻道:“徐侍郎,我只是一介老妇,不值得你等冒险。”
徐庶却是向吴夫人行了大礼,郑重道:“吴夫人。我等原本只是颍川地上一群游侠,没有别的大本事,皇叔不以我等粗鄙,折节下交,此等恩义,万死难以相报。”
“我等家眷皆已经被皇叔接入洛阳,又言‘若不幸,我等之母皇叔养之’;皇叔善待我等之母,我等又岂能见皇叔之母遇难而不救?”
“人行世间,义字为先,还请吴夫人善护自身,我等必不负皇叔恩义!”
听到徐庶“义字为先”,公孙瓒不由心情激荡,道:“好!徐侍郎可先饱餐一顿,稍后我引兵出城搦战,掩护你等出城。”
吴夫人长叹一声,忽然拿起剪刀,剪下衣物分为八段,又逐一缠在徐庶八人手臂上,道:“若事不济,可回禀我儿,既然投身国事,就不要顾念家事。若天有幸,自会再见。”
徐庶等人,更为感动。
渔阳城外。
袁绍大帐。
刘备大破三州叛军的消息,也快马传到了袁绍耳中。
初听这个消息时,袁绍气得一脚踢飞了眼前的桌子,更是大骂袁术、陶谦、袁逸等人废物。
两万兵马千里支援小沛,结果以逸待劳的数十万大军输了!
这样的战果,袁绍难以相信会是人打出来的!
就算是数十万头猪,也能将两万兵马给碾压殆尽。
“本以为袁术等人能牵制刘备,没想到却让刘备名震天下,真是可恶!”
袁绍怒气不减。
又对渔阳固守的公孙瓒更生恨意:“公孙瓒一个婢女生的,竟也要与我作对。等破了渔阳城,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扔去喂狗!”
虽然袁绍也是婢女生的,但袁绍后来过继了,依旧属于嫡系一脉。
反观公孙瓒,既是婢女生的也没养在正妻之下更没过继为嫡系一脉。
袁绍依旧能站在鄙视链的高处。
一旁的逢纪轻声道:“主公,莫要舍本逐末。以我等四方之兵,要破公孙瓒并不难,打压韩馥军威并夺取冀州才是最重要的。”
“哼!”袁绍冷哼一声,道:“没想到韩馥麾下,竟还有麹义这等善战之将。本想让韩馥死在战场上,却没想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却被麹义八百步卒反杀。反让韩馥逞了威风。”
就如同袁逸等人对小沛围而不攻故意引诱刘备出兵一般,以刘虞、袁绍、韩馥、丘力居四方之力打一个还没成长起来的公孙瓒,直接可以吊打了。
故而袁绍一直在摆烂,各种算计韩馥。
好不容易让韩馥跟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对上,袁绍都让逢纪开酒庆祝了。
结果战报却传回韩馥大破公孙瓒,惊得袁绍以为听岔了。
事后探查才得知,韩馥招募了一支羌兵精锐,并给这支羌兵配备了强弓硬弩,还有个精通羌人战法的麹义为将。
不论是袁绍还是公孙瓒,都不知道麹义这支羌兵的存在。
也是公孙瓒倒霉,羌人一向重利轻义,麹义又颇为骄矜,故而韩馥不敢让麹义去立功,一直都把麹义当亲兵使用,不肯让麹义上战场。
结果袁绍想让韩馥死在白马义从下,正巧让白马义从撞上了憋了多日的麹义。
这干柴碰到烈火,瞬间就被烧了个干净。
公孙瓒的大将严纲也被射杀,也导致公孙瓒节节败退,最后仅剩渔阳。
就这,还是袁绍极力在刘虞面前劝,公孙瓒困兽犹斗,应该以围困为主,不应该再攻城。
袁绍怕公孙瓒一灭,功劳反不如韩馥,那辛辛苦苦的谋划就为韩馥当嫁衣了。
到时候韩馥拿着灭了公孙瓒的功劳当大将军领冀州牧,袁绍估计都能气得去吃屎了。
“主公勿急。”逢纪笃定而笑:“韩馥此人,器量太小。就因为麹义连战连胜,又常在大司马面前请功,就忌恨麹义。”
“而麹义此人,又自恃功高,颇为骄矜,对韩馥也常有不满,大概认为韩馥挡了他的晋升之路。”
“只要再寻个时机挑唆二人,麹义必会与韩馥起冲突,只要麹义杀了韩馥,主公便可再杀麹义,兼并其众。”
“这河北,又有谁是主公对手?”
这挑唆相争的手法,逢纪不是第一次玩了。
昔日丁原王匡就是这么被逢纪算计死的。
不同的是,麹义不是丁原,韩馥不是王匡。
丁原和王匡是没交情,麹义则是韩馥提拔的部将。
虽然挑唆的难度更高,但逢纪对自己的挑唆之术很有自信。
麹义对韩馥的不满已经快到临界值了。
正商议间。
人报公孙瓒出城搦战。
“咦?这公孙瓒一直固守渔阳,怎忽然又出城了?莫非是想决一死战?”袁绍蹙紧眉头。
如今夺取冀州的目的还没达成,袁绍还不想跟公孙瓒决一死战。
逢纪目光阴冷:“公孙瓒故意出城搦战,应该是想要掩护求援的人趁机出城。不过这也是主公的机会,主公可继续阻止大司马出战,韩馥担心麹义再立功劳,必也会阻止大司马出战。”
“此番韩馥若是再阻止,麹义必会对韩馥再生不满,届时只需再挑唆麹义,就可让主公尽得冀州!”
嘴角浮起阴恻恻的笑意,逢纪对自己的挑唆之计即将成功,亦是感到兴奋。
袁绍大笑,遂大步来到刘虞主帐。
人还没入帐,就听到麹义在请战。
而如逢纪预料,韩馥担心麹义再立战功,一直都在反对。
又拿“事出反常必有缘故”“公孙瓒必有诡计”“只要围城就能兵不血刃拿下渔阳”等等,劝阻刘虞不要出战。
若是换个决断力强的,早就同意麹义出战了。
然而刘虞这个人,一向不喜兵事,认为能动口就不动手,故而昔日也很讨厌公孙瓒不听命令截杀乌桓使者的行为。
丘力居等人在刘虞游说之后选择归附,也让刘虞更相信动口更胜于动手。
故而对麹义的请战也感到不满,认为麹义过于好战,不爱惜将士性命。
这可将麹义气得不轻。
若是强攻渔阳城,早就破城了,又岂会围城到今日都没破城?
“大司马。末将愿立军令状,若我不胜,请斩我头。”为了求战,麹义连军令状都搬出来了。
然而此举非但没能感动刘虞,反而让刘虞更厌烦麹义,更是驳斥道:“兵法,当不战而屈人之兵。为将者,岂能好杀戮?今日公孙瓒出城,必是城内粮草将近,我当以言语游说,让其主动归降。”
一听刘虞这话,袁绍心头更开心了。
都不用再编话术去劝阻刘虞了。
【刘虞越是不知兵,对我越是有好处,等韩馥一死,我再将女儿嫁给刘和,让刘虞去管政,这河北还不是任我取与?】
见刘虞和韩馥出帐要去劝公孙瓒投降,袁绍给了逢纪一个眼神。
逢纪会意,遂又找到了袁绍的门客张津:“游说麹义的时机已到,能否定河北基业,就在此一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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